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囧境生涯 >第九囧:立功又受獎---- 手槍
    ♂nbsp; 我以娘子腔爲武器,活捉一名土匪的事很快就在雉北傳開了。

    雉水人別的也沒有啥麼特長,比當官不行,比發財不行,比心靈手巧也不行,可比起吹牛來,那可是打遍江淮無敵手、走遍神州顯神威了,嘰。

    當我捉了馬九之後,消息在雉北大地傳開,人們就爭相傳說我的故事,當時,流傳的就有三四個版本。

    他們傳得我十分地神奇,我已不是我了,是一位英雄,是一位大俠,是一位武藝高強,膽識過人,有勇有謀的神人。比如,有一個板本就是這樣說的。說我巧裝改扮,深入土匪內部,瞅準了馬九的時機才下手的。還神氣活現地說,你想想,汪有志哪裏是去奔喪,真個兒去奔喪,哪能有那麼巧的一齣戲,很明顯,是汪有志設計好了的。汪有志表面上憨,那憨是裝出來的,實際上誰都沒有他精,他想轉正,不立功咋行所以,他捉了一個馬九,算是給縣裏獻了一份禮,也爲他轉正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另一個板本說,馬九與我有仇,因爲我幸喜歡小白鵝,馬九也喜歡小白鵝。關於小白鵝的故事,下一章我就要講到。我本不是去捉土匪,而是借的刀子,殺了馬九,爲自己消滅爭寵的對手。我聽到這個板本後,氣得我直罵。編故事的傢伙也太損了,我與小白鵝的事他也編進去,還說馬九也喜歡小白鵝,純粹是放他孃的山西騾馬大屁。最後一個板本更是胡亂扯,說,馬九與我是遠門表親,還是生死之交的鐵血弟兄。馬九看我一直轉不了正,自己又殺過人,放過火,無惡不作。且又大勢已去,早一天晚一天都要被鎮壓,不如讓我捉了,讓我立一大功,爲我壯壯政治資本。所以,馬九就故意讓我捉了他。這一點倒有點象項羽自刎烏江的故事,嘰。

    雉水人不再去討論故事的各個情節,這時候又有人對額的行爲作出這樣那樣的議論:先是有人說我是個憨半吊子,看不出馬九是個土匪,竟然敢找他的茬。若不是大總的手快,我就朝上了。又有人不同意這種說法,說我有福氣,奔喪竟奔出個功勞來,這一轉正,全國一解放,跟着幹,當的官,喫香的。喝辣的,誰能頂他這個憨半吊子他不憨,憨也是裝憨。還有人替馬九說話:說我捉土匪,那是我汪有志不盡情義。歪打正着。你想想,人家馬九土匪都當了,還能在乎那一塊錢都是親戚,誰去佔死人的便宜你汪有志是管賬的。你自己的一塊誰給你上的還有,你大活人一個可會說個話拍着棺材頭罵:這裏頭有孬種,你這一罵。就叫馬九找着茬了,纔有了馬九掏槍一幕,也纔有了馬九暴露被捉一幕,嘰。

    但所有的盜版最終還是被雉北縣委的正版所取代了。

    那是我回到縣委後,在縣大隊裏,大多數人還是說額是位真正的英雄,並 誇我很了不起,手無寸鐵,面對槍口,泰然處之,鬥志鬥勇。土匪拔出槍來,他竟然一笑了之,意思是說,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小兒科的把戲。土匪雖殺過人,放過火,強姦過婦女,綁過票,吸過大煙,哈過老海,可就是沒見過這麼個任憑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的母狗眼、糖鑼臉、娘子腔。那土匪並不知道我們汪有志的特異功能,那高八度的娘子腔,一下就將土匪震住了,一個羅漢,瞬間就變成了一灘爛泥。土匪就空放了一槍,那一槍也是他悲哀的一鳴,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什麼叫英雄,這才叫英雄,不費一槍一彈,沒有犧牲我一位同志,我黨我軍沒有派一兵一卒,單槍匹馬,如同關二爺單刀赴會,而且是順手牽羊,就把我們設計多少方案都難以辦成功的事給辦成了,這給革命保存了多少有生力量節省了多少精力和避免了多少無效犧牲節約了多少經費這一功真是不可沒了。

