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用盡全力推開他,她晃着他的肩膀,“難道在你的心裏就只有她嗎?我呢?飛硯欽,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依舊處在迷糊的狀態裏,還看起來有些呆滯,“珊瑚,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
啪。
凝月這一巴掌,徹底讓飛硯欽清醒了過來,他望着漸漸隱沒到夜色中的人影,心中悲涼一片。
好事不來,壞事連連。
隔天,飛硯欽就收到奚雲那邊寄來的急件,梅綺玉病危,恐怕活不過幾日了。
凝月在馬棚攔截了飛硯欽,“硯欽。”
飛硯欽從馬棚牽了一匹馬走出來,“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聽說二夫人病了。”
“你難道也想跟着我回奚雲?”飛硯欽就是因爲心裏清楚父親對凝月的敵意,纔不願帶她回去,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向他提出回奚雲。
“你一個人回去,路上若是沒個人照應多不好,從前你不是一直習慣我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嗎?況且你救了我,讓我在刀祭門把傷養好了,這次,就讓我隨你一起回奚雲,也爲你做些什麼吧!”
他有些猶豫,“父親若是見了你——”未必會給他面子,還很有可能把她趕出奚雲。
“我帶着面紗,誰又會認得出我來,你就說我是你在街上買的婢女。”說着,她將面紗套在頭上。
“那行吧!你就跟我一起去。”他知道尋飛花一直看凝月不順眼,如果單獨留她在刀祭門,也許又會鬧出什麼事來,所以他便同意了。
梅綺玉躺臥在牀上,咳嗽聲連續不斷,屋子裏充滿了苦藥味。
海楠天坐在她身側,大夫人賀君蘭和飛青玄也在。
見一屋子的人,他道:“父親,大娘,大哥,你們都在。”
飛振天似乎對他的出現十分不滿意。“你要是再不回來,恐怕是連你母親最後一面也不想見了。”
梅綺玉見到飛硯欽,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振天,你何必怪他,是我自己福薄,活不了多少日子,他現在正值大好時光,又是刀祭門的門主,要忙的地方自然是多。”
飛硯欽走到牀邊蹲下,一手扶着牀,一手抓着梅綺玉形容枯槁的手臂,“母親,是孩兒不孝。”
梅綺玉撫摸着他的頭,手搭在飛硯欽的肩膀上,眼中帶着慈愛,她感嘆了句,“我的兒子就是那麼優秀。”
門在這時候開了,小丫鬟端着藥進來,飛青玄走過去接過小丫鬟手中的湯藥,又催促其離去。
他道:“二弟,這藥就你來喂吧!”
“是該他喂,他也該儘儘孝道。”飛振天道。
接過藥碗,飛硯欽輕輕吹着氣,一點點喂到梅綺玉嘴邊。
那病態的臉上終是見了一些喜色,她嘴角帶着笑意,一點點喝下了藥,眼睛卻漸漸眯成一條縫,然後又合攏,看樣子似乎睡着了。
“母親。”飛硯欽喚了聲。
“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