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004--苦修
    讓人詫異的是,木其然一落入水中,便直直沉入數丈深的池底中,巍然屹立在水下堅硬的岩石中,不再浮起。一般而言,人的身體,在水中都會自然浮起的,木其然之所以一沉到底,原來是他身上的皮衣所至。那是他自己用水牛皮特製而成的,整套皮衣,包括褲子,上面都隱藏着無數大大小小的口袋,口袋裏面都裝滿了鐵沙,加上他手婉和腳踝上四個鐵護婉,木其然身上起碼憑空多了近百斤重,如此想要不沉入水底,恐怕也是很難了。

    很難想象,他竟然身上一直穿着這樣一副裝備。不說之前跟黃濤海比劍,還有剛剛一路展開輕功疾奔至此,那種身輕如燕、舉重若輕,那裏像身負重物的樣子?

    其實,這也是木其然參考二十一世紀那些知識而作的訓練計劃,在許多科學或不科學的事例中都表明,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尤其是現在木其然想要達到更快的速度爲目標,那麼在日常生活中習慣這種超過身體的重量是非常有必要的。木其然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未曾脫下過這身皮衣了,雪山派地處苦寒的峯頂,生活在這裏的人平時都穿着厚厚的棉袍,這也爲木其然掩蓋身上的祕密提供了條件。再就是,天氣太過寒冷,木其然在山上,除了每天都到這個水池裏修煉之外,平時一個月也難得沐浴一次。所以說,自從上次添加鐵沙增加重量之後,他已經有很長的日子沒有脫下過皮衣了。

    當腳踏池底時,木其然便努力調動體內春陽決的內力,抵禦水中的寒冷。同時讓心跳減慢,促使氣息變得悠長。當內力運行一個小周天後,木其然身形一矮,同時扭腰揚手,橫握在手裏的短刀已經閃電般橫削而去。在漆黑的寒池中,除了那一抹寒光外,居然連水花也不曾泛起一絲。木其然手中不停,手婉一翻,短刀已經由橫握變成正握,同時橫削、斜砍、疾刺、直劈一氣呵成,毫無阻窒。同時,身體也按照雪山派踏雪無痕輕功在池底不斷轉換方位。

    在如此快捷的運動之下,除了木其然身體偶爾捲起些許氣泡外,那柄已經化作寒光的短刀,就如消失在漆黑的水中一般。雖然木其然身周寒光乍現,卻硬是無聲無息。這也難怪,這柄裂風刀可是木其然按照空氣動力學費盡心思命人打造的,爲了減少空氣或是水流的阻力,他甚至連刀柄處的護手也去掉了。

    一遍又一遍,木其然就這樣在水池底做着這套簡單的動作,直到內息開始變得混亂,他的臉色也漸漸變顯出霞紅。那是因爲閉氣太久之故,他知道自己應該上岸了。算算時間,已經過去近半個時辰了。當下也不再勉強,收起裂風刀,全身一鬆,藉助水裏的浮力展開輕功便轉身向淺水之處飄去。

    爬上岸邊的時候,木其然深深地喘了幾口氣。之後,未等氣息調勻,便盤膝坐在池邊的大石上,極力運轉春陽決。這也是他無意中發現的,能夠迅速提高春陽決的修爲方法。想當初,他第一次到這水池裏來,爲的主要還是修煉刀法,那時他內功修爲尚淺,只能夠站在水池邊沿淺水之處,讓池水堪堪沒過腰際,然後半蹲着身體,讓肩膀也沒入水中,一下一下地揮舞着手中的短刀。池水雖然有十度左右,但整個人泡在裏面,比起身穿棉袍站在雪地中,還是要冷得多,於是,木其然不得不時刻運起春陽決抵禦寒冷。即便如此,以他那時淺薄的內功修爲,也只支持了一盞茶時間,便渾身凍得僵硬,不得不哆嗦着爬上岸來。之後,他便坐在在岸邊運轉所剩無幾的內力,慢慢驅除體內的寒氣。等木其然恢復過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他的春陽決居然精進了不少。

    想起師傅曾經說過,春陽決這套內功最初就是爲了驅寒禦寒而創的。木其然不禁心中恍然,看來修煉春陽決,首先是要讓身體置以寒冷之中,當消耗完體內的內力後,再修煉,會事半功倍。一直而來,雪山派上下,都以爲居住在玉仙峯這等苦寒之地,並在晚上寒氣最盛的時候修煉春陽決效果會最好。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正確的。在寒冷的玉仙峯修煉春陽決確實比起在山下溫暖的地方修煉要有效得多,但是雪山派諸人,卻只會在寒冷的夜晚穿着厚厚的棉袍,躲在溫暖的廂房裏...呵呵!這有個屁用。

