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那生疏的模樣,就知道平時一定是優雅慣了,“這樣喫最好,一口嚐個痛快。”
“的確。”飛青玄對此表示贊同。
雖然他不能令她滿意,但是卻想要笨拙的跟着她的腳步。
一路上,見到紅透了的,她就摘下來裝進竹籃子裏,兩人東走走西轉轉,在荔枝樹林裏穿梭着,不一會了就收集了滿滿兩籃子的果實。
海珊瑚擦了擦汗,日曬當頭,這裏雖然不比祁連鎮熱,但是正午時分的光線還是十分充足。
飛青玄體貼的說道:“珊瑚,不如我們去休息下吧!這林子大,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全部走完。”
“休息的地方離這兒遠不遠啊!”她問,說起來,她也的確是覺得腿腳有些疲乏。
“不遠,就在前面。”
海珊瑚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真的有一座亭子,她高興的提起裙子往前面跑去,沒注意腳下的路。
坑坑窪窪的泥地裏偶爾會有石頭,而她恰巧就撞到了石頭上,身體搖搖晃晃的往前傾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啊~”伴隨着一聲慘叫,她華麗麗的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在後方的飛青玄注意到海珊瑚遇險,他扔掉手中的傘,一臉擔憂,用輕功飛到海珊瑚身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裏。
“你沒事吧!”
只一秒的時間,她就從他懷裏跳了出去,“沒事沒事。”
此時兩人站在亭子下邊,背靠的湖泊,海珊瑚望着前方筆直的水岸線,她在兩個荔枝樹間看見了個黑影。
那人側臥在樹林間的大石頭上,仰頭望着天空,高挺的鼻樑,他似乎注意到了亭子邊的動靜,正朝這邊望着。
她和他的目光交匯了,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容貌,好看的狐狸眼裏依舊是一片冷漠。
是飛硯欽,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還是以這樣尷尬的方式。
在那冷峻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十分渺小,渺小如一粒沙,註定入不得他的眼。
再擡眼望去時,那荔枝樹間哪裏還有飛硯欽的身影,他走了,他根本就不想看見她。
之後的時間裏,她又變得鬱鬱寡歡,荔枝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她的腦子裏一直重複放映着飛硯欽剛剛看她時的模樣,那略帶諷刺的表情,好像他們註定不屬於一個世界。
“珊瑚,你怎麼好像不開心了。”飛青玄問道,他不是傻子,她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他一看便知。
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眯着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哪有。”她已經沒力氣再多說話了。
“你喜歡喝荔枝汁嗎?”飛青玄主動搭話。
“荔枝汁和荔枝有區別嗎?”她現在心很混亂,除了飛硯欽,其餘的她都無法提起興趣。
對方明顯有些失落,“我以爲你會喜歡,奚雲的女眷都愛夏天喝這個。”
他以爲說荔枝汁會提起她的興趣,沒想到卻撞了一鼻子的灰。
“哦,荔枝汁多麻煩,就喫荔枝就好了。”說着,她又剝了一個,卻是食之無味。
“好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她接着說。
“好,那我們一起走。”
他跟在她身後。
回到奚雲,飛青玄想要送她回住處,她再三推脫,對方依舊固執,還好最後飛振天那邊派人來找他去商量事,海珊瑚這才得以脫身。
她突然有些後悔來奚雲了。
花園內飄香四溢,她獨自找了個靜僻的地方坐下。
正巧飛硯欽也從這條路通過,兩人碰了個正着。
飛硯欽繼續向前走,就當沒看見她一樣。
她站起身,鼓起勇氣,大聲喊道:“飛硯欽,你要這樣躲着我到什麼時候。”
對方終於停了腳步。
她走到他身邊,望着那令她朝思暮想的臉,此刻她覺得自己十分卑微。
“你真的願意我嫁給飛青玄?”她問。
“如果你想要留在奚雲,嫁給他是最好的辦法。”冷漠疏離的語氣。
“那,那如果我不想嫁給她呢。”
“你和他有婚約,這也是你父親的願望,你難道想要違揹你父親的意願嗎?”
她着急了,“你不能因爲這是我父親的意願,就將我推給別人吧!你問過我的心意嗎?”
飛硯欽冷哼一聲,“我看你和他相處的挺融洽的。”
剛剛在荔枝園,她和飛青玄有說有笑,他都看在眼裏。
“飛硯欽,我再強調一遍,我不喜歡他,也不想嫁給他。”海珊瑚說道。
明明是他,是他要把她塞給飛青玄。
“你留在奚雲最安全,而且,想要找冥幽教報仇,嫁給飛青玄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你嫁給他,他會替你剷除冥幽教,這樣,你就不需要辛苦練武了。”
她感覺有些失落,“那你呢?你也可以。”
“單憑刀祭門的力量,不可能剷除冥幽教。”
他好像已經爲她計劃好了一切,找個好的歸宿,能夠安安全全的活着,並且剷除掉敵人,可是他沒想過,究竟什麼是她想要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的婚姻也可以拿來被利用,就爲了安穩的活着,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
“和大哥在一起,你可以衣食無憂,不愁喫穿,不用爲生活奔波,這樣不好嗎?何必爲了我漂泊不定。”
他是永遠不會回奚雲的,從他離開的那天起,他就不再屬於奚雲了。
“我不管,我纔不管那麼多,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根本不想當什麼名門少奶奶,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去哪。”
不,他的心裏防線差一點就要被瓦解,她那麼喜歡他,可他卻無法給她同等的喜歡,他心裏有過別人,所以不能傷害她,在他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前。
他不能讓她做不孝女,違揹他父親的意願,這樣,她會後悔的。
他捧起她的臉,那冰冷的目光漸漸瓦解,“你怎麼這麼傻呢。”
是的,她就是傻,她的心裏眼裏都只有他。
“這世上男的多得是,你爲何非要執著於我。”
她聲音哽咽,“因爲,因爲只有這樣優秀的你才配我,我,我不要別人。”
飛硯欽放開了她,她的話把他的心也給攪亂了,六年了,他從不曾對任何女人動心,久到都忘了該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而眼前的女孩卻執著於他,不管不顧的也要跟他在一起。
她在他心裏投下了顆石頭,石頭攪動了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紋,至此以後,好像就再也無法習慣平靜。
“你先回去,冷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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