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收徒這樣？
而此刻，那白骨娘娘也似乎感覺有些不妥。
她皺了皺眉頭，頓了頓道：“作我弟子，我會給你和使徒一樣的提升。而且九年之後，我不會吞噬你。”
“但是。”
白骨娘娘突然抿嘴一笑。
紅豔的脣色在她身上絲毫沒有違和，只有那豐盈到讓人心尖顫動的妖嬈媚態。
“從現在起，你身上的氣運，歸我了。”
白骨娘娘突然俯低身子。
那張絕美無暇的面孔，瞬間緊緊貼近蘇牧，距離不過寸許。
蔥白的手指修長，輕輕勾起蘇牧的下巴。
觸感冰涼。
“至於時間，就到犼離開你爲止。”
“在這期間，你的因果氣運，冥冥天數。都歸我所有。”
“你，有意見嗎？”
白骨娘娘手指觸碰蘇牧下巴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全身凍結一般，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看着她那迷濛水潤的眸子，蘇牧卻在其中看到了一股堅冰般的冷意。
會死。
只要自己敢拒絕。
會死！
這白骨娘娘怕的是那東方慕山。
自己只是一個螻蟻般的修士而已。她收自己爲徒，目的只是氣運因果！
只因爲自己是被那東方慕山選中的人。
“沒。”
蘇牧立刻點頭。
白骨娘娘輕輕一笑。
“好。”
說着，她輕輕擡手，指尖觸碰到了蘇牧的胸膛之上。一個白色的印記浮現，在蘇牧的鎖骨中間盛開了一朵白色的鏤空薔薇。
“咦？”
白骨娘娘微微一愣，道：“你的身上，有云家香味。”
她收回手指，豐潤的脣齒輕輕含住指尖。
“你有云家的血脈。”
白骨娘娘的眼神微微帶上一抹好奇，道：“雲中君龜縮東域不出，就是怕沾染大世因果。怎麼還會放你出來攙和，而且……和東方慕山有了聯繫？”
“算了，雲家人除了煲湯好喝一點，烤起來喫，還不如祝家人可口。”
“咕嚕。”
白骨娘娘說這話的時候，旁邊突然發出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
“……”
蘇牧回頭，看到犼使勁嚥了咽，道：“看我做什麼，騙子不讓我喫人。”
“我……我只是當初在骨阤城聞到過……”
白骨娘娘看着犼的模樣，突然有些好笑。
“若不是東方慕山，你跟隨本聖回地府倒是也算有趣。”
“不過，東方騙子得罪十八元聖太深，帶你回去，那十七個老傢伙，都得上門問我討要狗肉了。”
犼聽了一個哆嗦，道：“你們太兇殘了，我纔不去。”
“再說，有本事找騙子啊，找我幹啥？”
“我只是一隻犼啊？”
白骨娘娘輕輕一笑，也不多言。
收了蘇牧這個徒弟，暗中打亂了東方慕山的安排，她很舒心。
“鬼蜮喫人，就如凡人飲餐。”
白骨娘娘心情不錯，看着蘇牧有些愕然的眼神，少有的解釋了一句。
“有機會可以去看看，我讓人給你烤一盤天人境的精血祝肉。”
“祝家人代天而牧，他們的肉，吃了能填補氣運。”
白骨娘娘突然一笑。
彷如春茶花開，饒是蘇牧都心頭一顫。
只是，着絕美的傾城色下，說出的話卻讓蘇牧脊背一寒——
“知道爲什麼各個傳承萬年的古老家族修士，都拼命修煉嗎？”
“因爲他們不敢死啊。”
“越是古老的血脈，越是香甜。到了地府，都會被抓住，作爲我等元聖珍饈。”
轟！
此話，如同悶雷炸響在蘇牧的心頭！
原來是這樣！
他也曾經有過疑問。
明明強者身死，也有機會修鬼。尤其是神師，只要不神魂破滅，到了地府一樣可以東山再起。
那麼爲什麼這些修士，還那麼畏懼死亡？
不願輪迴後，沉沒時間長河，那就修鬼便是啊！
此刻，白骨娘娘的一句話，徹底讓他明白了。
