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霸道之業 >第3章 振作 (求收藏!求推薦!)
    是夜,陳縣令家中。

    縣令的院子不大,東西南各有一間房子,典型的四合院,沒有高宇樓閣,沒有奢華耀眼,只是比普通人家大了一點,多了幾個僕人而已,門上掛着“陳府”的木牌匾,那字,還是陳工自己寫的。

    陳縣令家絲毫沒有因爲陳根他們的到來而發生變化,該遊戲的遊戲,該勞作的勞作,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一副正常的景象。

    也是,庭東村的事又對他們有什麼影響呢

    陳養已經在屋內睡下,眼睛腫得老大,傻金已去了別家人。

    只有陳根癱坐在廂房門前的臺階上,依然披着吳明道士贈給他的白大棉袍,但這棉袍早已不白,到處佈滿塵土;整齊的束髮變得七零八落,倒是鞋子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厚厚的棉鞋;髒兮兮的雙手無力地觸着臺階,好像怕把臺階的石頭壓壞了。

    陳根的雙眼依舊空洞,散發着絲絲涼意,黑色的瞳孔黑的像黑洞一般,恨不得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

    曾經活猴兒一般的庭東周瑜如今變得如雕塑一樣,在浩瀚的星空下越顯渺小。

    完全像失了魂一樣。

    不,他已經失了魂。

    現在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我沒有去湖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傻根兒,就算當時沒有去洞庭湖遊玩,也只是讓爹孃在黃泉路上多了個伴。

    蒼白的臉色跟當空的月光相得益彰。

    時間回到午時。

    陳縣令真的聽到了養兒的哭喊聲,身子一顫,低聲對旁人長嘆:“唉...走,去看看。”聲線似乎也在顫抖。

    李間依舊沉着臉,淡淡一揮手。

    “陳兄,請。”

    走沒幾步,卻看見南邊晃來一個小夥子,手裏捧着一個大木箱。

    看樣子是傻金沒錯。

    李縣尉輕聲喝道:“來人將此人押過來”

    “是”

    “且慢”陳工急忙喝道,聲音之大連傻金也聽到而停了下來。

    “陳...大人...大人”

    小金捧高木箱一路小跑過來,但步伐輕飄飄,好像每走一步就會骨折一樣,很明顯小金已經癱坐在自家屋內很久了。

    陳工慈愛地拍拍傻金的肩膀,不敢再嚇到傻金,很輕聲的問:“你...是王小金吧啊”又暗自驚奇這孩子竟然沒有哭,但細細一看,臉上有絲絲的淚痕。

    小金想笑,想像以前一樣,用笑容來面對陳工,但是嘴角翹了翹,又成了一字。

    “陳叔...我爹孃...沒了......”

    小金知道自己的爹孃無論如何不會丟下存放祖傳藥物的木箱子,又察覺屋內的血跡,才知道自己的爹孃已經離他而去。

    “呃...叔知道...是叔的錯...沒有好好保護村子...讓盜賊襲擊了村子...”

    一邊說一邊對小金賠不是。

    “叔,不是你的錯,是賊人的錯...這幫賊人...”

    陳工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解了幾分氣,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自責。

    小金的雙手抓得木箱吱吱作響。

    ...

    “陳叔,我要報仇”小金淡淡的說道,字裏行間卻怒氣沖天。

    陳縣令心頭一震,心裏害怕小金被仇恨所支配,做出什麼傻事,又不敢在這時候說同小金相反的話。只得匆匆說道:

    “好好...但是你先保重你自己好不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叔以後會大力支持你,好不好啊”

    “嗯...君子報仇...”

    小金天生骨子裏就是一個樂天派。

    “走,跟叔去找根兒。”陳縣令看小金狀態還好,心裏很是欣慰。

    但是,當陳工見到陳根,舒展的眉頭又緊緊鎖住。

    陳根一動不動的跪在墳邊,陳養向着墳頭還在痛哭,只是聲音已經斷斷續續,嗓子都哭啞了。

    一旁的早已打理完畢的幾個士兵站在附近,無所適從,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去勸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們。見陳縣令和李間到來,急忙作揖:

    “陳大人李大人”

    陳根聞言,還是一動不動,養兒見陳工到來,起身撲向陳工。

    “陳叔...”

    聲音已經很細了。

    “來人...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家中,好生安置...”隨後陳工慢慢的蹲下去,輕輕碰了碰陳根的肩膀。

    “根兒...跟叔走吧...”

    陳根靜靜地、呆呆的側過頭,眸子裏看不到任何東西,陳工一度以爲是鬼魂,着實嚇了一跳,但取而代之的是從心頭涌上來的酸楚。

    陳工想把根兒擡起來,卻怎麼也移動不了陳根半分。

    這孩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來人...擡回去吧...”

    陳根也沒有反抗,盡由士兵把它擡走,雙眼依舊空洞。

    到了陳工家中,陳根飯也沒喫,身子也沒有收拾,要求回房休息。

    至這大半夜,一個人坐在這冷冷的臺階。

    陳工始終不放心陳工,在牀上翻來覆去,以至於夫人都吵醒了。

    “老爺,實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夫人也是懂性情的人。

    “嗯...”

    陳工連忙起身,胡亂套了一雙鞋,隨手撈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行走如風。

    “老爺就是心善啊...”夫人喃喃自語,又睡了下去。

    沒一會兒,陳縣令就到了陳根所在廂房。見陳根一個人坐在臺階,暗自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

    “根兒,好些了麼。”

    論誰也不會不被半夜出現個人給嚇到,何況是失了魂的陳根。

    根猛一擡頭,雙目瞋大,向後竄了兩個臺階,着實嚇了不輕,但看起來精神奕奕,回魂了不少。

    “是陳叔啊...”眼中的些許精光又消散而去,重新變成黑洞般的眸子。

    ...

    兩人並坐在臺階上,只言不語,陳根盯着地板發恍,陳工也學着根如雕塑一樣,擡頭看着月亮,額頭上一條條河流清晰可見,厚厚的泛着微白的鬍鬚在凹凸不平的臉上腫得老大。

    這是一張日夜操勞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小會,也許就快破曉。

    “叔,我...”

    “要報仇”

    陳根雙拳緊握,久未修剪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肉中,稍不注意便會血流不止。

    陳工大驚失色。

    怎麼根兒也說跟小金一樣的話這一年學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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