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你這是要幹啥呀二姐,她許也不是故意推初吉的。”
見到來娣上前攔自己,盼娣還覺得有點欣慰,最起碼妹妹不都是一樣的蠢。可當她聽見來娣後面那句,直接揮掃帚將來娣也一併掃開。
果然,她剛這麼做,就聽見徐嬌娘開口。
“三丫,你剛纔不還說自己一直在睡覺怎麼這會兒又知道是你二姐推的初吉好呀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麼對我的寶貝疙瘩,要是哪天我一蹬腿,你們還指不定怎麼欺負我初吉呢你也給我牆根兒跪着去”
“娘”
“跪着去別等我打你”
至此,柳來娣再不敢接話,她可不是柳招娣,知道娘在氣頭上,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所以,她趁徐嬌娘不注意,惡狠狠地瞪了柳紫印一眼,就走到柳招娣身邊跪着去了。
“大丫,我信得過你,才把家裏的事都歸給你。你這一碗水不說端平,咋地也得差不多吧瞧瞧你把這倆丫頭慣得,都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還不幹正事、整天竟是琢磨着欺負弟弟。”
“娘訓得是,是我不好。”
“嗯,盼娣呀這眼瞅着,也該給你尋個好人家了。你說說這倆丫頭要是再不成器,傳了出去,不是也污了你的名聲別怪娘剛纔話說得狠,娘也是爲你着想。”
“是,娘說的是。”
柳盼娣是家裏三姐妹中最有心、最有深沉的,她雖知道徐嬌娘說這種漂亮話多半隻是爲了哄她以後仍幫着管家,但不論如何,娘說得也沒錯。
這兩個丫頭要是再這麼沒點心數地鬧下去,她們嫁不嫁的出去,她無所謂,怕是真要誤了她的婚事。
是以,即便她心裏對徐嬌娘剛纔的話再怎麼不服,面上也一副恭順的樣子。正因爲她能忍,這些年來,這家,她才當得起一半。
“嗯,多餘的話,娘也不和你嘮叨。往後娘不在的時候,這家該怎麼管,你還怎麼管。只是別教這倆丫頭鬧得太不可開交。傳出去,對你和初吉的名聲都不太好。”
“娘說得對,我記住了。”
這會兒,母女二人算是心照不宣,柳紫印可以整治,只是不能鬧得太難看。
“那個丫頭”
“哎娘你叫我。”
“這倆丫頭今兒的晚飯是不能吃了,你進來幫盼娣打打下手,咱們還是要喫飯的。”
柳紫印自然也聽懂了,這麼一來她才爲初吉不值:
雖說小人蔘沒喫虧,但他明擺着和大炮灰站在對立面上,還順便連累了小炮灰和衣衫不整,這樣的局面,似乎不太妙。都說古人命短,掃帚娘都四十多歲了,要是哪天有個萬一,小人蔘還不得被人活剝了燉補品
算計歸算計,她聽命徐嬌娘的腳步一點也沒有遲疑。
有了這一次的風波,外加徐嬌娘對柳盼娣的敲打,她在柳家的日子,總要好過幾天。說是好過,也不盡然,最起碼,暗裏的白眼若能變成飛刀,她早輪迴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一日,她剛從豬圈裏走出來,還沒來得及洗手,就被人喊住。
心裏默默地嘆氣,她知道,好日子,總有小風小浪的時候,瞧海浪夾雜着炮灰拍過來了
“來娣,你叫我。”
“豬草沒了,你去割點豬草回來。”
“可盼娣不是說”
雖然,她一直都很期待這走出家門的機會,但是她也不能在柳來娣面前表現的太急切。所以,她故意想說什麼。其實,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這院裏了。
“我今兒身子忒沉,我姐回來,我也是這話。你真以爲娘是給你撐腰那那是看在初吉的份兒上你去是不去”
“我去我去”
果然,柳來娣一聽她反口,趕緊威逼起來。
順着她的霸道,柳紫印“軟了”下來,心裏卻是:小炮灰你隨便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姑奶奶總能翻身,走着瞧
而後,她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提着揹簍和鐮刀往初吉說過,豬草最多的山下去了。
勘察地形是有必要的,可,在從柳家脫身之前,能走得出去,還能尋得回來,是更要緊的。
所以,有點路癡,又沒有某七導航的她,只能一路走,一路做點記號,自然,她的記號也不會給別人看懂。
要說這個地方,雖是比她生活的時代落後不知多少,但總算有優點,空氣清新,植被茂盛,還有
她才割了半簍多豬草,就見到山下不遠處又一個草草建成的茅草房。
初吉說過,那是遊山獵戶,冬日暫時歇腳的地方,平日裏平不大有人來的。想着自己割得也差不多了,就想去那歇一歇。
柳紫印蹚着半人多高的雜草,距離那屋子還有二十幾步,就聽見裏面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業業成哥,外面好像有人”
“這種地方,哪有人來別是氣我沒給你帶小玩意兒,就惱我,找個話頭要走了。”
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柳紫印聽着甚是耳熟,此時倆人在這“沒人來”的地方幹什麼,嘖嘖,她也不消多想。
“沒沒有業成哥,我真的你就出去看看看看嘛”
聽見柳盼娣讓人出來看,她心下一驚蹲身在草叢裏,彷彿做了“壞事”的人是自己一般。
沒法子,她離房子這麼近,裏面又有個男人。她沒有小七護體,就算拳頭再硬,對付一個男人,和一個急於滅她口的女人,還是沒十分把握的。
“好了好啦下次一定給你帶,一定”
只是,男子現在那東西上腦,可沒心思管外面有沒有人。男人敷衍與“真情”摻雜的話音傳出之後,屋子裏便傳出女子“哼哼唧唧”的聲音。
此刻,若不是礙於情勢,柳紫印真想仰天大笑:果然天不負我真是看不出來,有些人小小年紀,平時一本正經的,還真能做出這種事來柳盼娣呀柳盼娣,被你剝削欺壓的日子,打今兒起,就算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