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宋景浩不能有什麼意外,既然他不肯幫我上官家,那就拿他逼宋濂妥協吧,好了暫時先不去管他,還是先把魏文冉這老狐狸逼出來吧。”
塔樓外,上官飛聽完上官雲回稟勸說宋景浩的結果後,滿不在乎的罷罷手,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身藏魏文冉的塔樓。
“哐哐哐”
“哎,開飯啦,開飯啦”
“臘肉白麪雜糧餅嘞,敞開肚皮可勁的喫啊”
塔樓內,聞聽塔外傳來那些上官軍伙伕故意敲着棒槌,以及那陣陣誘人的香氣,內中的守軍將士也頓覺飢腸轆轆,吞嚥口水的聲響不斷在塔樓之中此起彼伏,畢竟他們從昨夜開始至今都沒曾喫過任何東西。
“可惡,這羣逆賊”魏經狠狠地叫罵一聲,“他們喫的都是關內的存糧啊”
就在這時,塔樓外又傳來鐵皮擴聲筒的呼喊聲。
“來來來,給那些臨淵關受降的弟兄們也送些喫的,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大家都是自個兒的兄弟,把肉和餅分他們一份,一整夜沒喫東西了,別餓壞了他們。”
塔外這一吼聲,立馬驚動了塔內守軍,他們齊齊向狹小的石窗外望去,果然那些被俘虜的同伴正在伙伕的分配下,啃着一張張餅喝着滾燙的肉湯,是一陣狼吞虎嚥。
這一幕令這些飢腸轆轆的守軍士兵心中更加煎熬,恨不得立馬開門投降。
魏元一見塔內士兵情況不對,立馬說道:“那是敵人的攻心之計,你們切莫中計啊,一旦你們出去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啊”
“可是,那些投降的兄弟都喫的多好,哪有像死的樣子”
一名守軍士兵忍不住嘀咕一聲,立馬引來周圍衆人的認同,令魏元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魏經,魏元”就在這時,魏文冉輕喚了二人一聲,“塔內還有多少糧食,都給將士們分了吧”
魏經面露苦色,來到魏文冉身邊說道:“總督大人,我已經找過了,塔內現在沒有一粒糧食啊”
魏文冉一聽沉吟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不在塔樓備好糧秣呢”
魏經回道:“總督大人,我們誰都不會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啊,一來沒想到外城會這麼快被逆軍攻破,二來不想退路會被人破壞,所以”說到這兒,魏經不再開口。
“唉”魏文冉痛苦的哀嘆一聲,搖搖頭說道,“沒想到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本以爲那兩萬多流州死士能多撐一會兒,不想這麼快就被他們全殲近萬被俘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魏經和魏元聞言齊齊沉默了,他們也沒想到那些訓練了多年的流州死士會這麼不堪一擊,反而白白讓上官家給抓住了把柄。
但眼下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畢竟擺在自己眼前最大的問題是缺糧少水,塔樓內的守軍的士氣基本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會發生譁變的可能。
“咚咚咚”
就在魏文冉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層的塔樓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嗯準備作戰”魏經一驚,登時拔出寶劍,開始命令守軍迎敵。
“魏總督在麼在下上官穹,奉上官元帥之命,前來和魏總督商議要事,還請開門讓在下進去一敘,放心,只有在下一人前來”
魏元忙道:“總督大人,這上官穹怕是來給逆首做說客啊”
魏文冉慘笑一聲說道:“現在我們都是人家砧板的肉,還由得自己選擇麼去開門吧,聽聽那上官穹說什麼再做決定”
魏元嘆了口氣,然後命人下塔樓將上官穹迎了進來。
“屬下拜見總督大人”
上官穹一見到魏文冉,畢恭畢敬地對他行了拜見禮,姿態放的是異常標準,給足了魏文冉的臉面。
魏文冉看着跪伏在地的上官穹,無力地說道:“上官穹,直接說明來意吧,上官飛打算如何對待我”
上官穹聞言直起身子,對魏文冉拱手說道:“回總督大人的話,我家元帥說了,他只要總督的位置,根本沒想過要取總督大人的性命,
只要總督大人肯好好配合上官大人,然後辭去總督一位,再向朝廷表一份推薦上官元帥爲定州總督的摺子,屬下以性命擔保總督大人和全家性命都會無憂,
而且必保魏總督大人一家榮華富貴,幾輩子都享用不盡,還請總督大人早些決斷,且元帥已經在塔外備好了佳餚美酒,親自恭候總督大人一同把酒言歡”
“滿口胡言”魏元一聽,氣的大罵出聲,“你上官家算什麼東西,逆賊而已,也配和魏大人爭這總督之位”
上官穹看了眼魏元,隨後說道:“魏將軍此言差矣,現在整個臨淵關內外都被我上官家幾十萬大軍包圍,總督府大勢已去,又何必窩在這裏苦苦掙扎呢”
說完,他又看向魏文冉,再次拱手說道:“還請總督大人速速定奪,我家元帥真的不願和總督大人再兵戈相見了”
“大膽”
“夠了”
魏元正待再罵,卻被魏文冉厲聲制止住。
只見他起身來回踱步一陣,忽然回頭看向上官穹,以滿是渴求的語氣問道:“上官飛當真不會要我和家人的性命,還願意保我魏家榮華”
上官穹義憤填膺地說道:“屬下臨來時,我家元帥親口對我承諾,若他敢違背信用,屬下願以死護全總督大人安危”
“嗯”魏文冉點了點頭,然後上前扶起上官穹,親自爲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神色略爲激動地說道,“你回去轉告上官元帥,我願意答應他的條件”
“總督大人不可啊”魏經急道,“那定是上官狗賊的陰謀,你若出去就任其擺佈了啊”
魏元也淚流滿面地說道:“上官飛父子爲總督之位不惜大動干戈,他怎麼可能會如此好心放過總督大人您啊,還請三思而行啊”
“夠了”魏文冉連忙止住魏元魏經地規勸,堅定地說道,“你覺得再在這裏呆下去又有何活路我已經決定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投誠,願卸下一切職務,以後做一富家翁足矣,想來這樣他上官飛也不會對我爲難了”
話畢不顧魏元、魏經的哭訴,轉身從椅子邊取過總督大印,對上官穹說道:“走吧,前面帶路。”
“唉”
魏元、魏經互望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出了對魏文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