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祭雪紛飛珊瑚海 >第五十一章
    也許她只是一時的衝動,冷靜冷靜就不會再說要和他在一起了,畢竟在他推開她的那一刻,她曾說過要嫁給飛青玄,她的話,每一句他都記得。

    “你真的要對我這樣冷漠無情嗎?”她質問道。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可他卻對此避而不談。

    她終是安靜的閉了嘴。

    晚間,飛振天召集家裏人一同喫飯,海珊瑚也被邀請去了。

    她被安排坐在飛青玄旁邊,而飛硯欽坐在梅綺玉邊上,也就是在她對面的位置。

    飛振天坐於主位,見一大家子到齊,和顏悅色道:“今天這頓飯雖然不在中秋節,但卻是我們飛家的團圓飯,以後要齊心協力,特別是青玄和硯欽,你們要主動當起將奚雲發揚光大的責任,奚雲以後的命運就靠你們了。”

    飛青玄說道,“爹,你放心,我一定會當起責任,將奚雲打理好。”

    “好。”飛振天道:“你也要多照顧照顧硯欽,讓他替你分擔些事情。”

    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飛硯欽,大家都在等着他發話。

    飛硯欽卻冷不丁來了句,“我不會在奚雲呆太久,刀祭門還要許多事務要處理,我可能明天就會走。”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梅綺玉,她帶着病容,道:“你纔回來幾日就要走,咳咳,你連娘也不願再見了?”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綺玉轉向一邊,拿出手巾,低聲啜泣。

    “說走就走,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飛振天帶着怒意,“你那什麼刀祭門,還不是因爲我在江湖上的威望,才得以生存下來,沒有我在,誰會主動去和你們刀祭門做生意,你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要不是我和別人說,我兒子在刀祭門,刀祭門不錯,你連飯都喫不上,還想在江湖上立威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自己會點功夫,你就是強者?人家要是真算計起你來,還不知道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還敢跟我擺臉色,你說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

    氣氛變得嚴肅,除了飛硯欽,誰也不敢插話。

    只見他鐵青着臉,“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以後刀祭門是什麼樣的命運,也和你沒關係。”

    “你。”飛振天指着他,破口大罵,“逆子,逆子,我沒你這麼個兒子!你要走就走,我不攔着你。”

    望着那倔強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了六年前,飛硯欽說要離開奚雲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六年了,六年了,你還忘不了那個人?”

    六年前。

    飛振天記得那天晚上,冬末,寒意甚重,天空下着大雨,雨落地成冰。

    飛硯欽握着血祭刀,告訴他,“我要離開這裏。”離開奚雲。

    飛振天命五名奚雲高手攔截住他,“你想清楚了,出了奚雲,你就不再是養尊處優的二公子,外面的世界沒有錦衣玉食,你要做什麼,都得靠自己。”

    “那又怎樣,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再看你的眼色做人。”

    五名高手與他打鬥,飛硯欽揮動着血祭刀,殺紅了眼,那五個人全部倒地不起,鮮血混着雨水,染紅了地面。

    他低吼一聲,手握血祭刀指向飛振天,“我恨你,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爲了那個女人,你難道要殺了我不成?”飛振天怒吼道,“人分貴賤,你應該找個和你身份相匹配的女人。”

    “我不管,我心裏只有她。”

    什麼高低貴賤,他根本不在乎,他心痛,他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到。

    “你走,滾,滾出奚雲,我飛振天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天空暗沉,雨越下越大。

    飛硯欽收回血祭刀,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身影消融在黑暗裏。

    奚雲,有他的傷和痛,那些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畫面,隨着急風驟雨,被掩蓋於冰層之下。

    暖黃的光照在他那冰冷的臉上,飯桌之上,他望着飛振天蒼老的容顏,感覺十分的陌生,記憶總會在特定的時間裏浮現出曾遺忘的畫面。

    他和飛振天父子之間的這條坎,是註定無法跨越。

    “你沒資格提她。”他說道。

    飛振天眼尾的皺紋加深了,“是的,我老了,也沒資格再管裏了,你要過你想過的生活,你也不在意父母了,好,你要走,那你就走吧!”

    梅綺玉不發一語,愁容滿面。

    席間,飛青玄十分照顧海珊瑚,各種夾菜問候,生怕她喫不飽,但是,經過飛硯欽和飛振天這麼激動的爭執,她真是嚇傻了眼,也沒有胃口喫飯了。

    飯後,飛青玄主動要送她回去,在路上她纔敢開口說話,剛剛那壓抑的氣氛,她真是連氣都不敢喘。

    “沒想到,硯欽他竟然和飛伯伯之間有這麼深厚的矛盾。”她感嘆道。

    “是啊,沒想到六年了,硯欽還在爲這件事耿耿於懷。”飛欽玄道。

    海珊瑚走在他前面,轉身望向他,“他們到底是爲什麼吵,我聽着腦袋亂亂的,怎麼也想不明白,飛青玄,你要不和我說說吧!”

    飛青玄有些爲難,“這件事,是硯欽的雷區,誰提起,他就會和誰翻臉,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本來她沒多大興趣,飛青玄這樣一說,他就更感興趣,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會令他這樣在意,那個人,飛振天口中的那個人,對飛硯欽來講,一定很重要吧!

    她突然有些羨慕那個她不知道的,虛無飄渺的人。

    “那你就告訴我那個人就行了。”

    “哪個哪個人?”飛青玄裝作聽不懂。

    “就是那個人啊,飛伯伯口中的那個人。”

    他笑了,“珊瑚,你不說清楚是哪個人,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這下她也被繞進去了,她氣急了,“就是那個人啊!算了,我知道你在和我打馬虎眼,不願意和我說,你就送我到這吧!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

    他不說清楚,那她就不和他一起走了。

    誰知對方居然說:“好吧,你回去早點休息。”

    這是打定主意不願意告訴她了,她氣的直跺腳,一邊往前走,嘴裏一邊嘀咕,“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想辦法瞭解。”

    結束不歡而散的飯局,飛振天回到了書房休息,桌邊一壺清茶。

    他剛坐穩,就傳來敲門聲。

    “誰啊。”

    “掌門,是我。”

    “哦,楊益啊,進來。”

    楊益是飛振天身邊最得意的大弟子,素來討他喜歡,凡事總是順着他的意思辦。

    “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他問。

    “掌門,您先看看這個。”

    楊益遞給飛振天一封信,信上印刻有屬於水靈宮的暗紋。

    他拆開信來看,深色凝重,對楊益道:“先是逐月山莊,再是水靈宮,冥幽教是越來越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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