    自從發現了這一“祕密”之後,木其然簡直激動得要死,一直以來,他就爲雪山派沒有好的內功和適合自己使用的兵器技能而煩惱。而今刀法有了,內功難煉的問題也解決了,再加上獨步武林的踏雪無痕,成爲一代高手日子想必也不遠了。自那以後,木其然不管颳風下雪,每天晚上都要來這個後山水池裏練功,從不間斷。而隨着內功的精進,他也漸漸向水池深處進發,當他整個人都沉浸水裏之時,水裏強大的浮力總是讓木其然難以施展。剛開始,他嘗試抱着個石頭,以圖穩住身體,但後來,他想到負重訓練這種現代鍛鍊手法,於是就嘗試打造一些增加體重的物品。從最初的沙包、鐵腰帶、鐵護婉直至如今的皮衣皮褲等等,而重量也漸漸增加。有了合身的皮衣皮褲,木其然也不再限於下水的時候才穿着這些數十斤重的衣物了。

    如果單是在寒冷的環境裏面修煉,他的春陽決還沒有進展得這麼快,當他全身都浸泡在水底,長時間閉住呼吸後,卻感覺到體內的純陽真氣居然比平時運轉快逾數倍,這一發現無疑更是讓他欣喜若狂了。自那以後,他更是每次來到這裏,都要沉到水底,不到最後一刻絕不上來。所謂日子有功,短短數年間,他的春陽決居然一舉從原來的第二層精進到第五層,比之其師白門松也僅相差一線而已。

    自從春陽決修煉到第五層的時候,木其然就已經能夠無視身上穿戴的百斤重物了,而在水底的時間也從剛開始的一盞茶時間,到如今能堅持半個時辰。原本按照木其然的計劃應該增加重量了,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一來是因爲,他這個身體才十七歲,太重的負擔不利以發育的。勉強爲之的話,很可能會像那些舉重運動員般,很早就停止長高。二來再增加重量勢必要在裝備上下手,而今的這套已經非常臃腫了,再加的話,很可能會被人發覺。因此,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維持這個樣子。以他如今的輕功,即使穿着這百斤重衣,全力施爲的話,同門師兄們也休想追得上他。

    木其然靜靜地端坐於大石之上,每一次呼吸間隔都在半炷香時間上下,悠長的氣息,讓他看起來就如一具死屍一般。隨着春陽決的運轉,裸露在外的皮膚漸漸泛起絲絲紅光。身上晶瑩的水珠也漸漸被灼熱的純陽真氣烘乾,木其然渾身籠罩在氤氳煙霧中,猶如神仙中人一般。良久,木其然緩緩地睜開眼,一摟精光從雙眸射出,轉瞬間又隱沒在幽深之處。雙拳輕輕一握,感受着體內那種洶涌而來的澎湃力量,木其滿意地笑了起來。按照這樣的進度,相信不出一年,就能夠突破春陽決第六層,跟白門松相當,到時自己就必再顧慮他了。至於那“黃毛小子”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隱忍多年,爲的就是這一天。自從被小偷刺傷,卻因得不到救治而枉死。他就決定再也不做好人,而在玉仙峯這些年來,所受的一切屈辱,他也曾經發誓來日必定要一一奉還。而這一日,看來已經不遠了。

    身上的皮衣已經在剛纔春陽決的純陽內力之下烘乾,木其然毫不猶豫地再一次跳進水池中,水池表面的漣漪漸漸消失。誰又想到,這平靜的水下會有一個將會攪渾整個江湖的人物出世?

    雪山派對弟子的約束較之其他門派要寬鬆得多,沒事的話,甚至不必每天向長輩請安。木其然只要在天亮之前趕回廂房,不讓早起的雜役或是勤奮的師兄發現便可。早上的工作,除了清理凌宵殿內外的積雪外,有時也需要有人做一些雜務。比如砍柴、打掃等等,如果山上的物資用完了,有時還得派人到山下采購。除此之外,弟子們只需要在午時到凌宵殿聆聽例行教誨或請教武功,之後其他時間,弟子都可以自由行動了。

    木其然身爲小師弟,又是經常被欺負的對象,那些雜務自然更多的會落到他的身上了。但對於砍柴和下山購買物資這兩樣工作,他都非常樂意去做。因爲砍柴可以鍛鍊臂力和刀法,上下山也可以鍛鍊輕功,而在山下,他還可以購買自己的東西。以他在雪山派的人緣,如果不是他自己親自去的話,也沒有那個師兄肯幫他綃帶東西了。而且,他所要購買的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也不願讓人知道,正好自己去買。

    “木炭子!師孃找你。”正當他按照前幾日安排好的計劃,喫完早飯提着柴刀準備去砍柴的時候,卻被六師兄陳宏叫住了。

    “哦,好的!請問現在師孃在那?”

    “大殿!”陳宏這人雖然不像“黃毛小子”四人那般常常故意跟木其然爲難,但他對於木其然這種“沒用”的人卻是非常瞧不起,因此平日很少搭理他。

    “謝六師兄!”木其然對雪山派的人早已經沒什麼感覺,不管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如何,也不會引起他絲毫情緒波動。當然,對於那些欺凌他的人,那些帳他會一一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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