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都驚動他了,該不是千年妖蟾毒太頑固,待在身體裏不肯定出來吧?
“程大爺,您怎麼來……”我慌忙拖着牀板起身,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指尖襲來。
尼瑪,完全忘記了,昨晚大軍切了我十個手指,
程大爺回過神,將我按回牀板,試探的問道,“躺,感覺腿怎麼樣?”
腿?我意識的動腿,卻意外的感受不到腿的存在。
我瞬間慌神,不敢相信的詢問,“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我的腿被截掉了嗎?”
“沒有截掉,也差不多廢了……”
程大爺搖頭,起身走向茶几,有些遺憾的說道,“太大意了,妖蟾的毒祛除了,壁虎的毒沒有祛除,以至於你的腿出了問題。”
妖蟾捆了我的脖子,壁虎也捆了我的大腿,可能是倆道傷口太過相似,讓大家誤以爲都是妖蟾所傷,而我自己也沒有想起腿上的傷。
我忐忑的問道,“還有救嗎?”
程大爺坐回沙,打開茶几上的藥箱,心不在焉的說道,“你做好心裏準備,就五成的希望。”
五成?我頓時有點心涼,“那就是說,有一半的機率,我的雙腿會被廢掉……”
程大爺沒有回答,一絲不苟的擦拭自己的傢伙什。
過了許久,宿舍門被人推開,我掙扎扭頭掃了一眼。
徐蕊提着飯盒進來,直接走到牀邊,冷聲說道,“醒了就好,喫點兒東西吧。”
剛剛,我就在想,怎麼醒來後,火葬場的人一個都沒看到……
我納悶的問了句,“其他人呢?”
徐蕊被褥往進推了點兒,沉着臉打開飯盒,一層一層擺好,沒好氣的應道,“去找藥材了,就快回來了。”
藥材?什麼藥材,需要動用這麼多人去找……
我好奇的追問,“什麼藥材?”
不等徐蕊開口,程大爺主動說道,“我家裏封了一隻千年參娃,小東西不好對付,都去幫忙了。”
參娃,不就是成了精的人蔘?那玩意兒可是有價無市的。
徐蕊擺好食盒,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次去什麼地方,一定要帶着我。”
暈死,她從進門,臉色就不好看,明顯是生着氣的,敢情是在這個地方上糾結的。
我敢說,要帶徐蕊去十里墓,憑她對我的全心全意,受傷出來的人一定是她。
當然,這也是我不肯帶她去的原因。
眼,徐蕊認真的提及此事,實在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
徐蕊淚水盈眶,倔強的說道,“我不是商量,就是通知你而已。”
女人的眼淚,是最要命的武器……
我沒由來的心軟,點頭應了,“好,隨你。”
說罷,徐蕊的臉色纔好看一點兒,小心翼翼扶我靠牆坐着,一勺一勺將溫熱的飯菜送進我嘴裏。
飯喫的差不多了,程大爺陡然起身,“他們回來了。”
果真,沒過幾秒,一夥人推開門魚貫而
入。
最先進門的大軍手捧纏滿紅線的人蔘,徑自走向程大爺,感慨說道,“太不好逮了,簡直要人命。”
說罷,跟孫猴子山似的,連蹦帶跳跑了過來,拳頭輕輕砸在我胸口,眼中帶淚的笑罵道,“王八蛋,嚇死老子了,次敢不帶老子,老子打折你的狗腿。”
“爸爸,月月擔心你!”我還來不及迴應,就被一個柔軟的身子砸中,倒在牀上痛的喘不上氣兒來。
還好,徐蕊及時解圍,將月月拉了起來,“丫頭,快起來,他身上有傷。”
程大爺一臉羨慕,恍惚的說道,“丫頭長的挺快,也很懂事,你好福氣。”
失去父母后,我認爲自己很不幸,直到進入橋山火葬場,缺失的幸福感才慢慢填補了回來。
“行了,你們都出去,站在這兒礙事。”
大家寒暄過後,程大爺了逐客令,將人都打了出去,坐回沙上切人蔘,漫不經心的出聲問道,“聽說,你要對付噬魂道士?”
本來,遇到強敵,是要盡力避開的,可爲了爭光的安危,僅有直面噬魂道士一條路。
我坦然應道,“嗯……”
程大爺將切好的參片泡在水裏,別有深意的說道,“本來,你的傷,不需要喫參娃,考慮到你要對付噬魂道士,我才肯鬆口讓他們去逮參娃的。”
誒?參娃和對付噬魂道士有什麼關係……
我想不太明白,疑惑的問道,“喔?吃了有什麼用。”
程大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賣了個官子,“你喫過,就知道了。”
參片被泡在水裏,程大爺自顧自起身,拎着煙槍銀針包走近。
昨天,我是被針扎怕了,看到針包就有點兒滲的慌,“又要扎針?”
“你死都不怕,還怕扎幾針?”
程大爺揭開被子,捏出一小撮菸灰,均勻的撒在大腿傷口處,“就憑你包庇劉承古,我都不能治你。”
我的腿沒什麼知覺,倒也不覺得疼,遲疑的問道,“月月讓您來的?”
“嗯,是月月,生拉硬拽,把我帶過來的。”
程大爺點頭,苦笑說道,“我也是想救你,才把珍藏多年的參娃都拿出來了。”
我就知道,除了月月,誰有這麼大的臉面……
程大爺多是捨不得參娃,一邊兒施針一邊喃喃自語,“沒有參娃,你的腿廢定了。”
命保住了,腿廢不廢,交給老天爺,我更想知道的是,參娃和對付噬魂道士有什麼關係。
可惜,程大爺不想說……
我百般聊賴的接受了近一個小時的施針,腿部仍沒有丁點兒感覺,心裏涼了大半。
程大爺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失笑說道,“別心急,就是給你疏通經絡,好讓參水滲入的更徹底,一切都等參水進入身體纔好判斷能不能成。”
要知道,程大爺陰陽醫術精湛,連他都不能解決的傷勢,就不會有人能醫治的了。
我認命的說道,“好,能不能成,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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