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火葬場不同以往,冷冷清清的也沒點活氣兒,就算鬼魂不找事也容易沾染陰氣,少不了倒個幾天黴了。
徐蕊點點頭,囑咐道,“給你們的牌子帶好,離開火
葬場的一個月內不要離身。”
牌子?
說起來,我剛來火葬場時,劉伯就給過我一個牌子。
也是因爲丟了牌子,才惹上的一身麻煩。
現在想來,還真是挺遙遠了。
這倆人能拿好牌子,應該不會出問題了。
我放心不少,果然自家媳婦辦事就是靠譜。
等人都離開,徐蕊才把手裏的木桶放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打開木桶蓋子,擡起桶悉數倒進木桶裏面,“這黑狗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找,聯繫了組裏的人才拿到一隻,趕緊泡澡吧。”
當着徐蕊的面泡澡?這……
我竟然猶豫了一下,腦袋裏閃過一些桃色畫面。
恰好撞上徐蕊擡頭,四目對視的一刻,蹦起無數火花。
我們倆似乎也有些時間沒有親熱了……
然而,徐蕊面上一紅,羞澀的罵了一句,就丟下木桶逃也似的離開,“你個死不正經,泡血澡也能想到那些事。”
咳咳……也不知道是誰說完泡澡也不離開的……
不過如此反應的徐蕊挺可愛的。
我沉重了許久的心瞬間放鬆了不少,鑽進還冒着熱氣的血水中。
可能是黑狗血的作用,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有點點回暖流汗的趨勢。
泡了十來分鐘的檔口,背後的門又開了。
我忍不住打趣道,“怎麼?反悔了,還是決定一起泡澡麼。”
“你……你在……說什麼……”
然而,回話的竟然是個侷促不安的男聲。
大軍!
“額,沒什麼。”
我還以爲是自家媳婦,誰成想不小心輕薄了大軍,尷尬死。
大軍木木的“哦”了一聲,把桶放到門口,弱弱地說道,“徐蕊說泡完黑狗血,身上肯定是腥臭的,又燒了桶柚子水讓我幫忙送過來,去去晦氣,也能清洗一下黑狗血。”
那語氣,就好像老子下一秒要喫人似的。
媽的,老子可不喜歡男人啊。
我剛準備解釋,回頭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這貨別又是想歪了吧?
我也是醉了。
泡完黑狗血,又用柚子葉水沖洗一遍身體,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這些天的疲憊全部都一掃而空。
只是老半天了,也不見郭青巒回來,丫不會是找不到自己師傅的墓穴在哪裏了吧。
我盤算着要不要出去找一下人,剛穿好衣服走出門,就感覺到不對勁。
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偷窺了……
我順着視線的防線看去,看到牆的拐角處往外滲着灰黑色的陰氣。
這是被小鬼惦記上了呵……
從進入陰陽一行,除了剛開始受了點欺負,後面力量不斷的成長倒是讓自己的膽子信心都有了質的改變。
別說是小鬼,現在就是個鬼將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會覺着害怕。
走到牆角處一個閃身,右手的封鬼訣順勢拍下。
“臥槽,老大!”
結果看到郭青巒一臉震驚的伸出倆手阻擋在身前,大喊着,“是我啊,是我啊……”
媽的,自己人。
這孫子半天不回來,躲在牆角處幹什麼。
我及時收回手,無語道,“你出去找墳半天不回來,縮在牆頭幹什麼?”
“我哪兒敢回來啊……”
郭青巒嘟囔着爬起來,垂着個腦袋往後退了退。
媽的,絕對有鬼。
這丫平時就算狗腿,也不會怕人啊。
瞅現在的心虛樣兒,保不齊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你師傅的墳不在了?”
“在。”
墳在就好。
我繼續問,“那是你反悔了,不想帶我去你師傅的墳了?”
“是……額……不是……”
郭青巒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也說不清楚個所以然。
我也算是聽出來了,問題還在墳上面。
“你有什麼難處就說,別藏着掖着的。”
我自認爲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要破人家師傅的墳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如果毓兒不出事,也不會催促着郭青巒去找墳了。
更何況郭青巒本意也是想幫忙的,要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太責怪人家。
“我也沒什麼難處,就是墳……”
郭青巒撇撇嘴,弱弱地說道,“過了太長的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煉屍爐的下面,好死不死正在鬼門的位置上面。”
墳找到了,就是位置有些麻煩?
死者安身的地方也很講究風水佈局,周圍陽氣太重容易魂飛魄散,陰氣太重容易成厲鬼殭屍。
鬼門的位置自不用說,陰氣濃郁。
要是墳墓處在鬼門的位置,怕是要出大問題的。
但郭青巒的師傅似乎修的是衣冠冢,有的也就只是個念想,應該沒問題吧。
我也不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試探的問道,“你師傅的不是衣冠冢麼?”
“是衣冠冢沒有錯。”
郭青巒苦哈哈地點頭,說道,“就因爲是衣冠冢,纔不確定會發生什麼,師傅本尊的確是沒埋進去,可一起埋進去的陪葬物有不少邪祟,要是受到鬼門影響指不定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郭青巒的師傅是個盜寶的,的確有不少寶物是入過靈的, 也就是有鬼魂的執念。
這麼說來,也的確是有風險。
這些事也都是我在鬼怪雜談上看的,具體有多危險沒有個定性,更何況墳墓裏埋的什麼,心裏也每個底。
看郭青巒的反應,應該是比較麻煩的。
我肯定是要進去的,那就有必要了解一下情況,“比如說?”
“別的先不說,就那本人皮書。”
郭青巒擡頭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你自己可以想想,那東西入的靈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