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祭雪紛飛珊瑚海 >第八十五章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她決不允許他走向那個女人。

    “硯欽,你要過去,那我怎麼辦?”她此刻穿着一身嫁衣,周圍那麼多人看着,他們的婚禮還沒有完成,難道他就要拋棄她,走向另外一個女人嗎?

    他邁出步子,有意要往前走,凝月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弱,鮮血彷彿還在往外流淌,她搖晃的身形令他心痛不已,曾經最愛的女人,以這樣悽慘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管不顧。

    海珊瑚依舊拽着他,“硯欽,我們的婚禮還沒有完成,你別去好不好。”

    站在庭院裏的女人突然搖晃着身體向前走去,他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過去,那個柔弱的凝月似乎回來了,她明明受了重傷,卻還對他淡淡一笑。

    那笑容,令他的心也跟着糾擰到了一起。

    他如何能做到不管不顧。

    就在她快要倒下的那一刻,他推開了海珊瑚,跑到庭院中抱住凝月,而她臉上的面紗也因此而翻飛到地上,臉上那條醜陋的疤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鮮血還掛在她的嘴邊,她依舊微笑着望着他,伸手撫摸上他的臉,然後暈倒在了他的懷裏。

    屋內,海珊瑚摔倒在地,她望着眼前的畫面,這是她的婚禮,可她的男人卻抱着另外一個女人,還將她推倒在地。

    她眼睜睜看着飛硯欽抱着凝月往前走去,身影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小珊瑚,哦,不對,我該改口了,門主夫人,我扶你起來。”

    她望着尋飛花伸過來的手,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我不是門主夫人,我不是他的妻子,這婚禮不作數。”她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將手裏的喜帕扔到地上,擡腳狠狠的踩去。

    只當這喜帕就是飛硯欽。

    “還有,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喊我門主夫人,我還沒結婚呢!我以後想嫁誰嫁誰,誰也管不了。”

    撂下話,她捂着臉跑開。

    一邊跑,淚水一邊順着臉頰往下流淌,然後哭泣聲越來越大,她哽咽着,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整個人好似浸泡在冰涼涼的水中。

    天黑了,她一個人坐在滿眼紅色的婚房裏,自飛硯欽抱着凝月離開之後,他就好像遺忘了她。

    這是他們的婚禮,他卻爲了那個女人棄她於不顧。

    她蜷曲在牀邊,眼睛哭紅得厲害,目光直愣愣望着牀下的鴛鴦鞋。

    “飛硯欽,你要是一晚都不出現,那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了。”她一邊說着,剛調整好的情緒又瞬間崩塌了,眼淚順着早前乾枯的痕跡又簌簌落下。

    她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哭着哭着,她竟保持着蜷曲在牀上的姿勢睡着了,頭抵在臂彎裏,睫毛上似還殘留着淚光。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自己身體動了動,隨後便睜開了眼,飛硯欽就在她眼前,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際,而他們側躺在牀上。

    她一見到他的臉,表情就塌了下去,她翻身背對着牆,不願意再看他。

    飛硯欽想要將她摟在懷裏,而她卻還在氣頭上,怎會如他的意,她正暗暗和他較着勁,不願意靠着他。

    “別鬧了,你也看到了,她受傷了。”

    不說話還好,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的婚禮,他抱着別的女人走了,難道不應該是他和她道歉嗎?竟然還怪她無理取鬧,心下里越想越委屈。

    “那你怎麼不去陪她?”

    “我讓傅庭在照看她,我去陪她了那你怎麼辦?”

    算他還有些良心。

    “你還知道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他的手剛搭到她的肩膀上,就被對方給躲開,“不許碰我。”

    她心中有氣,豈是一時半會能消的。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她以爲他睡着了,剛一轉身,閉着眼睛的他又睜開了眼。

    “你沒睡啊!”

    “你不是也沒睡。”

    心裏咯噔一下,她瞄向別處,“我——”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不能讓他發現她已經不生氣了。

    對方突然一本正經道:“珊瑚,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可你也看到了,她傷的很嚴重。”

    “那你心裏還有她嗎?”她問。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壓到自己的胸膛上,“我的心裏只有你,對她,只是責任,你也知道她之前的遭遇,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爲我。”

    她輕推了他一下,“你就是太有責任心了,這件事應該怪你父親,可怪不得你。”

    “你看她多可憐。”

    “是挺可憐的。”

    “那你不生我氣了。”他問。

    望着他那深情的目光,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竟然生不起氣來。

    心裏的委屈也在觸碰到那樣的目光後,被拋在腦後。

    彷彿只要他說一句他的心裏有她,她就可以爲了他赴湯蹈火。

    “不生氣了。”

    他將她摟在懷裏,安穩睡去。

    早上起來後,兩人一同去看望凝月。

    傅庭站在門外,見飛硯欽走了過來,他道:“門主,她醒了。”

    飛硯欽拍着他的肩膀道:“守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凝月躺在牀上,瘦弱的就像是一片紙人,她見飛硯欽和海珊瑚走了進來,細如麻稈的胳膊撐在牀上想要起身,卻因爲身體的虛弱而又摔回了牀上。

    飛硯欽走過去,扶着她坐起來。

    “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凝月面無血色,嘴脣發白,她道:“硯欽,空羽他沒有死。”

    聽到這個消息,飛硯欽和海珊瑚都很驚訝。

    “不可能,我將他推入了懸崖,他怎麼可能沒死。”飛硯欽十分震驚。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功力大增,我這身上的傷就是被他給打的,他知道水靈宮一戰我幫了你,所以對我下了狠手。”

    飛硯欽表情凝重,他終究是欠了她,也辜負了她。

    “爲什麼你們說的話我聽不太明白。”海珊瑚問,難道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凝月接着道,“硯欽,你上次不是說想讓我回來嗎?那我現在回來,你還會歡迎我嗎?”

    他和凝月難道背地裏見過面,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海珊瑚想着。

    凝月的話曖昧不明,回來,這二字令她心頭一緊,硯欽難道曾想過和她和好嗎?他爲什麼要她回來,她越想心越亂。

    “你先安心養病,其它的事容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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