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硯欽突然停頓住,然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寇西幫門外。
兩個看守大門的望着飛硯欽和尋飛花,仔細打量一番,其中一人十分不削:“你們誰啊?就你們這樣的,也想見我們幫主?你們知道我們幫主是誰嗎?”
看這情形也無需廢話,尋飛花打開雪花玉潔扇,朝說話的人揮去,那人脖子上頓時出現一條傷口,鮮血涌出,然後人倒地不起。
“通知你們幫主,出來迎客。”
小囉囉嚇得屁滾尿流,三步並作一步的往寨子裏跑去。
“幫,幫主,不好了。”
寇西幫幫主寇西正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睡覺,見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擾他清淨,頓覺煩悶,他揮手打過去,“給老子滾,什麼事,要是不重要,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幫主,外面來了兩個陌生人,說要見您,虎子回了句嘴,就被對方給打死了。”
“什麼,竟然連老子的人也敢動,你去把那兩個人給我帶進寨子,我倒要去會會。”寇西站起身,體格高大,健壯的肌肉能看清紋路,一看就是常鍛鍊的硬漢子。
露天習武場上,寇西打量着走進寨子裏的二人,心中暗暗驚歎,“二位真是好膽量啊!兩個人竟然趕獨闖我寇西幫,說說,想要見我,爲的是什麼事?”
“我們想找人。”飛硯欽道。
“找人找我這兒的也不多見了,說吧,找誰?”
飛硯欽將在泥土中拾起的木頭碎片扔到寇西面前,“寇幫助應該認得這東西吧!”
寇西穩穩接住從空中拋來的木頭,仔細觀察後道,“這的確是我們寇西幫的東西。”
“我們要找的人那天也在近郊林中,敢問寇幫助,你的手下那天在林中,是否見過一個女人。”
“這就不巧了,我的手下這些天的確是去過林中,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你說的那個女人也和他們死一塊了。”
死了?
宛如一道晴空霹靂。
他握緊了血祭刀,質問道:“爲什麼她會和你的人死在一起?”
寇西接着道:“那小娘們衣不蔽體,看起來身材不錯,可惜了,被我手下的兄弟糟蹋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大聲,完全不知危險已經逼近。
衣不蔽體,被糟蹋……
飛硯欽已經能夠想象到那悲慘的狀況。
他視若珍寶的女人被玷污了,對方竟然還言語輕佻。
怒火由心底竄起,他已經面臨爆發的邊緣,心在咆哮,身體被撕扯着。
怒火染紅了他的眼睛,他拔出血祭刀衝向了還在大笑的寇西。
對方察覺出不對勁,收住笑意,向後退去,“怎麼着,想和我打?兄弟們,給我包圍他,砍,砍成肉餅。”
一羣拿着斧頭的人朝他衝了過來,他壓低身體,揮出血祭刀,帶着一陣強光,鮮血和紅光混爲一體,分不清這真真假假。
十幾名衝向他的人被砍斷了腿,頓時慘叫聲一遍。
尋飛花踩着敵方肩膀,跳到飛硯欽身邊,雪花玉潔扇的暗器發發必中,攻擊飛硯欽後方的人也倒了一片。
此時,寇西收緊了面部,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前兩人武功高強,來者不善。
飛硯欽衝到寇西面前,揮刀向其砍去,對方俯身躲開。
“這位少俠,那人也不是我殺的,是我手下兄弟乾的,而且我那幾個兄弟也死了,這帳怎麼也不該算我頭上,您要是心裏真過意不去,這樣,您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您直說,我派人去給您找,十個姑娘怎麼樣?”他拿手比劃着,“十個姑娘換一個死人,這買賣怎麼算都值,只要您能放過我寇西。”
他已經被怒火侵蝕,失去了理智,總要做些什麼,才能彌補他心中的傷痛,他瘋了,心中的狂躁需要釋放。
他砍下了寇西的人頭,又和衝過來的一羣寇西幫小弟打作一團,他殺紅了眼,屍體一個接一個的從他的眼前飛出。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他站在屍體堆疊而成的習武場上,痛苦卻並未多減一分。
“門主。”尋飛花道,他看着飛硯欽如此絕望,他也深感自責,他不該去鬼市,他們都沒保護好她。
“我不信,阿尋,我不信她會死,沒見到她的屍體,我不會相信她死了。”他大聲喊着,眼中閃爍着晶瑩的淚光,一貫冰冷自持的他再也無法冷靜了。
她不是說愛他的嗎?爲什麼能狠心離開他!
他錯了!他錯了!他錯了!
他在心裏說千萬遍,她也不會回來了……
回到刀祭門,他看起來滄桑了不少,雖然在寇西幫沒找到海珊瑚,但他依舊不放棄,繼續派人在祁連山附近繼續搜尋,該找的地方他都找了,連白眉和海楠天的住處他也去了,可和海珊瑚有關係的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全部消失無蹤。
難道,他搖着頭,甩掉心中的念頭,她沒死,她一定沒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這股強大的意念支撐着他,令他沒有徹底崩潰。
凝月望着他痛哭的模樣,她原以爲將他的視線引向寇西幫,得知海珊瑚的死訊,他就會死心,可事實卻並非她所料,他似乎愛海珊瑚愛得近乎瘋狂,這一點令她暗生妒忌。
她伸手想要抱住他,給他安慰,令他忘掉痛苦,對方卻先她一步抓着了她的手腕,令她不能近身一步。
上次是他沒料到,這次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他猶豫的眼眸望着凝月,眼前出現的卻是珊瑚的音容笑貌。
珊瑚,你說不喜歡她抱着我,我和她離得那麼遠,可爲什麼你還是不出現。
這算是她對他的懲罰嗎?他暗自苦笑。
“硯欽,你不要再這樣難過了好嗎?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凝月道。
他拿起桌上的酒自顧自的喝着,喝完一瓶又一瓶,可憐他酒量好,如何都醉不了。
凝月抓着他的手:“硯欽,你別喝了。”
“你別管我。”他推開她,抓着未開封的酒罈子抱在懷裏,揭開紙,咕嚕嚕繼續灌,這模樣,似乎是非要溺死在酒水中不可。
她復又回到他身邊,“硯欽,你真的不能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體。”
飛硯欽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酒精上頭,他多少有些醉意。
他望着凝月,眼中帶着忽明忽暗的情意,“珊瑚,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他滿足的將她拉到自己懷裏,“珊瑚,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以後只和你在一起,你不讓我見的人,我絕對不見,你別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