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275章 勾起舊事的鄧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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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夫人想要什麼,自有我這做夫君的,爲其傾力尋回,怕是用不着八皇子,來操這份閒心。另外,本將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八皇子請教。若是漠國皇上得知,他最心愛的八皇子,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裏不一之人,會作何想法”

    說着話,恆卓淵大踏步從窗前轉到門口,繼而走了進來。

    而云湘瀅再次露出一個笑容。剛剛,她就是因爲看到了窗前的恆卓淵,這才露出笑容來的。

    恆卓淵話語中的暗諷明嘲,時鴻朗怎會聽不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隱隱升起的怒氣,目中帶着盈盈水光,問道:“焰大人,我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你說我操閒心,我也就忍了。只是,我究竟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大人這般評價於我”

    說到這裏,時鴻朗的聲音一低,眼中水光似要滴落,又道:“是,我承認,我漠國攻打陽安城,是我漠國對不起陽安城的百姓。可我只是貪看錦衣,以致淪落至此,何曾做過一分一毫,對不起陽安城百姓之事”

    “焰夫人。”時鴻朗的目光轉向了雲湘瀅,“夫人於我有救命之恩,就是瞧在夫人的面上,我也自是不會令焰大人爲難。只是,焰大人之前口口聲聲,細說着恆朝待客之道,卻又如此言語欺辱,着實令人心傷不已。”

    時鴻朗的聲音本就偏柔,此時他語氣格外的柔和婉轉,目中盈盈水光,如美人垂淚一般,竟惹得人的心,也跟着那水光微微顫動着。

    只是,雲湘瀅卻是微微抿脣垂眸,掩住了其中的笑意。

    時鴻朗究竟知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臉上,哪怕不是塗滿了,閃着怪異色澤的藥膏,也是滿布紅疹模樣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她着實是忍不住想笑,雖然這樣有些不厚道。

    或許是猜到了雲湘瀅心中的想法,恆卓淵緩步走到雲湘瀅身前,將她遮擋在了身後,讓她笑個夠。

    對面的時鴻朗,卻好似察覺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惱怒,只是表面上卻絲毫不漏,用既是疑惑又是憤怒的語氣,問道:“焰夫人與焰大人伉儷情深,不肯爲我多言也無妨,只是還請焰大人解釋一下,緣何說我是表裏不一之人”

    恆卓淵的手揹負身後,悄悄捏了捏雲湘瀅伸過來的手指,口中說道:“八皇子究竟是什麼心思,纔會對本將的夫人如此花言巧語,想必八皇子心知肚明莫要以爲這世間,獨有八皇子是聰明人,無人能看穿你的用心。”

    話落,恆卓淵拉了雲湘瀅,起身往外就走。

    當走到門口之時,就在時鴻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恆卓淵語氣沉着的又說了一句:“病由心生,八皇子先把病養好纔是。”

    聞言,時鴻朗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嚥了回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相攜離去。

    半晌之後,“嘩啦”一聲,桌上的藥碗被掃落在地,摔得粉碎。

    立即有下人走了進來,沒有往牀上看一眼,也沒有詢問藥碗爲什麼會摔碎,只低垂着頭,將碎瓷片收拾乾淨。尤其是牀邊散落的碎瓷,他清理的尤其用心。之後,他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只是,在那下人退出去之後,躺在牀上的時鴻朗,緩緩睜開了眼睛,慢慢舉起手來。那手指間,隱約露出一角什麼來

    再說恆卓淵與雲湘瀅這邊。

    雲湘瀅邊走邊看了恆卓淵一眼,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恆卓淵垂眸:“香湘爲何如此問”

    雲湘瀅就笑道:“城中你早已安排好了人,將治療瘟疫的方子,和防疫的法子,全都傳了出去,也迅速安排人,去接了莫丘那邊的難民。與此同時,壓下了城中藥材價格,還開倉施粥賑濟災民。更不要說,將漠國那邊的陰謀,碾了個粉碎。諸多事情,你都已安排妥當,卻也因此忙碌不休,怎會在此時,有空閒來尋我,必定是因着出了什麼事,不是嗎”

    恆卓淵無奈失笑,說:“的確是有件事。蔡康升也就罷了,此次事情本就是他失職。張青良是皇上派遣而來的,自是與蔡康升不同,所以我也不曾多加苛責,只是令他無法傳遞消息出去而已。”

    雲湘瀅點頭,這些事雖然恆卓淵沒有與她細說,但她也是知道一些的。遂問道:“可是那張青良病了”

    恆卓淵搖了搖頭,道:“張青良無事,是他身邊有一人有些怪異。”

    微頓了一下,恆卓淵才解釋道:“張青良是帶了不少太醫前來的,因着他們也沒有看到,我露出真實身份之事,所以我就命他們出去診治百姓,知單扣押了張青良身邊的幾個心腹之人。”