    我捉土匪的事就成了雉北縣委的一大新聞後,甚至連軍分區的首長也知道了。當然,我這一捉土匪的事蹟傳開了,連我平時所鬧的笑話也跟着我的知名度傳開了,大家見過或未見我的,都很喜歡我,崇拜我。除了敬仰我的英雄行爲,爲我的英雄事蹟所感動外,還認爲我很好玩,是個有特點很可愛的同志,所以,我的知名度更高了,嘰。

    “真是個笑話大王。”人們笑過了下結論說。後來,茶餘飯後說我,或者因什麼事情將額作個比較,嫌“笑話大王”四個字累嘴,就比喻某事情說“你看你那事可就跟笑王差不多、、、、、”於是,我就成了雉北縣的笑王。

    伴着英雄的美名和我留下的可笑故事,笑王的真正名氣也是從這時候慢慢地傳開了。陳政委更是高興得不得了,走一處誇一處,他還叫吳漢中整理一下我的事蹟,一方面要上報記功,另一方面在縣裏進行宣傳,號召全體人民羣衆以我爲榜樣,與敵人作鬥爭,迎接全國的大解放。

    吳漢中接了任務後,就找到了我,叫我先準備一個初稿。

    “寫什麼初稿有啥用處”我因爲對吳科長心裏面疙疙瘩瘩的,這時候就驕傲起來,我想你以前不把我汪有志當回事兒,現在看我要立功了,比你還要鮮亮點兒,怎麼樣你叫針幹麼我就幹麼呀就是幹麼也得聽我說兩句話兒再幹,嘰。

    吳漢中看我這個樣子,他在心裏笑了一下。他心說這小子還真是不得了,立了個小功就不知道自己長几條尾巴,頭上癢癢往腚上撓了,但也沒跟我一般見識,只說:“什麼材料你就不要問了,這是組織上的事,主要寫你的先進事蹟。”

    我聽他這說,骨頭好輕啊,飄了起來,說:“哎呀,吳科長,我才參加工作哦。連正式的都不是哦,有啥先進事蹟好寫的哦。”

    吳漢中看我那副熊樣兒,越來越不象話,心中便十分地噁心,說:“你別嗲咧了好不好,不要以爲捉了個土匪就有多了不起似的,我不要你和我比,就是比比你身邊的鄧未來和蔡平同志,哪一位沒有幾個大功在檔案裏記着,你捉了個小毛賊。就以爲雉北縣是你打出來的不是就可以功高震主了不是哼,你比起他們來,你那才叫戴着草帽親嘴――還差一百圈子呢”

    經吳漢中這一刺激,我的臉紅了,也不敢驕傲和發嗲了,是啊,他們打了那麼多仗,個個身經百戰,立了多少功我和他們比。那是芝蔴與西瓜比啊我這才低着頭說:“我的意思是,額就是捉了個土匪,也是黨教育的結果,成績應當歸功於黨對不對”

    說完這句話一擡頭。卻不知吳漢中什麼時候出去了,吳漢中根本沒聽我的話,嘰。

    我坐在煤油燈下,伏案疾書。不知爲什麼。開始我並沒有啥感覺,寫出的句子不成句子,乾乾巴巴的。沒有一點兒文學色彩,寫了上句不知道下一句怎麼接,可是,想到我要以這次機會進行轉正,我腦子裏象是藏了個軟殼雞蛋,砰地一聲,殼破了,裏面的蛋液流在了腦殼裏,於是,額大腦裏便產生了神奇的變化,腦子裏所有的道路、幹道、支路、羊腸小路全都通了。於是,我的筆下就如泉水一般,汩汩地往外冒水,筆下的字句,如行雲流水,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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