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俏夫人當道 >番外三 銘記昔年
    ♂nbsp; 番外三銘記昔年

    部落戰事停,於樊寧相識起,細細算來,如今已有十八個年頭了,十八年來,世事變遷,慕皓然與朔兒,卻是從未分離過半日。

    兒時,慕皓然是個粘人精,成天跟在朔兒屁股後頭打轉兒,因而惹下的禍事,不計其數,是個人見人怕的主兒。

    慕皓然五歲那年,朔兒六歲,被拽去駐地後山的林子裏掏鳥蛋,慕皓然是本事不大,膽子不小。

    死纏爛打的差使了朔兒爬樹,偶遇覓食小鷹,無意殃及,從枝頭摔下來,摔斷了腿。

    斷了腿,還遭了冷皓一頓毒打,硬說是朔兒教壞了慕皓然,朔兒委屈,卻是無處申辯。

    七歲那年,偷偷溜出駐地買點心,鎮上的馬踩了釘子受了驚,四處亂竄,朔兒順當閃開,卻是被慕皓然急急慌慌之中,猛撞了一下。

    跌進了路邊小販剩下的半鍋熱湯中,燒了滿屁股的燎泡,朔兒未哭,倒是慕皓然哭的委屈巴巴,忍着傷,還得安慰那個小祖宗。

    當時正值雨季,回駐地的路上,大大小小的泥坑避無可避,慕皓然力道小,攙不住他,又進泥潭中滾了一滾。

    染了泥土的燎泡,破了個徹底,泥漿灌進了血泡裏,反反覆覆的疼,累的朔兒整整在牀榻上躺了兩個月。

    十歲,那已是慕皓然最後一次惹禍,朔兒依舊是那個慘兮兮替他背鍋的。

    沐千尋許念九寨的景色已久,遂結了一行人出遊,慕皓然與朔兒,赫然在列。

    一入九寨,慕皓然就盯上了九寨一商賈家小姐飼養的白狐,巧就巧在,那商賈的府邸,就建在他們暫居的客棧後的巷子裏。

    打朔兒屋子的後窗,那關白狐的籠子清晰可見,慕皓然便心急難耐的打算入夜潛進那商賈的後院,將白狐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

    朔兒,是他的幫襯,狐狸怕生,弄出了動靜,裏屋,那家的小姐在沐浴,朔兒雙拳難敵四手,被一干家丁妥妥拿下。

    商賈震怒,朔兒嫌丟人,替慕皓然認下了這莫須有的罪過,因着摸不清二人的來頭,商賈只下令澆了朔兒一身的涼水,綁在院中的柱子上,風吹了一夜。

    夏國的秋夜,已是冷風瑟瑟,慕皓然關在柴房中,不知朔兒那一夜,是何等的難熬。

    第二日,虧得沐千尋找上門來,朔兒已是凍得面色青紫,染了風寒,折騰了半月,那九寨之行,硬生生被慕皓然攪黃了。

    那般境地,朔兒卻是仍不忘慕皓然喜愛的那隻白狐,跟商賈要了去,贈與他。

    後來,慕皓然是一日勝過一日穩重,反倒是朔兒,竟生了幾分紈絝,沐千尋不只一次感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真真是苦了朔兒了。

    星涯閣,這些年66續續收留的孤兒,已然有不少,都已長大成人,這駐地的殺手,皆是換了新面孔,靈光山上,亦是添了幾分朝氣。

    星涯閣仍會零零碎碎的接任務,算是給這些孩子們練手,小樓前,一黑衣女子騰空而起,破窗而入,垂:

    “稟少閣主嶧城出了一起滅門案,兇手尚不明確,接是不接”

    對面坐的的,是二位年齡相仿的少年,女子一雙美眸,滴溜溜亂轉,目光在那隻深紅的布靴上,停滯。

    左邊這位,白衣翩翩,頗爲瘦弱,生的溫潤俊朗,薄脣勾起,攝魂奪魄,若是生在繁華之地,免不得惹下不少女子傾慕。

    右邊,墨只鬆鬆垮垮的束了一半在身後,另一半肆意飄散,頗有幾分不羈之意,紅衣紅衫紅靴。

    修長的指點過鼻尖,若有所思,狹長的眉,微彎,邪氣叢生,與慕皓然的俊朗相比,他更妖孽,另有一番趣味。

    輕抿了口熱茶,慕皓然語氣悠揚,聽不出喜怒,氣勢十足:

    “見到本少閣主,爲何不跪啊,這小樓可是沒留門怎的這般不懂規矩”

    女子正躊躇萬分,苦惱着嘟嘴,便是聽着冷朔嘻嘻一笑:

    “惜尋,你又淘氣了。”

    慕惜尋擡眼,吐吐舌頭,眼中盡是靈動,握住慕皓然的手臂,搖晃:

    “哥你又捉弄我你明明就知道。”

    “你翻窗而進,冒充下屬,還是我的不是了”

    嫌棄的扒拉開她的手,故作高深的抿他的茶,揚起的脣,笑意猛然。

    慕惜尋無從辯駁,只得雙手環胸,兇巴巴的控訴:

    “孃親說了,你們都是大孩子了,男男授受不親,不能老黏在一起,然後然後不理我。”

    “哦這是孃親說的我這就去問孃親,是否確有其事。”

    “哎呀”

    紅潤的脣,噘的老高,滿目頹然,在她這個心機深厚的哥哥面前,她總也討不了好。

    “孃親倒是說過,要你多花些心思在醫術上,莫要成天纏着朔兒。”

    “好好好,不纏着,朔哥哥是你家的成了吧

    那,這任務你接是不接”

    冷朔狠狠的瞪了慕皓然一眼,還未作,又是因着慕惜尋的一番話眉開眼笑。

    旁人喚他的乳名便也罷了,這廝,他警告多次,仍是不知悔改,每聽他喚一聲兒,他就一陣惡寒。

    “哦任務竟是真的”

    “自然是真,我誆你作甚,嶧城蘇家,在當地頗有威望,前幾日被滅了滿門,只留下一女。

    還是與夫君出門在外,才得以保全性命,不知怎的,竟打聽到了星涯閣,爲報滅門之仇,將此事當任務投了進來。”

    小臉兒緊繃,煞是認真,他一向隨性慣了,隨了慕宥宸,冷心冷情的,這丫頭倒是個嫉惡如仇的主兒。

    “不接滅門之仇,素來複雜,何必淌這趟渾水。”

    “哥人家蘇姑娘孤苦無依的,多可憐吶,我們就接了吧”

    許是打小養在這駐地,慕惜尋雖聰慧,卻終是涉世未深,留了幾分難得的純善,最是令慕皓然頭疼。

    對着慕皓然苦苦祈求一番,仍不奏效,便向冷朔展開了攻勢,可憐巴巴的眨眼,眨眼,再眨眼。

    “行了行了,再眨下去,該落下毛病了。

    走,駐地無趣的緊,這蘇家不失爲一個好悶子。”

    冷朔起身,慕皓然緊隨,回頭堪堪瞪了一眼,漠然:

    “你不能去。”

    伸長了脖子,望着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感慨,滅門之痛何等悽慘,接任務竟是因着無樂可尋,這二人,一個無情,一個紈絝,當真是絕配。

    嶧城蘇家,屍體還未下葬,放置在後院的冰窖,遮屍佈下,是一具具冷氣森森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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