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是丟在了莫回頭……
劉伯瞥了眼牀頭快要熄滅的油燈,臉色鐵青着問道,“你去了什麼地方?”
適才,從莫回頭出來,到達的應該是酒吧一條街……
我回想出來的位置,“零度”二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先是在莫回頭,出來就到了芳華路的零度酒吧!”
劉伯抄起背後的枕頭,砸在病房門上,大喊道,“趕緊,收拾東西,去芳華路,找爭氣缺失的一魄。”
好傢伙,門從外被推開,徐蕊月月閻羅劉承古直接涌了進來。
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倉皇收拾招魂的東西,徐蕊收到牀頭快滅的油燈,不由分說的捏開我的巴,隨手抽出袖口的銀針紮在舌尖,扯出舌頭對準油燈擠了三四滴舌尖血。
“轟”一聲,油燈中幾近熄滅的火苗旺盛了起來……
暈死,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的身子被別人擺弄,那種感覺別提有多詭異了。
收拾妥當,月月揹着我,閻羅揹着劉伯,一夥人偷摸的溜出醫院,開車趕往芳華路零度酒吧。
徐蕊開車,劉伯手捧油燈,坐在副駕駛座,剩餘月月閻羅劉承古坐在後排,卻將我的身子以及魂魄無情安置在後車廂。
閻君不好意思的回頭,欲言又止的說道,“爭氣……是我太固執……纔會害得你……”
說不怪是假的,但毀了一片陰地,也算是爲自己積累不少陰德。
反正回來了,我倒也沒什麼好介意的,“沒事,不怪你,又死不了。”
劉承古連聲附和道,“對對對,有承祖幫忙,你小子指定死不了。”
“死不了?”
劉伯氣惱的瞪了我一眼,厲正嚴辭的說道,“丟在芳華路還好,丟在了莫回頭,胎都投不了。”
我擔心的也是,真要是丟在了莫回頭,少不了與千面女鬼一場惡戰,但就耽誤了回魂的最好時間。
閻君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要真是丟在了莫回頭,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給你拿回來。”
誒,有句話就夠了,就是我死透後,爭光的事情指定要重新計劃的。
徐蕊沒說一句話,認真的加車,根本無視交通規則,幾度引的車子相撞,生生把時間縮短至三分之一,直接將車子停在零度酒吧的門口。
閻君最先車,打開後車廂蓋子,將我的身體搬了出來,平整的放在酒吧門口。
出乎意料的是,適才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在十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一片沉寂。
我納悶的打量四周,疑聲問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閻君取出招魂用的香燭,漫不經心的回道,“背劉伯樓的檔口,我給警局打過招呼,說要臨時抽檢,就都關了。”
賊,牛.逼吊炸天,一通電話就讓酒吧乖乖關門,特別行動組的權限還真是不小。
劉伯坐在地面上,眼前擺個香爐,手持招魂幡,顫聲說道,“蕊蕊,護住燈,別讓陰風吹滅了。”
我比誰都清楚劉伯的傷勢,他才從重
這份情誼,簡直太重……
一切就緒,劉伯揮動手中的招魂幡,強忍着上的痛楚咬牙喚道,“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
招魂幡起,一陣陰風平地捲起,將燈芯吹的左右搖擺,還好徐蕊及時用倆手護住。
咒語唸了一遍又一遍,劉伯身上的痛楚加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依舊不見缺失的魄歸來,看來是真的丟在莫回頭了……
我不忍看劉伯受苦,認命的說道,“算了,別叫了,肯定是丟在莫回頭了。”
劉伯的撤回魂幡,搖頭嘆息,“都是命,你回一趟莫回頭,把丟失的魄尋回來,找地府的朋友投個好人家。”
徐蕊不甘心的扯過魂幡迎風揮動,一遍又一遍喊着,“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
唸到後邊,隱隱有些哽咽。
我莫名感傷,移步上前勸說,“認命了,該我死,誰都攔……”
話沒說完,劉承古失聲喊道,“看到了,看到了,在那兒!”
我意識的四環顧,真的看到自己的魄一臉迷茫的站在不遠處。
劉伯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把紅線,直接撇到閻君懷裏,指揮道,“捆住他。”
閻君接過紅線,扯出半米套成活圈,小心翼翼的朝魄靠近,將手中的紅線圈拋出去,穩穩的套在魄的脖子上邊。
魄身本能的掙扎,被閻君直接扯近,用一枚銅錢收了丫的。
“把銅錢放爭氣嘴裏。”
劉伯激動的指揮着,衝完全懵.比的我大聲喊道,“你還不趕快回去?”
靠,一切來的太突然,直接將我給震呆了……
閻君走近,將銅錢塞進我嘴裏,右手結了一個古怪的印,起身一把揪住我按住身體裏。
瞬間,我感覺到全身疼痛,痛的連張嘴都不行。
我知道,這是回陽了,身子也傷的不輕。
劉伯擦了擦汗,鬆氣說道,“什麼都別說,先帶你回火葬場,千年妖蟾的毒還沒清完,得叫大軍把剩餘的毒素清理完。”
就這樣,我又被連夜送回了火葬場。
等到火葬場,我的視力完全喪失去,脖子以的身體沒有了感知,模模糊糊聽到大軍小聲提醒,“有點兒疼,忍忍就過去了。”
隨後,脖子好像被撕裂一樣,身體的感知又回來了,也代表着更大的痛楚襲來。
我感覺脖子一圈的皮肉都在受盡煎熬,被一種清涼刺痛的液體反覆清洗,皮肉也被人翻開寸寸檢查,十根手指都被切開口子放血,身上有近幾十個穴位被扎。
被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我感覺胸腔一股腥臭涌上,忍不住趴在牀邊嘔吐,“嘔!”
頓時,身上的疼痛驟減,整個人筋疲力盡的躺會牀上……
大軍不緊不慢的拔銀針,輕聲說道,“休息會兒,其餘的事情,等你緩過來,咱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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