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濤慢慢往牆角退後,賠笑道:“我這包裏還有一萬塊,就當請大家喝茶了。當然,這個錢包也能值不少錢。”
“嘿嘿嘿,終於逮到個有錢人了。豹哥,這一萬多塊夠咱們兄弟花哨好幾天了!要不”
一名拿着匕首的青年正眉飛色舞說着,忽然被後方的豹哥推開。
豹哥斜斜看着面前的韓景濤,指了指他後方的女孩,問道:“這姑娘蠻水靈的,是你馬子嗎?”
韓景濤故作鎮靜,說道:“她、她是我妹妹...豹哥,我身上的現金可以全部給你,你讓我們走吧,事後我也不會報警的。”
“嘿嘿嘿...”
豹哥笑而不語,不斷打量着躲在韓景濤身後的韓若寒,眼裏散發出狡黠的光芒,就像是飢渴的雄獅在環伺着麋鹿。
韓景濤見狀,立刻護住妹妹,同時解下手腕上的名錶,遞過去道:“豹哥,只要你不動我妹妹,要多少錢都好說。”
“我雲豹在本地也算個人物,要說錢嘛,其實還真不缺!如果她是兄弟的馬子,那也就算了,但是妹妹的話,那就借來陪咱們弟兄玩玩吧。”
豹哥說着,將韓景濤的手拿開,擺明了是不要他的錢和表。
韓景濤哭喪着臉,拉着妹妹背靠牆角,顫聲道:“豹、豹哥,你們要講道理啊...”
“怎麼?你說我不講道理?”
豹哥眉頭一皺,正準備吩咐手下人動手。
‘咚’‘咚’
巷口傳來兩道聲音,只見兩個青年飛進巷道,重重撞上牆壁。
豹哥臉色微變,招手道:“你們出去看看。”
一幫青年吆喝着衝出拐角,還不到半分鐘,全部飛了回來,幾乎疊成了羅漢。
‘噠’‘噠’‘噠’
伴隨着一陣節奏有序的高跟鞋聲音,地上出現一抹倩影,隨即出來一名職業打扮的年輕女性。
只見她束髮高挽,英姿颯爽,給人一種古代女俠的風範。
“練家子?”豹哥上下舔舐嘴脣,笑道,“你打傷我的兄弟,是準備向我肉償嗎?”
“呵。”
墨夜微微冷笑,快步走來,提膝、轉身、擡腿,一記掃堂腿破風而來,劃過空氣,帶着呼嘯的勁風。
她的主要工作是政務方面,很少真正出手,但不代表她不會武功,早在加入特殊部隊之前,她就是內勁小成的修爲,對付十幾個普通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喲,還有內勁,小娘子不賴嘛!”
豹哥破口一笑,直視墨夜的身法,絲毫不慌張,隨即將上身往後一仰,輕鬆避了過去。
隨即笑道:“來,豹哥陪你練練!”
“嗯?”
墨夜感到一絲驚愕,反手一記手刀劈了過去。
‘咚’
豹哥擡起手臂格擋,兩股內勁相互碰撞,墨夜畢竟是女孩,身體嬌嫩,手掌喫痛趕緊收了回來。
“嘿嘿,別跑啊!”
豹哥笑着伸手去,只見墨夜同時扣住豹哥的手腕,足下運勁,整個身軀躍起,雙腿交錯,以強力絞殺對方。
這是格鬥術中的殺招——奪命剪刀腳,因其容易造成傷亡,故在格鬥比賽中禁用。
然而,豹哥整個身軀穩如泰山,墨夜使出全身力量,竟也無法對其進行絞殺,反而自己動彈不得。
“嘿嘿,是白色的...”
就在豹哥和墨夜僵持的時候,後方的韓景濤從地上拿起一塊磚頭,照着豹哥的腦袋呼了過去。
‘砰’
整塊磚頭粉碎,只見豹哥神色一怒,反手一掌揮了出去,打得韓景濤整個人凌空旋轉,重重摔倒在地。
“哥!”
韓若寒驚呼一聲,小臉煞白。
驟然間,黑暗中寒芒一閃,卻見墨夜從身上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刺向豹哥的胸口。
“女孩別玩刀,很危險的。”
豹哥笑着抓住墨夜持刀的手腕,似乎不費吹灰之力,旋即架起墨夜的嬌軀,往前一推。
‘咚’
墨夜整個人摔倒在地,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那般,臉色也蒼白了下來。
“哈哈,看來我雲豹今天是犯了桃花煞,有倆美女作陪,而且還都他媽是極品貨色!”
