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霜 >風起髻霞 第一百七十三章 誣陷
    白雲一手以神荼駐地一手按住胸口,臉色蒼白難看。

    此次木如寺之會的華音門領頭弟子,與髻霞派衆人交情甚好的梁羽憤憤不平道:“童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童青瑤的長劍早已入鞘,不予回答,視線卻落在髻霞衆人的身上,冷冷地說道:“齊師兄,林師弟,此次木如寺之會,各門各派爲了剿滅天龍會餘孽,不遠萬里前來江南赴約,可你們髻霞山作爲當今天下第一道派,卻與天龍會奸細相互勾結,欲陷我正派弟子於兇險之境,髻霞山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

    鳳眸男子此言一出,在場的各派弟子一片譁然。

    此時,木如山青燈明滅的石道上,有一主一僕緩緩登上萬佛坪,男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素袍公子哥,女的是一位姿色天人的紫衣丫鬟,一雙秋水長眸秋波粼粼,猶爲出彩。

    萬佛坪上童青瑤一語驚人,人潮的目光皆聚焦在他的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後來上山的兩人。

    素袍公子與紫衣丫鬟擠進人潮中。

    林學書向前邁出一步,面對誣陷指控從容不迫地說道:“髻霞山與天龍會相互勾結?童師兄可有真憑實據,若無能拿到人前的證據可勿胡言亂語,別稀裏糊塗地給髻霞山扣上勾結天龍會的帽子。”

    童青瑤的花花腸子,林學書與齊於正都看得徹底澄清,他不過是藉此想把勾結天龍會的引子埋下,可爲何偏偏選在出發的前一夜,又爲何突然把勾結天龍會的引子推向髻霞山,兩人卻無從深思。

    至於另外那位慧聰僧人,林學書與齊於正幾乎都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這趟木如寺之會的渾水,絕非眼見虛實,遠不止劉未已一手促成這般簡單。

    “童師兄,你誤會我這位小師弟了。”齊於正雙目炯炯有神道:“我髻霞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自許祖開創髻霞門庭以來,髻霞山一直以正道支柱名滿天下,二十年前與天龍會那一戰之後,我髻霞派更是避世絕俗不再沾惹江湖之事,謠言止於智者,不知童師兄是從何處聽聞髻霞山勾結天龍會的謠言,還請童師兄明察秋毫分辨是非。”

    “況且。。。”齊於正刻意拉長了聲線,返將了鳳眸男子一軍,道:“況且木如寺之會乃青玄劍派與木如寺聯手促成,即使是真有人居心叵測,斗膽做那勾結天龍會陷害自家人的勾當,也斷不可能是我髻霞派。”

    一衆正派弟子聽後,頓覺齊於正與林學書所言有理,一時間議論紛紜。

    青衫男子哈哈一笑,神色隨即又暗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證據?還真就有了。”

    髻霞衆人心頭一跳,莫不成這個心機算盡的青玄劍派大弟子,還捏造出什麼蠱惑衆人的證據來了?

    不過是半盞茶功夫,白雲的臉色從蒼白恢復血氣紅潤,被白眉老僧一掌擊中的右胸口處,火炙之感悄然褪去,傷勢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癒合,白雲不言而喻,自然是大無爲浮生決的功勞。

    “胡說!自白雲拜入髻霞山我便與他相識,他又怎可能是天龍會奸細!”口直心快的張子山怒道:“依我看是別有用心的人是童師兄纔對吧?”

    “童師兄,你作爲堂堂青玄劍派大弟子,竟然包庇劉未已,助他勾結天龍會,陷害一衆正氣凜然的正派弟子,以奪取青玄劍派的掌門之位。”白雲始終按耐不住,道出實情:“除此之外,還有一封青玄劍派與天龍會勾結的密信,天龍會在信中明言道出,等劉未已坐上青玄劍派掌教之位後,便會應天龍會之約把青玄劍派裏裏外外血洗一遍,到了那時候,青玄劍派就當真成了天龍會操縱的傀儡了。”

    這一言可謂是驚世駭俗,拂雪山莊的弟子率先發難:“童青瑤,他說的可是真的?”

    童青瑤眉頭不露痕跡地皺了一下,心境並無多大跌宕起伏。

    “那封密信如今在哪裏?”華音門的弟子問道。

    白雲答道:“那封密信是我們從另一行青玄劍派弟子手中竊取的,劉大儒劉未已佈下木如寺之會這一局,每一招落子都深謀遠慮找不到半分破綻,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竊得密信以後爲了不引起那行青玄劍派弟子的疑心,便臨摹了一封字跡相仿的密信替換了過來,而那封由天龍會盟主親筆撰寫的密信,已讓另一位同門帶去請救兵,想必此時已在前往木如寺的途中,大家千萬不能落入青玄劍派的圈套,等密信一到真相自然大白。”

    青衫男子面無表情,心中卻暗自竊喜暗道:“還真把我青玄劍派當傻子了?密信丟了又如何?那我就提前動手把你們通通滅口,到時候死無對證,再讓天龍會寫一封字跡一模一樣的密信,把一切罪名都推到髻霞身上。”

    青衫男子手執劍柄,向一衆正派弟子拱手,然後指向白雲,怒道:“你以爲胡編亂造編一封密信,便能把勾結天龍會之罪推到我青玄劍派的頭上了?你妄想故意拖延時間,諸位請看他腰間的牛皮水囊。”

    白雲渾身猛地一震,心中念過:“糟了,童青瑤如何會把矛頭指向牛皮水囊?莫非他知道這個牛皮水囊是慕之桃落下的?”

