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山間的一處塌陷中,泥土裏路露出着一段石碑。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這種文字也被稱爲蛇文。
這種文字的傳承,隨着中古時代的離奇終結而消失,如今,人們只能根據對上古中古的少數了解,一點點的對照翻譯,幾萬年下來,也不過分析出了蛇文十之五六的含義而已。
並且,翻譯的只是含義,至於蛇文怎麼讀,從來沒有人知道。
就算是有,也都是站在世間巔峯的那羣人,把持的祕密。
此刻,東藥子一臉興奮
發達了
這他媽不是五品丹方
這是六品古丹方
六品古丹方是什麼概念
現在三國總會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個五品巔峯的丹方
一個六品丹方,那絕對是鎮會級別的存在
而且,這種丹方的發現者,是擁有丹方的所有權的
不過
東藥子有些奇怪,這明顯的六品丹方,那劉瀚竟然沒有自己翻譯出來
丹方是看翻譯者的,這樣一來,原本劉瀚完全可以獲得整個丹方的所有權,但是由自己發掘,就僅僅只剩下二三成而已,其他的都要歸自己。
難道是這個小子知道自己這次惹下的事情太麻煩了,想要自己給他說說好話
也不應該啊,他並沒有向總會求援。
這樣大的事情,他如果能夠自己妥善善後,總會不僅不會給他記過,甚至還會給他更高的評價
而正在東藥子奇怪的時候,松漆雲走了進來。
“見過東長老。”
“嗯。”
東藥子點了點頭。
這個傢伙,就是留守在這裏的人,現場保護的不錯。
“你有何事”
松漆雲看了一眼那站在後面的老奴,拱手道:“還請長老屏退左右。”
東藥子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捧着翻譯丹方的紙張回過頭,打量着松漆雲道:“但說無妨,老成是我的扈從,自己人。”
松漆雲點了點頭,道:“在下,不是丹師會的人。”
東藥子聞言,原本淡然的目光猛然一凌
他的身上,一股心燈修士的兇悍氣息,直接將松漆雲死死壓住
“你什麼意思”
而此刻,那叫做老成的僕人,也瞬間離開了山洞,又立馬進來道:“主子,外面護送我們的人,都不見了”
東藥子眼神一冷,道:“我的丹爐呢”
“丹爐都在,牛肉也沒少。”
聞言,東藥子一愣,不過聽到自己的丹爐沒出事,心情倒是一下子穩定了不少。
他放緩了一絲靈壓,看向松漆雲道:“說,你是何人。”
松漆雲拱了拱手,道:“在下蘇家八公子手下管家。”
“蘇家八公子”
東藥子眼神一閃:“火燒丹師會的那個蘇牧”
“正是。”
“你好大的膽子”
東藥子淡淡道:“得罪了我丹師會,你還送上門來,找死嗎”
“不敢。”
松漆雲臉上絲毫沒有慌亂,侃侃而談:“我家公子得罪的是劉瀚,而非丹師會。這六品丹方,也是作爲一份賠禮。”
說着,松漆雲拿出一個白紙,遞給了東藥子道
:“這個是丹方上所需藥材,已經被總結出來,還情長老過目。”
“什麼”
古丹方被翻譯之後,最麻煩的不是別的,就是辨認丹藥
很多古丹方中的丹藥,名字和現在都是天差地別,只能從類似效果的靈藥中反覆試驗,才能得出正確的配方。而這,也是一個古丹方研究出來,最耗費錢財的地方。
看過那單子後,東藥子臉色反而更難看了。
連正確的配方都出現了,豈不是說,這個六品丹方早就被人翻譯出來了嗎
那自己還在這裏,豈不是想一個傻子
只是松漆雲此刻,卻是恰到好處的開口道:“這個丹方,我家少爺可以保證,從來沒有出現過。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出現。它完全屬於長老。”
“而且,這個丹藥,會根據丹爐的不同,呈現出不同的效果。這是一種少有的會根據丹爐產生細微變化的丹藥。”
聽了這話,東藥子面色更盛
他本身就是對丹爐情有獨鍾
更何況,這般可以和丹爐契合的丹藥
“另外,我家公子讓我給長老賠罪,騙走您的玉牌,只是讓劉瀚相信而已。他不會用長老的玉牌亂來,還請長老放心,現在那玉牌,想來已經在劉瀚的手上了。”
“你們用那玉牌,是想讓劉會長,以爲我被擒了嗎”
“長老慧眼。”
東藥子眼神微眯,道:“但是隻憑你們,可能嗎”
松漆雲感受着那涌動的心燈修爲,不由笑道:“長老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師尊,乃是靈劫修士。劉會長,會信的。”
“什麼”
東藥子面色一變:“靈劫”
松漆雲點了點頭,又摸出一個方子道:“此方爲鍛爐經,可以通過方子上的手法,精煉丹爐,提升質量,和這六品丹方一起,全算作給長老的賠禮。”
松漆雲將方子遞過去,又道:“這兩個方子,都是鬼醫前輩在祕境中所得,從未外傳。今日給了前輩,以後也絕不會外傳,長老儘可放心。”
拿着這個方子,東藥子更是如獲至寶
他幾乎已經收集了三國範圍內所有的丹爐
這個方子若是真的可以精煉丹爐,那簡直就是東藥子夢寐以求的
而且,東藥子的眼神也微微有了變換。
六品古丹方,丹爐精煉技法,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出來的
難道那個小子背後,真的有一個靈劫師傅
松漆雲此刻笑了笑,道:“還請前輩莫要氣惱,在下告辭,劉會長,估計很快就來了。”
“對了,在劉會長來之前,還請前輩記得,將石碑全部挖出來纔好。”
說着,松漆雲慢慢走了出去,東藥子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很明顯,這是那個叫蘇牧的小子搞出來的。
利用一個丹爐鍛造方子,和一個六品古丹方來將自己誆騙在這裏。
並且誘騙出劉瀚。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目標,應該是丹師會吧
而這個時間的話,恐怕他早就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
也就是說,自己就算是留下那個黑皮膚的傢伙,也無濟於事了,還不如笑納了兩個方子,送一個順水人情。
東藥子緩緩搖了搖頭。
有幾分手段。
怪不得,劉瀚會在他手上喫虧。
而此刻,外面隱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那東藥子的老奴看了一眼,道:“主子,劉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