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韓伊珏良辰 >第27 喫虧
    司機大叔見這個女生不說話也便不再開口,車開的速度並不慢,很快便到了愛麗絲夜總會。

    付錢下了車,良辰站在那一層層的樓梯下面望着巨大的招牌心裏一陣掙扎。她想起了韓伊珏告訴她的話,也知道這個地方她不應該來。

    可是……

    良辰下了決心,一步步踏入了愛麗絲。上一次她來過,這一次比上一次好像還緊張。

    愛麗絲娛樂會所是浙州最大最有名的銷金窟,曾經聽說在這裏的隨便一杯水都比外面賣的要貴上幾十倍。

    摸了摸自己的包,她沒多少錢,雖然每日節儉下來的都存在了銀行卡里,可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愛麗絲同忘吧完全不同,愛麗絲在這個時候有些安靜,空氣裏有特意噴灑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但仔細聞仍舊能聞出濃重的煙味和酒味。

    站在愛麗絲的一樓門前,良辰有點不知所措。她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一圈圈地掃視着周圍。

    左邊是一處吧檯,正前方是一個舞臺,中央是舞池,右側是一處休息區,一張張桌子和沙發,分成一個個的半隔間。這個時間段纔剛剛開始營業,一個廳內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客人,兩個酒保正在吧檯後擦拭酒杯。

    良辰鼓足勇氣朝着吧檯走過去,酒保擡起頭看見了她,臉上並未露出驚訝,眼睛上下打量着良辰,嘴裏嘀咕了幾句。

    “你好,你成年了嗎?”良辰剛剛靠近吧檯一個酒保就開口詢問。

    “她是來找人的!”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語調冷冷的。

    良辰剛想要問趙卿然的下落便聽見了這句話,順着聲音望過去見一個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從遠處的包間裏走出來,一身冰冷的氣息和那一雙凌厲的眼睛讓良辰心裏有些害怕。可是這個時候她明白不是退縮害怕的時候,她望着男人,聲音細小卻堅韌清晰,“我是來找卿然的。”

    “我知道,跟我來。”男人話不多,只是淡淡的望了良辰一眼,臉上沒有表情,讓人瞧起來有點僵硬。

    良辰快步跟了上去,她心裏忐忑不安,手緊緊攥成的拳頭裏是一層細密的冷汗。

    包間裏沒有聲音,但是卻很大,一股濃濃的菸草味迎面撲過來。裏面很安靜,似乎根本沒有人在,可良辰卻清楚這裏面肯定有人。

    她的汗毛被刺激的豎起來,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個時候,她有些後悔沒聽司機大叔的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若是真有什麼,對方又不講理的話,她打不能打,跑也不一定能跑得掉。

    騎虎難下,想退縮也沒後路。

    “進去吧!”身後的男人聲音裏沒有一點的情緒,臉上的表情也很麻木。

    良辰微微的動了動手指,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別那麼害怕,這個時候眼睛已經有些適應包房裏的昏暗,裏面坐着的人並不多,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她不認識,女人正是趙卿然。

    良辰邁開步子,走進去,先對着兩個男人鞠躬,“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卿然,我是來接她回去的。”

    “小姑娘,你多大了。”男人中的一個淡淡的開了口,他的手臂撐開放在沙發背上,右手的兩根手指間明明滅滅的燃着一根菸。

    良辰已經適應了這昏暗的包房,瞧見了趙卿然有些蒼白的臉和焦急擔憂的表情,看清楚了兩個男人的長相。

    說話的男人年紀瞧起來也就20多歲,剃着乾淨利落的平頭,只是頭髮之中染了一點明顯的淺紅色。他的五官瞧起來很鋒利,眼睛更是透着一股子讓良辰顫慄的冰冷。

    “我今年十七。”良辰回答。

    “十七歲,按說你不該來這個地方。我們門口寫着十八歲以下不得入內,你瞧見了麼?”男人再次開口,語氣也跟着重了一些。

    良辰身體一僵,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貓哥,她是來找我的。你讓她走吧,她什麼都不知道,家裏人天天都盯着,也就偶爾能有機會跟我出去逛逛街。她也沒錢,沒辦法幫我還賬。”趙卿然緊張的插話,想要站起身卻被身邊的另一個男人給一把按坐回去。趙卿然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放棄了乖乖的坐在那裏擔憂的瞧着良辰。

    “她欠了我的錢,你能幫她還的話我就讓她跟你走。”貓哥站了起來,走到良辰的面前,“怎麼樣,你有多少錢?”

    “我……”良辰只感覺有些害怕,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可眼下並非是後退一步就能脫困的。這樣的境地,是她自己踏進來的。咬了咬牙,她強逼着自己望向貓哥,“卿然欠了你多少錢?”