    童青瑤的視線緩緩落在白雲身上,冷得似乎所望之處都能結出一層薄霜來:“在前來木如寺的路上,夜裏路過長江岸邊時恰好碰見這位髻霞山弟子,他與一位黑衣女子一併南下,這個牛皮水囊正是那位黑衣女子所贈信物,底部有天字圖案,而那位女子正是天龍會盟主慕長生之女,慕之桃。”

    一衆正派弟子相互顧望,震驚不已。

    “誰是天龍會奸細一目瞭然了罷?”童青瑤冷笑道。

    髻霞山衆人愁眉緊鎖,正欲反駁。

    人潮中悠然走出一位素袍公子哥。

    白雲深深一愣,龍浩天怎麼會在木如寺出現?

    “這個牛皮水囊明明是我落下的,爲何這位大俠非要說成是天龍會的信物?”素袍公子故作驚訝道:“難不成肚子裏有什麼花花腸子?”

    鳳眸男子踱步走動,眼珠子眯成一條狹縫,冷哼一聲說道:“胡言亂語!你是何人?”

    這時,人潮涌動紛紛向兩側站開讓出一條小道,一位面容慈祥枯瘦如竹竿的灰衣老僧,從人潮避讓形成的小道中走出,老僧的身後一名年輕和尚始終單手成掌置於胸前。

    白雲一眼便認出了法愚,而那位跟在木如寺老主持身後的年輕和尚,也微微擡起頭與白雲相視了一眼。

    素袍公子斜眼看了下從人潮中走出的老僧,揚起嘴角說道:“我是白雲的朋友,也是老主持請上山的客人。”

    “你說看見白雲與一位黑衣女子一同南下,而那位女子又是天龍會盟主慕長生之女?”素袍公子神色悠哉,把玩着象骨折扇笑道:“恕我直言,約莫是你眼拙看錯了,你看見的那位黑衣女子大抵是我的貼身丫鬟罷。”

    說罷,素袍公子又往人羣的一處使了個眼神,一位姿色比拂雪山莊一衆女弟子還要驚豔絕倫的女子走出人羣,來到素袍公子的身邊。

    女子一襲深紫長衣,夜幕之下宛若隱於深邃長夜。

    童青瑤停下踱步,目色陰沉地望着素袍公子,竭力按下心頭的怒意道:“那隻牛皮水囊底部的天字圖案你又如何狡辯?”

    誰知道素袍公子哈哈大笑起來,嘩地劃開象骨折扇輕輕搖動:“在下的名字就叫龍浩天,那隻牛皮水囊上有我的註名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童青瑤舌綻春雷:“放肆,證據確鑿,豈容你在此滿口胡謅替那天龍會奸細開脫?而且你好像不是五大門派的弟子吧?你到底是何人?”

    素袍公子笑眯眯地說:“我是慧平主持請上山的客人。”

    童青瑤轉過身拱了拱手,對聞到動靜前來查看狀況的慧平主持行了一禮,求實道:“慧平主持,那素袍公子所言屬實?”

    廋若枯竹的慧平僧人雙手還禮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確實是貧僧請上山的客人。”

    童青瑤瞳孔收縮,反問道:“慧平主持,請恕晚輩直言,這趟木如寺之會乃五大門派爲剿滅天龍會餘孽的祕密行動,若是被他泄露了風聲,給了天龍會逃竄又或者是倒戈一擊的機會,釀成的後果是否讓木如寺一力擔當?”

    慧平僧人心性了得,喜怒不形於色,微微點頭道:“請這位施主上山乃木如寺家事,既然貧僧敢請那自然是信得過他,倘若他真走漏了五派弟子下山圍剿天龍會餘孽的消息,一切後果自然是木如寺一己承擔。”

    龍公子是慧平主持請上山的客人?白雲恍然大悟,原來龍浩天下江南遊歷是受了慧平主持的邀約,可何故木如寺主持會邀請一位遠在千里外,家中做字畫生意的公子哥遠赴來木如寺呢?林林總總的想法如泉涌迸發,回想起與龍浩天同下揚州的情形,忽有一種後知後覺廓然開朗之感,或許正如張雨若所說的,這位素袍公子的身份絕非富家公子這般簡單,可無論如何,自雲夢澤一路以來,白雲與龍浩天早成了患難之交,起碼在白雲的心底沒有一絲對龍浩天的懷疑。

    (過兩天就要過澳門工作了,我真的很想聽聽各位大大的點評,《劍霜》到底能不能看得下去,我還應不應該堅持《劍霜》,因爲最近我有在同時開一本都市的書,文筆是偏簡單的白文,但故事絕對不是,寫起來很快很舒服一天萬更沒有問題,所以說如果《劍霜》真的不行我是希望能以這本都市打開局面,再好好把《劍霜》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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