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凝月就預備起身下牀。
飛硯欽攔住了她,“你現在這樣還能去哪?你就留下吧!”
他說要凝月留下,海珊瑚感覺心裏悶悶的,她就是不願意看見這個女人,一聽凝月要留下,她就惱火了。
“硯欽,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她將飛硯欽拉至自己身邊,“你難道和她見過面了,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我被矇在鼓裏。”
飛硯欽不知該如何解釋,感覺再說什麼,都一樣會惹她生氣。
“硯欽,你難道沒和海姑娘說,水靈宮那一戰,是我幫了你,所以你才能將空羽推下山崖。”凝月虛弱的說着。
海珊瑚立刻明白了,“所以那天你和我說你有事,其實是去見她了?”
飛硯欽只能選擇點頭,因爲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的確是想讓她回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此刻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人一旦認定了心中的想法,就會對旁人的話熟視無睹,原來,他一直都想要凝月留在身邊。
“那是怎樣的,你想把她留在身邊,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海珊瑚道。
在她心裏,是最害怕凝月出現在她和飛硯欽的生活裏,畢竟那個女人曾經是他愛過的人,留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
飛硯欽想要走過去安慰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你如果真的心裏只有我,就不會想要將她留在身邊,說白了你就是對她戀戀不忘,騙子。”
她用盡全身的力道,將飛硯欽推了一個踉蹌,然後往屋外跑去。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那他爲什麼不明明白白和她講清楚,所以,他一定是心中有鬼。
屋內安靜下來,只剩下飛硯欽和凝月兩人。
凝月見飛硯欽臉色難看,道:“硯欽,要不我走吧!我一來,就令你們吵架,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望着那惹人生憐的臉,他緩和了些,“你就放心留下來,其餘的事我會解決。”
她突然撲過去抱住了飛硯欽,飛硯欽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就掛在了他的身上。
“硯欽,謝謝你,如果你不願意收留我,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裏。”
海珊瑚走了幾步又折轉了回來,她推飛硯欽太用力,以至於頭上的簪花也掉落在地。
剛踏進房間,兩人相擁的畫面就被她逮了個正着。
她頓時氣衝頭頂,“你們——”
見她進來,飛硯欽立刻推開了凝月,他根本就沒想要抱她。
簪花也不找了,她心中委屈萬分,氣的要哭出來,他們纔剛成婚,他就摟着別的女人。
她一股腦往外跑,飛硯欽在後面追她。
不知不覺就站到了新房門口。
“珊瑚,凝月她現在很虛弱,需要人照顧。”他跟着她的腳步走近。
“照顧?照顧就可以摟摟抱抱嗎?”她蠻橫的望着他。
“是她撲過來抱我的,不是我主動,我並不想抱她。”
“可你還是抱了她,你本來可以拒絕。”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但他確實沒有想到凝月會撲過去,他以爲她那樣做只是內心脆弱,需要安慰。
可到海珊瑚這兒,就不這麼認爲,自己丈夫怎麼可以被別人佔用。
她不再搭理他,徑直回房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然後又抱着一堆衣服走出房門。
他終於怒了,“你這是要去哪。”
“從今天起,我們分房睡。”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飛硯欽道,抓着她的手挽加大的力度,他已經說的那麼清楚明白了,爲什麼她還是不懂。
“是我鬧,是我無理取鬧。”她紅着眼框,手腕處傳來陣陣疼痛。
“你放開我。”她想要抽出手腕,用腳踢他,可怎麼踢都踢不動,他就像石頭一般,而她的手腕也開始逐漸泛紅。
“我的手快要斷了,你放手。”
經她這麼一提醒,他才知道自己的力道大了,再看她的手,淤紅一片,他當下裏就後悔起來。
可是,當她說要分房睡,大有要離開他之意,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他和她說了那麼多,她爲什麼還不明白他的心意。
趁他遲疑的那一刻,海珊瑚抱着衣服跑了,跑到自己初來刀祭門時住的房間裏。
她心中期待已久的婚禮,她幻想的所有美好,全被現實打碎。
她撲到牀邊,泣不成聲,淚水打溼了牀單。
——
白天,飛硯欽只要有時間,就會去照顧凝月,然後親自喂藥給她喫。
凝月依舊虛弱,一連喝了幾天的藥也不見好轉。
他伸手撫摸上她的額頭,“爲何還是這麼燙。”
凝月道:“硯欽,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別說喪氣話,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下去。”
“硯欽,對不起。”
太突然,飛硯欽沒想到她會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事,道什麼歉。”
她將自己柔軟的手蓋在他的手上,“可是,我這幾日見你神色不對,你是不是和海姑娘吵架了,如果是因我而起,那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飛硯欽抽回自己的手,她想起了海珊瑚生氣的臉,起身離她一定距離:“的確是鬧了矛盾,但這不能怪你,況且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最後一句話刺痛了她,他們真的就能撇開的清清白白,他倒是真灑脫。
“是啊,我們現在只算是普通朋友,對嗎?”凝月問。
他點頭示意。
“硯欽,要不我去找海姑娘說說,也許我去和她解釋清楚了,這誤會就能解除。”凝月道。
“也好,但是你身子這麼虛弱,也不方便下牀,她也不會來見你。”飛硯欽道。
“硯欽,那就只有麻煩你,也不知你願不願意。”
海珊瑚坐在房裏,聽見屋外有動靜,她站到窗邊望去,就見飛硯欽抱着凝月走到花架邊,此刻飛硯欽是背對着她的,而她恰好可以看到凝月的臉。
凝月看着她,那一臉柔弱的表情讓她心頭上火。
將凝月放到椅子上,飛硯欽就離開了。
她透過窗紗望着獨自坐在花架下的凝月,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過來做什麼?”海珊瑚走到凝月對面的位置坐下,“這裏不歡迎你。”
凝月道:“你剛剛也看見了,不是我要來,是硯欽抱着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