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妃不做聚寶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柳連忘返(二)
    潔白的雪地被幾朵“寒梅”點綴,熟悉的背影單膝及地於那鮮血前,身下護着初吉。

    而令柳紫印驚心的不單單是那血,是那血邊上的兩隻小耗子。

    “初吉,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還是看看老頭子吧!”

    “……”

    柳紫印一心以爲是初吉到了“招鼠嫌”的年歲,才被咬傷,畢竟剛纔兄妹倆喊得那麼大聲。

    可此時,聽見一向不喜歡某渣的小人蔘都開口了,這事自然不會有假。

    當然,冥渣渣那麼大個男人,應該不會主動和兩個小耗子過不去,這中間,大約是有什麼誤會。

    “你……”

    “我沒事。”

    她的話都沒說完,一手負在身後的自負傢伙就扭頭向相鄰的院子走去。

    看他如此,柳紫印也很放心。

    畢竟冥渣渣的速度她是見識過的,說不定真的能與琉璃鼠匹敵,最多也就是劃破個口子罷了。

    而且,就從冥渣渣那短短的三個字裏,她都能感知到倍冷於冰雪的溫度,她爲啥要熱臉去貼冷xx?

    “撲”她方想訓耗子眼神不好,不懂變通,就聽見前方傳來栽倒聲。

    “你們倆呀!”

    她趕緊起身,指了指兩隻小耗子,就奔向某渣身邊。

    開始,她還以爲渣渣是在演戲,可她扶起他半身,才見到他的手腕血管交匯處還在向外滲血,並且傷口邊緣有點淤青、發黑。

    “凌絕!凌絕——”

    ————

    半刻後,柳連莊第二個院子,的正房裏。

    胡天曉坐在牀前診病,她坐在屋子中間的桌邊閒看陳設。

    越看之下,柳紫印越覺得自己這千兩銀子花的太值了。

    看樣子,雲冥應該沒叫人大動干戈,不過即便是這樣,只添了些被褥和炭盆的房間還是特別有格調。

    “嘖!~”

    “怎麼?”

    “柳姑娘,你這是在哪撿的那兩隻小耗子?”

    “怎麼了?”

    “這齒間帶毒!”

    聞言,柳紫印狐疑地看了看胡天曉,又看了看牀上至今沒睜眼的某渣。

    “胡大夫,你能不能別昧着良心幫他一起演戲?我的小耗子雖然伶俐了點,但也是無毒副作用的好吧?”

    這可不是她故意推脫,實在是客來居那麼多人吃了狼肉,要是有毒,她的合作伙伴釋先森不早就去柳家找她啦?

    “這分明就……”

    “胡小哥哥,做人要誠實。”

    “……”

    胡天曉無言以對,要論他見過的姑娘,眼前這位算是最特別的了。

    胡天曉拿她無法,只得自己出去想法子。

    “雷神,我有話要說……”

    “閉嘴!都惹了禍,你還有什麼要說…你說!”

    “我方纔以爲他是要傷害初吉的壞人才……”

    “撿要緊的說。”

    “覆骨葉搗爛,覆在傷口上,再晚毒就滲入骨頭裏了。”

    “那你不早說?”

    之後,柳紫印就地取材,從系統裏取出一大戳覆骨葉放在窗邊凳上,對着小姐弟倆指了指那堆葉子。

    “作甚?”

    “牙搗葉。”

    “可是雷神,這葉子好苦的。”

    “誰動作慢,以後就沒有瓊琅果喫。”

    下一瞬,小姐弟倆腮幫鼓鼓囊囊,不一會,茶盞裏放滿了搗爛的葉泥。

    胡天曉再進來時候,見到某印坐在牀尾,怔怔地看着雲冥發呆。他心下一驚,闊步衝上前來。

    “柳姑娘!”

    “胡小哥哥嚷什麼?”

    “他沒……”

    “我耗子闖的禍,能叫他丟了小命麼?”

    “那你爲何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聞聽胡天曉問的這話,她爲自己默哀一下下,而後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看自己搭在牀緣的那條腿。

    “胡小哥哥,我試過了,掰不開。施針也好喂藥也罷,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把他的爪子從我腿上弄開,再這樣下去,我的腿要殘廢了。”

    “……”

    縱他是神醫,也解不了這種喚做“思念成狂”的癔症。

    胡天曉眼見着雲冥的傷手已經被某印扯着牀帳包好,空氣中似有藥香,茶盞裏還有餘藥,想來雲冥的命確實是保住了。

    那麼接下來,問題來了,是保自己的命,還是柳紫印的腿。

    正在這個尷尬的空檔,初吉從外面探進頭來。

    “要進就進,裏外一半,冷風都鑽進來了。”

    “姐。”

    “說事。”

    “外面那個小哥哥問,他們還用等咱們麼?”

    “什麼小哥哥…天吶!我都給忘了!”

    柳紫印這纔想起那父子倆還在外間等着,要是初吉不來,估計都要凍成雪人了。

    她一起之下,某渣被帶出半個身子在牀緣外。

    “初吉,頂上!”

    “哎!”

    說時遲那時快,關鍵時刻,初吉還是很可靠的,小小的人兒“呲溜”一下到了雲冥背下,頭頂和雙手成了三角形,支撐的相當穩。

    半刻之後,柳紫印匆匆地回來,初吉還在頂“缸”,左右不見胡天曉。

    “額…胡大夫都沒幫你把他搬到牀上去?”

    “……”

    “說話呀!”

    “他是人質,他走了,你還會回來麼?”

    忽然聽見雲冥開口,她嚇了一跳,這纔看他。

    此時,他移動了一下身子,終於放過初吉。

    柳紫印聞言翻了翻白眼,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

    “你倆真是夠逗的!你,怕他跑了,不會抓着他麼?難道非得壓着纔算?還有你,不會喊鳳翔叫我趕緊回來麼?”

    “……”

    一大一小默然無語,因爲好有道理。

    不過,這也僅是一會兒的事。

    轉瞬後,初吉就興奮地牽住她的衣袖。

    “我們不回那個家去了,對不對?”

    “回不回隨你,不過,我是要回的。”

    “你不是都答應我了麼?爲啥還回去?”

    “大黑怎麼辦?不要它們了麼?”

    柳紫印長出了一口氣,要不是小兄妹倆提起大黑一家,她幾乎也給忘了。

    雖說是狗,但有時狗比人更通人性,人還不如狗可靠。

    見初吉不說話,她又道。

    “我已經叮囑那人明日此時來接我,我不預備帶他們回去,至於你…隨你的便。”

    “我要是不回去,老太太能和你甘休麼?不過,爲啥不帶他們回去?”

    “人家不是說了,得留下人質。”

    柳紫印故意擠兌雲冥,她以爲,即便是醒來了,雲冥也再不會理會她。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壞心”地想要留人質。

    初吉聞言撇撇嘴,就顛顛地跑出去,柳紫印轉身要跟着出去,卻被某渣死死地扣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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