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179 爲情捨身
    千均一發之際,曲寒牙關一咬,毅然不顧一切地朝林若蘭衝去。

    三支短箭呈品字形同時射來,眼見已經臨身,曲寒揚起右手一抓,緊緊扣住了其中一支,只覺入手沉重,短箭竟是來勢威猛,以曲寒的功力,差點還扣不住手中之箭。可當此時候,已經不容他細想,頭微微一低,總算於電光火石間險險避過了較高的那一支。

    只聽“哧”的一聲悶響,曲寒雖然左手堪堪抓住了林若蘭驚惶之間,隨意揮舞的右手。但他自己,卻終於還是被第三支短箭射中了左肩。

    “啊!”林若蘭身子撞在下面的洞壁上,驚呼一聲。幾經喘息,也驚疑未定。

    她全身懸在半空之處,口鼻之中,聞到底下的陣陣黴臭,想起自己差點死在這裏,不禁對又救了她一命的曲寒心生感激。擡頭想說句感激的話,不料,卻被一撥又熱又腥的東西賤在了嫩滑的臉上。

    短箭是機簧所射,非常人之力可比,曲寒左邊的肩膀幾乎被射穿,鮮血正如泉水般噴涌而出,大部分沿着他的胳膊,一直流向被他緊握着的柔夷。有不少,甚至賤射在林若蘭嬌嫩的面孔上。一瞬間,曲寒幾乎痛得昏厥過去。可他緊記着,手中還握着林若蘭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能鬆開的。

    “曲少俠,你怎麼啦?”林若蘭一恍之後,當即明白了過來,焦急地詢問起來。

    曲寒左肩受傷,如今是全憑一口氣支撐,怕自己一開口,林若蘭就性命不保,那裏還能答得上話。好在,室內的周牆聽到動靜,已經馬上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先探身抓住林若蘭的玉臂,略一提氣,就欲將之拉上來。

    可惜,就在這節骨眼上,靠在牆邊的太師椅下,突然一炳柳葉單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周牆刺來。

    原來,早在無極門等人闖入大廳之時,馬昌見勢不妙,已經着人通知兒子馬六民,讓他先行躲避。其時,馬六民正在自己房中,意圖**白天抓回來的那名女子。聽得父親傳來的信息,馬上帶着那女子躲入了房間裏面的暗道裏。之後,馬昌見敵人勢大,自己也一路朝自己房間奔去。

    他們父子兩房間裏的暗道本就相連,馬昌在暗道裏見到兒子還沒有逃跑,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在調戲那名女子,不禁又氣又恨。痛罵幾句後,便想讓馬六民收拾好在暗道收藏的財寶,先行離開這裏再說。

    正忙亂間,馬六民卻從暗道用於監視的小洞口裏,見到日思夜想的林若蘭,當即陷入癡呆、狀若癲狂,不理父親的勸解,非要得到對方不可。

    他本是想趁林若蘭踏入陷阱入口的時候,猛然打開陷阱的機關,待林若蘭摔下來的時候,猛然發動襲擊,將之擒拿。然後再帶着她遠走高飛,從此逍遙快活。但與林若蘭亦步亦趨的曲寒卻是個障礙,因此,他在發動陷阱的同時,也啓動了房間裏面的暗箭,意圖阻擋他救人。不想,曲寒竟然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救下林若蘭,讓馬六民的計劃落空。

    眼看林若蘭馬上便要被周牆拉上去,馬六民竟不顧死活地從太師椅下的暗道口裏,探出身來偷襲。可惜,周牆乃無極門的元老,武功非曲寒所能比,聽得椅下有微弱的聲息,已經有所提防。

    果然,當他左手抓着林若蘭之時,一炳柳葉刀也迅速刺了過來。周牆不慌不忙,右手五指朝身側一探,已經穩穩扣住了刀背,柳葉刀當即如附磐石,難動分毫。

    馬六民一刀捅不下去,本能地抽刀欲退,周牆也不與他爭奪,抓着刀背順勢向前一送。

    “噢...”周牆的功力,比馬六民強得不是一星半點,這下又是順着對方抽刀之勢,可說是勢大力沉,馬六民那裏還能把握得住?右手一滑,柳葉刀已經脫開馬六民的掌握,向着他自己撞了過來,“砰!”的一聲悶響,已經狠狠撞在了他右胸上。馬六民悶叫一聲,俯身趴在了地上,痛苦地抽搐起來。

    躲在他身後的馬昌,看不到前面發生什麼事,聽得兒子慘呼,情知不妙,當即扯着他的雙腳,欲向里拉去。可惜,周牆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在一舉擊傷了馬六民後,周牆已經微一發力,將懸在陷阱入口的林若蘭拉了上來,不及查看她是否受傷,已經馬上矮身抓住了馬六民的衣領,將之如死狗一般拖了出來。

