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寧丹表示懷疑。
幾個月後他那麼篤定,彷彿就是在我家主子走親戚去了,幾天就回來
他們當皇宮是什麼地方了想進就進,想救人就救人
“當然”展雄信誓旦旦道“姑娘只管放寬心,耐心等着,比起救主子的心,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過猶不及,自會殫精竭力,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聽他這麼,寧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能退而求其次,又問道“那敢問到底是何人將朱兄抓走呢”
不告訴她救人計劃,但總可以讓她知道是誰在害朱復吧
“這個”展雄遲疑了一下,嘆氣道“目前爲止,我們也沒有探聽到啊”
“是麼”寧丹皺了皺眉,她一下子便聽出展雄在假話
記得昨天展謂告訴過她,他偷聽到他們已經在派人進宮救朱復了,宮裏除了皇帝就是些妃子,既然都知道去哪裏救人了,怎麼會探聽不到是誰綁了朱復
這展雄爲何不願跟自己實話
“當然”展雄臉不紅心不跳道“不過姑娘你放心,假以時日,我們便能打聽到主子的下落了。”
寧丹還想問,展雄卻轉移了話題,笑着問道“聽謂兒姑娘也是南方人”
“是”寧丹只得老實回答。
“既如此,”展雄微笑道“想來姑娘初來京城,定是稀奇這北方景物吧燕京如今是我大明都城,經歷這幾十年的變遷,極是繁華,姑娘閒來無事,可讓謂兒帶着你四處走走”
寧丹暗罵,稀奇個屁,冷死個人這老北京再繁華,可除了衚衕還是衚衕。若在現代,倒可以去故宮和長城轉轉,亦或隨便進個親王的府邸參觀參觀。
可是在這時代,她能去哪兒
一個是皇家禁地,普通人進不得;一個是軍事重地,閒人去了算私闖邊塞;至於什麼親王府,想進去,沒門兒,討打不是
這展雄顧左右而言他,似乎並不想她多打聽朱復的事,到底是什麼原因不行,她還得問問。
“唉”寧丹故意作出悲慼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低下頭,還吸了吸鼻子,沉重道“我一想到朱兄正處於水深火熱中,不定還有生命危險,又哪裏有甚麼心情去玩耍”
她再次將話題拉回到朱復的事上,還扮演着深情悲苦的女主角兒,希望能打動展雄。
“姑娘有什麼好擔心的”展雄卻笑着道“謂兒不是姑娘會做起死回生的仙丹嗎到時主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就全靠姑娘你了”
呃寧丹無語,這話還真一針見血,可是他們既然求着自己救朱復,怎麼能不讓她知道事情的進展
而且果然他答應見自己是衝着仙丹來的,他真有一絲絲把自己當成朱復未過門兒的媳婦了嗎
“唉”寧丹故意又深深嘆了口氣,道“救朱兄當然沒有問題,只是我對朱兄的消息兩眼一抹黑,就怕到時想救也來不及找到他啊”
所以他們現在就應該及時跟她彙報的消息啊,一來免得她着急,二來免得到時真不能及時救朱復。
可展雄卻似乎沒聽懂寧丹的意思,只是笑着道“這個姑娘倒不必擔心,如果到時真有這個必要,我們會派人來請姑娘的。”
“那可不成”寧丹忙又道“我那仙丹製作起來很是麻煩,得事先準備,展翼王臨時通知我,我如何做得及時”
“這個”展雄沉吟片刻,問道“姑娘制一粒仙丹,得準備多久”
“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來天吧”寧丹胡謅道“只看材料收集得快慢了。”
她不想騙人啊,可這展謂父親非逼得她謊不可
要她不打聽朱復的消息,安心等着,這不是要急死她麼她做不到而且誰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救出朱兄呢他們不相信她的人品,她還不相信他們的能力呢
展雄想了想,道“那明天開春姑娘便開始準備吧到時天氣暖和,姑娘找什麼藥材也方便些”
“明年開春準備了什麼時候用”寧丹道“我那仙丹有效期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後便沒甚麼效果了,這可關係朱兄的性命,那可馬虎不得。”
“哦”展雄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們準備好了再通知姑娘吧,那樣最是保險”
“這也只有這樣了”寧丹見問不出什麼,只得裝作勉爲其難答應下來。
“好吧,咱們就這樣定了”展雄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樣子,笑着道“希望姑娘到時可別食言。”