地府鬼蜮。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有大恐怖。
陽間稱宗作祖，陰間淪爲雞鴨般的菜品珍饈。
想想都頭皮發麻。
“好了。”
此刻，白骨娘娘淡淡開口，看向蘇牧。
既然他修行仙身，甘願爲使徒，那必然是有所請求。
“請娘娘救人！”
蘇牧立刻將自己的情況說出。
而聽了之後，白骨娘娘卻是微微皺眉道：“我不可能勝過這隻大貓。”
她淡淡道：“你太弱了，承載不了足夠的力量。”
“但是……我可以將她送出祕境。”
“好！”
蘇牧興奮道，送出去就好！
這白連地下都出不去，定然不能追到外界！
“但是你想好了，破開空間護人離開，會耗盡我降臨的鬼氣。那時候，本聖救不了你。”
“無妨！”
“還請師尊出手！”
白骨娘娘一愣。
“呵。”
“師尊。”
她有些好笑的重複了一遍，看向蘇牧的眼神卻和開始一般，彷彿看一個物品，毫無情感可言。
“也罷，你死了，也算是壞了東方慕山的計劃。”
說着，一股龐大的魂力，瞬間籠罩蘇牧整個識海！
連同旋轉的命丹，也瞬間靜止下來！
轟！！！
而此刻的外界，僅僅只過去了兩三個呼吸而已。
識海中的時間，被白骨娘娘凝泄了。
衆人眼中，蘇牧僅僅只是被滔天的鬼氣灌注了幾個呼吸，便猛然睜開了眼睛！
蒼白、邪異、冰冷。
蘇牧的整個眼瞳，化爲了一片雪似的蒼白。
黑紅色的血管爬出眼眶，那鎖骨之間的鏤空花朵，攀附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然後緩緩攀附在了他的左手手掌。
“使徒！？”
“蘇兄你！”
旁邊的九張機和楚搖第一時間便看了出來！
蘇牧此刻，竟然捨身成爲使徒！
一時間，兩個人身子都微微顫抖！
成爲使徒意味着什麼，修行通靈之術的人，比誰都清楚！
用十死無生來說，都不爲過！
“哈哈哈！”
此刻，旁邊的獨孤青城譏笑道：“本公子成爲使徒，乃是有獨孤家爲後盾，有無盡的資源，無窮的功法支撐我去拼命！”
“但是你，有什麼？”
“蘇牧，你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你做使徒，便是必死！”
獨孤青城不蠢，在金庸碌的態度上，他便知道，蘇牧必然毫無背景！
沒有資源，沒有背景。
他就是連拼命資格都沒有的可憐蟲！
只是，在獨孤青城狂笑的此刻。
蘇牧淡淡轉頭，看着他，輕輕道：“哦。”
“那現在，你也沒有資格了。”
話音一落，獨孤青城胸前的紫色鈴鐺“噗”的一聲，瞬間炸裂！
然後他的體內，無數紫色血管剎那蒸騰！
“啊啊啊！”
瞬間，獨孤青城悽慘的嘶吼響徹！
“這！？”
“我的眼睛！”
“我的力量！！！”
“不！！”
兩道濃郁的紫色煙霧，彷彿泄氣的閘門一般，順着眼眶，瘋狂從獨孤青城的體內涌出！
“誰！”
“膽敢動本王使徒！”
轟！！！
猛然洶涌膨脹的紫氣之中，一個虛無的巨大頭顱猙獰浮現！
“我。”
蘇牧淡淡開口。
“你是什麼東……啊！”
紫瓊王虛影猙獰冷喝，只是在看到蘇牧鎖骨花紋的時候，突然聲音顫抖！
“滾。”
蘇牧再次吐出一個字。
那紫瓊王虛影當即一個踉蹌，道：“小的這就滾！”
說着，竟然剎那崩裂消散。
彷彿一瞬間都不敢出現！
噗通——
此刻，獨孤青城已經失去了意識。
整個人血液乾枯，魂力跌落到魑魅初期。
白和金庸碌的臉色都變了！
獨孤青城……
身上使徒的氣息沒了！！！
兩個人的眼神瞬間鋒利，身上魂力盡皆狂瀾起迭！
一言抹除使徒印。
一聲嚇退大鬼王。
兩人都知道蘇牧召喚出的是什麼存在了。
地府十八主。
鬼蜮大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