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儲物盒拿出一條毛巾,輕柔的擦拭着我的頭髮,沉然道,“才流產沒幾天,你不要命了”
我輕輕的推開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動作,艱澀的笑道,“我已經不想活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並沒能打動我,我早就對他,失望太久了。
流產,不也是他絕情所賜。
他動作一頓,深邃如墨的眸子盯着我,聲音冷冽,“你試試看。”
“雲深,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沒什麼好怕的,死了,不過是解脫。
這是我未說出口的話,但他能領會。
他驅車離開,從他的車速裏,我能感覺到他的隱忍。
一路無言,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夢苑”門口。
想到“夢苑”這個名字的由來,已經不能再刺痛我了,蘇夢的名字。
薄雲深名下房產大把,偏偏挑了這裏做我們的婚房。
見他遲遲沒有下車的打算,我也不打算等了,推開車門,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他皺眉道,“小夢也在裏面,你爸走了,你們家那些親戚都不讓她進家門,她沒辦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下車了,什麼原因,什麼理由,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進門就徑直上了二樓,強逼自己無視蘇夢刺眼的身影,以及她得意的笑容。
進房間換下溼噠噠的衣服,洗了個澡,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可能真的太疲憊了,我沾着牀就睡着了,睡着感覺渾身發燙。
有一雙大手打開我的嘴巴,往我嘴裏塞藥,我下意識的抗拒。
耳邊依稀傳來我依戀的聲音,“張嘴,你發燒了,必須吃藥。”
我才迷迷糊糊的吃了下去,從頭到尾,連眼皮都沒有睜開過。
第二天我看着鏡子裏自己紅腫的臉頰,用粉底遮了一層,倒也沒那麼明顯了。
拎起包就下樓,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絕不能被打垮。
沒有和他們打招呼,我直接出門,毫不客氣的開了薄雲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