豹哥揚眉瞪目,單手抓住韓若寒,不顧她的哭喊,然後大步走向墨夜。
韓景濤倒在地上,無力地看着妹妹被抓走,臉上寫滿了絕望和不甘。
墨夜扶着牆站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
“還真讓那個小朋友說準了,我真是給總教官丟臉啊...”
豹哥越是走近,臉上的得意笑容越是明顯,就在他即將抓住墨夜的剎那,忽然聽到一個戲謔般的聲音:
“現在你承認你是花瓶了吧?”
只見一名白衣少年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臉帶笑容,現出潔白的牙齒。
墨夜不禁臉一紅,在尊嚴和榮譽的趨勢下,強行辯解道:“我纔不是花瓶!”
“那行,你繼續表現,我去外面等你。”
說完,蕭白轉身就準備走。
“前輩,別走!我...我是花瓶,我就是個大花瓶!”
墨夜瞬間就慌了,銀牙輕咬,只能不甘心地說出這兩句話。
說實話她也是無奈,天底下的流氓混混那麼多,爲什麼老孃想顯擺一下的時候,能碰上內勁武者?
蕭白溫和地一笑,轉身看了過來,淡淡地道:
“放開她們兩個,自斷雙腿,然後滾吧。”
豹哥不怒反笑,說道:“呵呵,自從我雲豹練出內勁以來,好多年都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了。”
說完推開墨夜和韓若寒,虎軀一震,大步走向蕭白,邊走邊陰測測地道:“小子,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這時,韓景濤從地上爬了起來,扶住韓若寒,大聲叫道:“小朋友,快跑啊!”
韓若寒也說:“你打不過他的,快去喊警察叔叔過來!”
見蕭白一動不動的,兄妹倆的臉上都閃過一絲不忍,這少年在他們眼裏差不多是個死人了。
只有墨夜站在那裏,眼神惆悵,本想着藉機爲自己正名,誰知道技不如人,還得讓人家來搭救自己。
“唉。”
蕭白輕輕嘆息一聲,負着雙手,旋即閉上眼睛。
“去死吧你”
遭到輕視的豹哥勃然大怒,掄起鐵拳砸了過來。
倏然間,金虹閃掣黑夜,豹哥神情鉅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向一側,這一拳擦着蕭白的衣角掠過。
‘咚’
豹哥的上半身癱倒在地,雙腿自膝蓋以下卻還立在那裏。
“啊?”
韓景濤和韓若寒兄妹倆都是瞳孔一縮,臉上寫滿了震撼。
豹哥神情痛苦地問道:“你...你有種留下姓名,等我師父來報仇!”
蕭白衣袖輕拂,淡道:“江城,蕭北陽。”
這時,豹哥整個人虎軀一震,嚇得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整張臉鐵青無比,幾乎和死人一模一樣。
少年武師...蕭北陽!
就在幾天前,師父還告誡過他,千萬不要招惹到蕭北陽,那是個殺人如麻的傢伙,瑕疵必報!
當時豹哥還不以爲意,蕭北陽再能耐那也是在荊楚啊,他在湘西有什麼好怕的?
憑着最後一絲理智,雲豹壓下心中震撼,匍匐討饒。
“前輩,前輩饒命!我知錯了!我知”
就在此時,金虹一閃而過,豹哥的人頭與身體分離,在地上滾了兩圈,含糊不清地道出接下來的兩個字:
“...錯了...”
蕭白負着兩手,依舊站在那裏,這時才慢慢睜開眼睛,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顯然韓家兄妹也是這麼認爲的,紛紛在問:
“怎麼回事?”
“這個傢伙怎麼死了?”
看到他們的反應,墨夜不禁感到好笑,跟在蕭白的身後,走出了小巷。
“等等!”
後方傳來一聲呼喚,只見韓景濤帶着韓若寒跑了出來,來到墨夜身邊,鄭重地感謝道:“剛纔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兄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額...沒事的。”
墨夜笑得有些尷尬,與兄妹倆客氣兩句,見蕭白一個人走了,她趕緊跟去。
“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
見哥哥一直盯着墨夜的背影,韓若寒不滿地道。
“咳咳,我沒看什麼啊。”
韓景濤尷尬一笑,饒是他出身豪門,閱美無數,也被墨夜身上的那股氣質牢牢吸引住。
臨走的時候,韓景濤不禁嘀咕一句:“那小孩是她的弟弟吧,那麼孤傲,感覺像是被寵壞的樣子。”
韓若寒也點了點頭,說:
“嗯,明明差點被人打死了,還能裝得和沒事人一樣,我也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