“姐,姐夫怎麼不同咱們一起”鄭樟忽然開口問道。
“他有事要忙。”鄭楹隨口搪塞。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得出來,你同姐夫在鬧不和,你們究竟怎麼了”
鄭楹面露不悅地輕責道:“說了多少遍了,大人的事少管、少問。”
“我早就長大了,倒是姐還一直像個孩子。”鄭樟俏皮笑道。
鄭楹聽了更沒好氣:“行了,不就是裝了回病嗎,恨不得天天過一遍嘴,生怕我忘了似的,放心,忘不了的,數你最英明,滿意了吧”
“我哪裏敢嘲諷姐姐,”鄭樟笑言,“我是說姐姐你看起來還跟十年前一樣年輕,乍一看還有些孩子氣。”
鄭楹聽到這話,白了弟弟一眼,露出些許笑意。
鄭樟見姐姐笑了,又道:“不帶姐夫就罷了,這麼熱鬧的長街,真該帶我外甥出來見識見識。”
“還不知要到多晚呢,他二更就要睡的。”
姐弟兩個一路南行,不知不覺人聲漸悄,聽到更鼓響了三下,隨行護衛催請回府,然而鄭楹只嘴上答應了,腳下卻並無迴轉之意,繼續往南行去。鄭樟年輕愛玩,更樂得晚些回去,護衛也只能跟上。
不知又走了多久,突然“嗖”地一聲,一支冷箭極速飛來,擦過鄭楹肩頭,箭勢稍減卻依然強勁,觸地時磚礫迸濺,竟在青磚上鑿出一個寸許深的洞來。人羣頓時四散奔逃開去。
“是初雲酒家三樓北起第五個窗戶”一名護衛忙亂中努力看清了箭的來處,趕緊提醒同僚,說話間又有兩箭射來,幸而都被擋下。
其中一人當機立斷,疾衝向前,就要躍向三樓斬殺刺客。而他離去的瞬間,身後免不了有一瞬的空隙,刺客便瞅准此空隙射出了最後一箭。待護衛躍進窗,屋裏早已沒了人影,只有丟棄在地上的弓和箭,外加一張蒙面用的布塊,再無其他。
而方纔刺客射出的最後一箭終於見了血鄭楹腰側被鋒利的箭鏃劃了個大口子,鮮血頓時汩汩涌出,而箭勢尤未止住,又淺淺刺入鄭樟小腹。
痛楚中,鄭楹一眼看到弟弟也受了傷,又急又氣,立時忘了自己的傷,急忙就去查看弟弟傷情。身子稍一動彈,百倍的痛楚直穿心肝,鄭楹痛嘶一聲,五官擰做一團。
“姐,我沒事,你別亂動”鄭樟連聲勸止着,伸手爲姐姐捂緊了冒血的傷口,再看姐姐,只見她已是淚流滿面。
“姐,是不是疼得受不住”鄭樟見姐姐如此,揪心問道。
“不,不是”鄭楹泣不成聲,兩眼只緊盯着弟弟血色漸顯的衣衫。
周知行連日來憂心皎津之變,這晚召集了衆人前來商討。商討正要結束時,忽進來一人,伏在詹沛耳旁小聲說了些什麼。
詹沛聽了勃然變色,驀地轉頭盯住來人眼睛,驚懼問道:“現在如何了”
“已無大礙”
“怎麼了”周知行看向兩人,問道。
詹沛吩咐來人:“將方纔的話再說一遍給定國公。”
“回定國公,有刺客刺殺薛王殿下,幸而殿下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