“哪裏哪裏,姑娘完全誤會了”展雄卻仍是一臉的笑意,解釋道“只因此事關乎主子的性命,所以老朽多問了一句而已”
伸手不打笑臉人,寧丹也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以後跟展雄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得很,一下子得罪了也不太好。
而且老這樣猴急巴巴地探聽朱復的情況,不定倒讓對方覺得自己有什麼陰謀似的。
於是她起來,軟了語氣道“其實女子關切朱兄之心與展翼王相同,所以請翼王也相信我的一片赤誠,這樣咱們才能互信互助,將朱兄儘早從危險之中解救出來”
展雄愣了愣,隨即嘆道“姑娘得極是,老朽也願與姑娘精誠團結,將主子安安全全地救回來。不過此事重大,關乎方方面面,一個不慎便滿盤皆輸”
着,他臉上又露出和藹的笑容來,繼續道“希望姑娘稍安勿躁,靜候佳音,切勿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見展雄拿警告展謂的話來警告她,寧丹猜想自己定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得起身告辭道“好吧,女子勢單力薄,除了祖傳的的仙丹之術,別無其他事。而那仙丹法子又不能外傳,一年也只能製作一粒,不然還能制了憑着這事製做了千千萬萬顆來換回朱兄,所以只能依靠展翼王你們了”
展雄點頭微笑道“姑娘儘管放心”
寧丹話鋒一轉,又道“但朱兄對我情深意重,我們互相引爲知己,如今他出了事,我自然擔心得夜不成寐,所以展翼王若有朱兄的任何消息,麻煩讓個人來知會我一聲,希望能免我擔憂痛苦,讓我稍稍寬下心來,以免急躁誤事”
展雄笑道“姑娘勿需如此,主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不過有了消息老朽會派人來通知姑娘的”
“那女子告辭”寧丹點了點頭,知道多問無益,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方告辭。
展雄起身來,微笑道“老朽送送姑娘”
“展翼王不必客氣”寧丹謙遜道。
“姑娘請”展雄微笑着以手指路,隨即轉身前頭帶路。
寧丹跟着他出了門,見展謂在院子裏走來踱去等着自己,也不顧雪花飄揚下來落到他身上。
展謂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他父親和寧丹終於出來,不由面上一喜,趕緊迎了過來。
走到近前,他卻又突然頓住腳步,恭敬地到一邊。
展雄看了他一眼,停下腳步,吩咐道“謂兒,你帶寧姑娘回去吧”
展謂還沒來得及開口應話,又聽他鄭重叮囑道“記得照顧好她,不得有任何散失,不然你也不必回來見我了”
寧丹聽得不由一愣,轉頭看向展雄,想從他臉上找出他這話的認真度和可信度。
什麼展謂也是他的親兒子,他這麼吩咐他,也不知他是作秀想收買人心,還是因爲她具有能讓朱復起死回生的事,所以看重她
“是”聽展謂老老實實答道“我一定象保護主子一樣保護寧姑娘”
“還要多加心纔行”展雄瞪他一眼,不滿責問道“主子不是讓你給弄丟了”
“我”展謂內疚地低下頭去,很難過的樣子。
“好了,”展雄嘆了口氣,又寬慰他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事已如此,你也不必歉疚此後主子的事只管交給我們去操辦,你只需踏踏實實,認認真真保護好寧姑娘就是了”
展謂稍稍振作起些精神來,大聲答道“是,父親”
展雄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沒事兒也可以帶寧姑娘在這京城四處走走解解悶,別把姑娘憋壞了。不過記得不能透露姑娘的事和你們的身份,以免招惹是非”
“是”展謂又恭敬答道。
“寧姑娘,”展雄又看向寧丹,笑道“犬子雖然笨拙了一些,功夫卻是極高的,姑娘記得去哪裏都一定帶着他,安全自然能得到保障。”
寧丹笑笑,心想也不知他如此吩咐是擔心她的安全,還是擔心她跑了應該兩樣都有吧
“好吧,”展雄看看天,道“天色也不早了,瞧這雪也越下越急,你們宜早些回去”
“是”展謂鞠躬辭行,帶頭走前面。
“展翼王告辭,後會有期”寧丹學得男子之禮微笑着衝展雄抱了抱拳。
“姑娘走好”展雄也笑着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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