    “在這些人當中,有一人卻是與旁人並不親近,很是有幾分傲氣的樣子。灰林試探了一回,旁人似乎也並不知,那人的具體身份,只說那人是最近纔來到張青良身邊的,備受張青良重視。尤其是來到陽安城之後,但凡去什麼地方,張青良必定會帶着那人。”

    聞言,雲湘瀅微微挑眉。此人的確是有幾分奇怪,但是這似乎並不是,恆卓淵來尋她的理由。

    無論此人身份如何與衆不同,恆卓淵自會安排屬下查清,爲何來尋她前往

    而恆卓淵不等雲湘瀅出聲詢問,就徑直說出了理由來:“那人自稱是大夫,因張青良來陽安城賑災,他才追隨而來。我拿捏不準,這句話的真假。”

    雲湘瀅瞬間明白了,恆卓淵這是想讓她,幫忙分辨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會醫術,是不是一名大夫。

    也不怪恆卓淵慎重,不管怎麼說,張青良都是一名將軍,是皇上親自派來賑災的欽差,他倍加重用之人,豈會只是一名半路而來的大夫那般簡單

    恐怕,辨識他會不會醫術,只是恆卓淵要做的第一步而已。

    其實,這件事倒也好辦,只需她前往與之交談一番,就能從其言語中,對醫術的精通與否分辨出來,對方到底是不是大夫。

    在見到那人之前,雲湘瀅就是如此想的。只是沒有想到,在見到那人之後,倒是省卻了這一番交談,直接就認了出來。

    此人居然是與雲湘瀅,有過一面之緣的鄧神醫。

    恆卓淵微微皺眉,問:“鄧神醫”

    雲湘瀅點點頭,道:“他的容貌沒有什麼變化,我自是不會認錯。那時候我放出消息,說爺爺病重,興王就是帶了他,前來爲爺爺診治的。雖然後來不是他給爺爺解的毒,但是他也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也就是說,這位鄧神醫該是恆嚴暉的人”恆卓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微妙。

    鄧神醫是興王的人,他此時卻在張青良身邊,備受張青良重視。

    那是不是代表着,張青良其實是興王一派的

    這張青良平素是一副忠君愛國、忠直之臣的模樣,甚至還曾與興王發生過矛盾,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張青良居然會是興王一派的。

    雲湘瀅沉默着沒有說話,恆卓淵又補了一句:“恆嚴暉是打着和皇上一樣的主意,想要拿到陽安城的兵權當真是想的很美好”

    雲湘瀅依舊一言不發。

    恆卓淵這才察覺出不對來,問道:“香湘,你”

    剛問出幾個字來,恆卓淵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而直接說道:“香湘還是因着那靜悟入夢毒,而心有芥蒂嗎靜悟入夢毒,是皇室密毒,難保不會與我有什麼關聯”

    雲湘瀅微微搖頭。

    恆卓淵也跟着沉默了一下,伸手輕輕握住了雲湘瀅的雙肩,眼睛直直的看進她的眸底,說道:“香湘,無論有什麼事,有什麼話,都要和我說清楚,可好”

    他自小就見到,母妃一直把心事隱藏在心底,不肯對父皇訴說。而父皇也就當真不知情,根本不知母妃只在他的面前,纔會展露歡顏,在人後卻是鬱鬱寡歡。

    他不要與雲湘瀅也是如此

    “歡歡,”雲湘瀅眸光微動,“那時,你爲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恆卓淵神情一滯。

    雲湘瀅微微垂了眸子,聲音低低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因着你的那句對不起,令我以爲下毒之人是你至少,與你脫不了干係。”

    恆卓淵張了張脣,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你與皇上一樣,是在找那樣物什吧”雲湘瀅的聲音依舊低沉,“你們都懷疑,那樣物什落入了爺爺手中,而爺爺很有可能,將其交給了我,對嗎”

    “有人假扮成爺爺的模樣,熟知內情的柳姨,就成爲了一個阻礙,所以有人就迫不及待的殺了她,以防她窺破其中有假,對嗎”

    “所以,爺爺被擄劫走,藏身之所纔會在軍營中,爺爺遭受的所有的磨難,也全都因爲此物而生,對嗎”

    一連三個對嗎,讓恆卓淵的心,跟着顫動了三下。想要開口解釋什麼,話到了嘴邊,恆卓淵卻又覺得,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儘管,後來的屢次牽扯,讓恆卓淵漸漸放不下雲湘瀅,但是的確如雲湘瀅所說,他一開始是衝着那樣物什去的。

    恆卓淵抿了抿乾澀的嘴脣,出聲喚道:“香湘”

    雲湘瀅的睫羽顫動着,繼而緩緩擡起雙眸,眸中似盛滿了點點星光,就那樣望着恆卓淵,直望進他的眼底,望進他的心底。

    隨之出口的話語,令恆卓淵的心,再次微微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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