    馬六民痛過之後,還要反抗,撿起掉在身旁的柳葉刀,擡頭就朝周牆削去。

    “哼!”周牆冷哼一聲,信手在他手腕上一擋,將這歹毒的一招化解,隨即並起食中二指,在馬六民身上疾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穴位。一甩手,“砰!”的一聲,將他丟在了房間的另一邊。

    “若蘭,你們沒事吧?”一面小心提防暗道裏面馬昌的偷襲,周牆微微側頭向林若蘭問道。

    “弟子沒事...啊!”林若蘭剛剛被拉上來,剛穩住身形,便見到周牆將馬六民曳了出來,這時候,見他問起,纔想起臉上和手上的血液。回頭看去,見曲寒兀自趴在地上。他的左肩上,插着一支半尺左右的短箭。鮮血,正從傷口噴涌而出,不但染溼了整條左臂,甚至還不斷朝陷阱下滴去。而曲寒本人,早在林若蘭被周牆救出之後,便已經昏迷過去了。

    “曲少俠,曲少俠...”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曲寒,林若蘭一陣驚惶和愧疚,要不是自己,他就不會受傷了。想到他兩度相救之情,不禁淚眼盈框。

    總算她心中還留着一絲清明,知道再不施救,曲寒必死無疑。於是,並起兩隻蔥白瑩瑩的纖長玉指,在曲寒傷口四周疾點幾下,暫時止住了血流。

    “馬幫主,我知道你就在裏面,你難道忍心看到你兒子身死,而獨自逃亡?”眼見曲寒有林若蘭照顧,周牆將注意力又放在了暗道裏的馬昌身上。

    “......閣下身爲無極門元老,武林正道,難道還要傷害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略一沉默,馬昌終究還是難捨父子之情,身在暗道裏,揚聲喊道。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門外人影一晃,進來了幾個人,正是無極門在外應敵的四名弟子。白河幫那些幫衆,只不過是烏合之衆,被殺傷二十幾人後,再見自家幫主已經不在,那裏還敢作徒勞的抵抗?因此,在無極門四名弟子的衝殺下,不一會兒便作了鳥獸散了。

    “師傅!”“師叔!”四人分別與周牆見過禮,瞥眼見到林若蘭蹲在地上,身邊正躺着身中短箭,血跡淋漓的曲寒,臉色一變,迅速迎了上來。

    “少仁、伍放,你們照顧好曲賢侄,學年、餘威你們看好馬六民。”見到弟子們進來,周牆依然一點也沒有大意。緊盯着暗道出口,向弟子們吩咐道。

    “是!”四人答應一聲,分別過去查看起馬六民和曲寒的情況來。

    “五師兄六師兄,快看看曲少俠,他傷得好重。”男女授受不親,林若蘭儘管心中着急,但也不敢貿然上前爲曲寒療傷。

    “唔!師妹放心,我們必定不會讓曲少俠有事的。”見林若蘭一面關切,伍放和丁少仁還道她是心懷愛慕,纔會如此,當即溫言安慰起來。

    “馬幫主,令郎作惡多端,天理難容。你身爲人父,縱子行兇,亦難辭其疚。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免得禍延其他家人。”

    四名無極門弟子剛剛進來,並沒有見到馬昌的人影。此刻,聽到周牆說的話,不禁疑惑地朝他前方看了過來。果然見太師椅下,有個坳黑的洞口。

    “如果我出來,你能放過我父子兩麼?”

    周牆略一沉吟,朝林若蘭看去。這次他們來此,其實大部分是爲了她。

    就在剛剛,馬六民還偷襲暗算他們,這樣的人,自是不能放過的。至於馬昌,他做過什麼,周牆並不清楚,一條縱子行兇的罪名,似乎還不至於定他的死罪。但就此饒恕了馬昌,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留着此人,總是個禍患。但眼下如果不有所承諾,他必定會從暗道逃走,再想要找他,也是難了。

    周牆堂堂無極門元老,名門正派,最重信譽,自是不能言而無信。面對馬昌的討價還價,他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答了。

    林若蘭見周牆爲難,想起他們的來意,當即朝暗道入口嬌聲喊道:“馬幫主,日間你兒子虜了一位姑娘來此,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她很好,如今正在我身旁。”聽林若蘭問起,馬昌這纔想起被兒子帶進來的那名女子,心中不禁燃起了希望。或許,能夠於此爲籌碼,換取父子兩的性命呢!

    “那好,你把她交出來,只要看到她沒事,我們答應不爲難你。”

    聽得林若蘭之言,周牆眉頭一皺,總覺得就此放了馬昌,實在不智。但想歸想,周牆卻沒有出言反對。

    “那我兒六民呢?姑娘能否一併放了他?”

    “他禍害良家婦女作惡多端,死有餘孤,今日之事,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他是萬萬不能放的。”林若蘭身受其害,對馬六民這樣的淫賊,可謂深惡痛絕,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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