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刀傾情 >第3849章
    厲秋風轉過身去,只見茅書生右手舉着一支火把,站在他身後數尺之處。藉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洞穴底端並不甚大,洞壁甚是平整,想來洞穴是人力開鑿而成。而在葉逢春身後,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圓形洞口,高約丈許,寬約七八尺,一眼望去極爲詭異。

    厲秋風盯着茅書生身後那個洞口看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便即向前走出幾步,離開了洞穴底端。片刻之後,葉逢春和慕容丹硯先後踩着鐵梯下到洞穴底端。茅書生指着洞壁掛着的幾支火把說道:“請葉大掌櫃和兩位公子各自取下一支火把,咱們一起進入密道察看。”

    待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各自取下一支火把點亮之後,茅書生當先引路,直向那座圓形洞口走去。厲秋風緊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留意左近的情形。這條洞穴洞壁平整,地面也甚是平坦,可見開鑿洞穴之時甚是用心。厲秋風心中暗想,雖然不曉得白蓮山莊離着山外到底有多遠,但是從咱們離開官道走到白蓮山莊這一路看來,要走到山外只怕不下數十里。若是這條密道一直通到山外,即便茅書生驅使十幾萬人開鑿山洞,想要鑿出這條密道也是勢比登天還難。難道這條密道壓根不能通往山外,只是茅書生用來欺騙咱們的陷阱不成。

    念及此處,厲秋風心中頗爲焦急,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握住了刀柄,雙眼緊盯着走在他身前數尺之外的茅書生。一旦茅書生搗鬼,他便要揮刀上前,將茅書生或擒或殺。只是向前走了十餘丈,茅書生仍然不緊不慢地走着,壓根沒有什麼異樣。厲秋風見此情形,雖然略略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有絲毫馬虎託大,每走出一步都是極爲小心。

    衆人又向前走出了三十餘丈之後,眼前豁然開朗,竟然來到了一處極大極空曠的洞室之中。藉着衆人手中火把的光亮,只見這座洞室高約五六丈,洞壁凸凹不平,顯然是天造地設而成,並非人力開鑿。整座洞室非圓非方,亦圓亦方,地上怪石起伏,猶如許多怪獸蹲伏一般,一眼望去,着實讓人心悸。

    茅書生左手舉着火把,向左近張望了一番,這纔開口說道:“當年建造白蓮山莊之時,無意中發現了這座石室,茅某和茅家幾位長輩欣喜若狂,打定了主意要將這條密道當作茅家一族的藏匿和逃生之處。爲了隱藏密道入口,茅某下令將原來通到這裏的一條洞穴用石頭堵死,又另外開鑿了一條石洞通到石室,再將石洞出入口藏在迴廊的柱子中。是以通往山外那條密道的出入口,其實就是咱們眼前這座石室。”

    茅書生說到這裏,舉着火把又向前行。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跟在茅書生身後,一邊行走一邊四處張望。茅書生走到洞室中央之後,便即停下了腳步,轉身對厲秋風等人說道:“這座洞室之中共有四條石洞,每條石洞都頗爲詭異。當年爲了查清四條石洞通往何處,幾位茅家長輩歷盡艱辛,其中兩位長輩便是在探看石洞之時丟了性命。這四條石洞都是天造地設而成的異物,其中一條石洞綿延十餘里,盡頭處是一處石壁,無法向前通行。另有兩條石洞的盡頭竟然是地下的大河,水流湍急不說,河水更是熾熱無比,一旦進入河中,即便不被河水淹死,也會被熱水活活燙死……”

    茅書生話還沒有說完,慕容丹硯突然搶着說道:“不曉得石洞之中是否有蛇?”

    葉逢春聽慕容丹硯如此說話,心中一怔,不曉得她爲何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厲秋風卻知道慕容丹硯聽茅書生說話之時,想到了當日在虎頭巖下靜心寺中遭遇白青雙蛇的情形,纔會有此一問。想起白青雙蛇追殺衆人的情景,厲秋風心中兀自不寒而慄,暗想那兩條畜牲着實厲害,若不是有老虎阿二相助,只怕我壓根鬥不過它們。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茅書生沉聲說道:“穆公子有所不知,白蓮山莊所在的這座山谷是地底噴火之後出現的,地下這些石洞想來也是被地火硬生生燒穿而成。毒蛇雖然厲害,可是最怕的便是火,是以穆公子儘可以放心,咱們白蓮山莊之中從來沒有毒蛇出現,地下洞室和石洞之中也從來沒有看到毒蛇的影子。”

    茅書生說到這裏,略停了片刻,這才接着說道:“在石洞中遭遇不幸的兩位茅家長輩不只身手不凡,而且極是精明,其中一位失足跌入地下大河之中,竟然屍骨無存。另一位長輩則是遭遇落石,被砸得血肉模糊,死狀悽慘,其餘幾位長輩也是身上帶傷。他們歷盡艱辛,終於走到了第四條石洞的盡頭。這條石洞曲曲折折,長達數十里,出口處竟然是一片懸崖峭壁,極是詭異。不過也幸虧如此,石洞出口纔沒有被山外的樵夫、獵戶發現。”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聽茅書生說到這裏,心中兀自驚疑不定,不曉得此人講述的事情是真是假,是以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茅書生說完之後,左手舉着火把,帶着厲秋風等人走向左首,一直到了洞室邊緣,這才停了下來。只見洞壁上赫然有一處洞口,高約四五尺,寬僅容一人通過。茅書生指着洞口說道:“這條石洞長約十餘里,是一條死路。”

    茅書生說完之後,又帶着三人沿着洞壁向右走去,走出三四丈之後,洞壁上又出現了一條石洞。茅書生對三人說道:“這條石洞的盡頭是一條地下大河,河水熾熱,水流湍急,而且水氣瀰漫,使得腳下的石頭又溼又滑,一不小心便會墜入大河,屍骨無存。當年茅家那位長輩就是這樣遭遇不幸的。”

    慕容丹硯看着洞壁上黑漆漆的石洞洞口,暗想姓茅的若是沒有說謊,這條石洞確實可怕,不過與靜心寺裏那些洞穴相比,這幾條石洞壓根沒有什麼了不起。姓茅的想用石洞來嚇唬咱們,可是打錯了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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