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石碑取出來。”
那個傢伙行事條理有據,若是沒有必要,不會在離開之前,說這麼一句有些沒頭沒尾的話。
東藥子想着,來到了那石碑旁邊,握住石碑,直接猛地提起
之前都是一點點的除掉下面的土,生怕破壞了石碑。
畢竟石碑找了工匠做舊,在外觀上來看,根本看不出問題。但是此刻知道這個石碑是才做的,那自然是不用擔心損壞了。
於是整個石碑,直接被東藥子提了出來。
而在石碑的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前輩恕罪,爲防意外,石碑內設置陣法。若是石碑被破壞,被帶走,或者前輩隨劉瀚離開,都會引爆。少爺之事,松萬不敢懈怠,故有此小人之舉,還請前輩見諒。待前輩翻譯完全,只需將石碑丟出洞穴,便會徹底銷燬。”
這些字,都是現代文字,東藥子看到,眼神一閃。
“心細的小子。”
他指尖靈力一閃,直接將兩行小字劃去。然後再次將那石碑埋進了土中。
此刻,外面的馬蹄聲更近了,說明劉瀚已經到來。
東藥子大步走出去,看到烏烏泱泱的大羣人馬,包圍了整濁龍峽。
“東長老”
看到東藥子出來,劉瀚的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這可不是被綁架的樣子
“劉會長你不是說還要忙幾天才能過來的嗎”
東藥子也裝傻,此刻事情很明顯了。
人家想做的事情,恐怕現在已經潛入丹師會做完了。
送上丹方送上爐方,就是打算不讓自己攙和。
若是還有機會挽回,東藥子或許還會猶豫,畢竟丹師會的榮譽在他的心裏,也佔了很重要的地位。但是此刻,很明顯,人家告訴他的時候,該做什麼,都已經做完了。
自己就算是揭穿,舍了六品丹方不要,跟着劉瀚回去也是註定撲一個空。
再說,那是六品丹方啊,還是一個契合丹爐變化的丹方
東藥子捨不得啊
而聽了這話,劉瀚已經意識都不對了
但是他依然問道:“長老,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爲何玉牌會落在一個外人手裏”
“怎麼,你不知道”
東藥子一臉驚訝,道:“不是你派人來告訴我,發現了一個疑似古丹方墓穴嗎,我來後發現,此丹方竟然是六品古丹方我正打算派老成去通知你,三天後翻譯完丹方我再進城。”
“那玉牌,正是你手下問問要去,給你交差的。”
說着東藥子又道:“對了,那個弟子名叫柳肖青,年紀輕輕就已經二品丹師了,這般人才,你竟然沒有稟報。”
東藥子說着,心頭已經有了猜測,那人恐怕就是蘇牧吧
好小子
東藥子心頭感慨,但是面上卻皺眉道:“怎麼,劉會長,我看你這模樣,好像出了什麼變故”
“呼”
劉瀚長出一口氣,今日早上,柳肖青說自己的身份玉牌被要走,劉瀚還沒有在意。他以爲那只是蘇家收去,看看明日是否會被除名,一旦除名,玉牌上還是會有反應的,這樣以來,蘇家也自然放心。頂多日後自己幫他恢復身份,費一些手段罷了。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被蘇牧用那玉牌被廢除前的最後一點時間,直接誆騙了東藥子
劉瀚看着東藥子道:“長老,我等被騙了,那些人是蘇牧的”
“還請長老回城”
東藥子皺眉,道:“竟然這樣但是”
說着東藥子將自己翻
譯出的半個丹方丟給了劉瀚,也不擔心他偷學,古丹方本就繁瑣,不是完整的丹方,根本就沒有價值。
“這是”
劉瀚看着手中的丹方,有些驚詫。
這的確是六品級別的丹方
“你且先回去,我儘快翻譯完丹方,立馬就去”
說着,東藥子也不再多言,直接反身折回了洞穴之中。
劉瀚的臉色有些難看,東藥子是長老,比自己這個會長可是實權的多,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命令他的資格,他命令自己還差不多
他能肯定,蘇牧肯定還用了什麼別的手段
要不然,明知道自己是被誆騙的,東藥子爲什麼還會執意翻譯那古丹方
除非,他能確定那石碑上的丹方是真的
劉瀚的眼神有些陰鬱。
也就是說東藥子或許早已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卻甘之如飴。
蘇牧你好手段
不過,你真以爲,我丹師會那麼好進
劉瀚眼神冷冽,開口道:“所有人,立刻折返丹師會”
幽燈閃爍,一千人馬再次奔走在大道之上
直奔長安
蘇牧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生活在一片羣山之中。
羣山蒼茫十萬,深林密佈,山間猛獸嘶吼,天空中烏雲般的兇禽翱翔。
有人腰盤青蛇,彎弓射落雄峯般的巨大三頭黑禽。
有人身穿燃燒的羽衣,一手提起百丈白龍,剝皮取髒,放在木質的烤架上燒烤。
“於衍子,來喫點”
蘇牧看到那燒烤白龍的人朝着自己招了招手,不由走了過去。
這個人身材魁梧,足有兩丈。
他的雙臂上盤繞着青蛇,只是兩個蛇頭上,已經生出了細微的肉瘤,彷彿有什麼要從中刺破。
他的肉角崢嶸,已經覆蓋上了角質。
這是於兒神成年的標誌。
他看到蘇牧走來,撕下一條白龍腿,丟給蘇牧道:“喫,喫飽了纔有勁練功哈哈哈”
蘇牧直接一口咬在那白龍肉上。
那白龍肉質細膩,入口即化,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濃香。
一口下去,蘇牧只感到身子骨中,一股熱氣升騰
“這般白龍啊,就是比青龍好喫。前些日子你爹聽說打了只金烏,嘿嘿,聽說扶桑樹這些年有些生病了。要是那扶桑樹死了,金烏可就沒法生育了,聽說那羣鳥人都快急死了,專門請了將臣去了日神宮。這金烏肉啊,說不準,真是喫一口少一口咯嘿嘿,哥請你喫白龍,你給我偷個金烏腿來好吧,不成的話,翅膀也行”
說着,那人低頭咬了一口龍肉,眼睛卻看到了蘇牧的手臂,不由一愣。
“咦,你的青蛇呢”
他說着,突然嗅了嗅,猛地擡頭,看向了蘇牧
整個人,身上的羽衣瞬間化爲滔天烈日
一瞬間,整個山峯上蒼蔥盡蛻,白龍焦黑,山石哀鳴,熔岩四溢
“你不是於衍子”
“你是誰”
蘇牧被這般灼烈的氣息烘烤,瞬間失神。
我是誰
下一刻,蘇牧只感覺眼前一黑,全身帶着說不出的劇痛。
“嗯”
這讓蘇牧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而聽到他的聲音,旁邊一個熟悉的女聲驚喜道:“醒了醒了”
“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