    “五萬。”貓哥輕輕的吐出一個數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指夾着煙送到嘴邊用力的吸了一口,隨後放在面前茶几上的菸灰缸裏攆滅。

    良辰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五萬不是一個小數字。

    “怎麼,嚇到了?”貓哥雙手按着膝蓋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良辰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良辰的手腕。

    良辰嚇的一驚,用力抽手卻只感覺那鉗在手腕上的力量越發的大了,她臉一驚嚇白了,心中更是後悔自己的衝動。她一沒有錢,二沒有力,來到這裏只是順帶將自己給搭進去。

    “過來陪我喝一杯。”貓哥嘴角噙着笑,拉着良辰就朝裏走。

    良辰用力的掙扎,踉蹌的跟在他的身後。

    “貓哥,你讓她走,你想要我做什麼都行,讓她走。”趙卿然眼睛都紅了,倔強的咬着脣,聲音裏的祈求讓良辰聽的心都疼了。

    “哦?做什麼都行?”貓哥的步子終於停了下來,諷刺的笑了一聲,“沒有她你該做什麼還是得給我做什麼。”

    良辰愣住了,用力一腳超前踢了過去,只感覺腳就像踢在了一個鐵板之上般疼,前面的貓哥身子也跟着一僵,似乎愣住了。“我不管你到底想要什麼,不就是錢麼?我幫卿然還,你現在放了我們,我……我回家去要錢。”

    貓哥忽然笑了,笑聲在這個昏暗的包間裏迴盪。

    良辰感覺全身的汗毛都因爲恐懼豎起,她望向趙卿然,更是望了一遍這包間裏的人。

    “貓哥,她年紀小,她不懂。你放她走,我在這裏,我絕對不會偷跑。你放了她,你放了她。”趙卿然聲音哽咽,一顆顆淚珠順着眼角滑落。

    貓哥轉過身來,望着良辰收斂了笑容,“小丫頭,剛剛你踢了我一腳該怎麼說?”

    良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裏一團亂,腦子更是想不出一點辦法。

    貓哥一手抓住她,一手從桌上抄起一瓶酒,鉗着手腕的手鬆開卻又一抓一把掐住良辰的下巴,酒瓶傾倒對着良辰的臉就澆了過去。

    良辰整個人都蒙了,濃烈的酒順着酒瓶倒在她的臉上,眼睛裏、鼻腔裏、嘴巴里,她感覺眼睛疼的睜不開,鼻子裏滿是酒味嗆的她想要咳嗽又咳不出來,喉嚨裏就像放了一團熱炭般火辣辣的痛。

    “良辰……良辰……”趙卿然嘶裂了嗓子,用力揮手推開壓制住她的人,用盡力氣撲到良辰的面前,“貓哥,我求你,你放良辰走。”

    貓哥嘴角的笑殘忍而冷酷,一腳將趙卿然踢開,“你求我?你憑什麼求我?”

    良辰一把抓住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側頭狠狠的咬了上去,一股血腥味在嘴裏彌散開來,她的腦子也跟着清醒了一些。

    “啪”酒瓶被貓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一把抓住良辰的頭髮,用力一甩便將人扔在了沙發上。陰鷙的眼睛盯着那蜷縮成團的少女,“還會咬人?”

    良辰感覺頭撞得很疼,胃裏更是一陣翻騰,腦袋暈的天翻地覆,視線開始模糊,全身上下都疼得沒一點力氣。

    “貓哥……貓哥……”

    她聽見了趙卿然的哭喊,那沙啞的聲音曾經唱出過很多她喜歡的歌,她聞見了空氣中濃重的酒味,讓她的頭更暈了。

    “帶出去。”

    “不要……不要……”

    良辰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可是腦子依舊昏昏沉沉的。有些轟鳴的耳朵裏聽見了有人離開的腳步聲,趙卿然的嘶吼哭喊聲,一切似乎都離的她很近又很遠。

    眼前的昏暗似乎變得更暗,暗的她隱約看見一個影子壓了過來。

    濃厚的酒味讓她再也忍不住,一個側身吐了滿地。

    “我草。”貓哥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一把拎着良辰就是一個翻轉。

    良辰已經慌了,用力的想要推開他,“你放開我,我可是已經報警了。”

    “報警,你騙誰呢?”貓哥顯然根本不相信,伸手就過來扯良辰的衣服。

    長袖襯衫被他扯開了好幾顆釦子,裏面穿着的粉色圓點胸衣都露了出來。

    胸前一涼,良辰感覺自己都清醒了很多,伸手用力扒扯沙發旁的桌子。

    “啪”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臉上,貓哥氣急敗壞地罵道:“給老子老實點。”

    “哐”

    一聲悶響,一抹亮光照亮的包廂,有人大步衝過來,伸手拉開遮擋住她視線的影子……

    良辰感覺被甩得嘴裏都出血了,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疼。眼睛已經看不清來的人是誰,只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

    “這是你要的錢,我替她還。”

    “你認識?”

    “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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