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疑雲迷蹤 >第344章 嫌疑人的獻身之七
    本來是戲謔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當了真。

    他兩眼的光更加的強烈:“孔雀山”

    我說:“你若想要知道答案,不如你親自去問一問她。”

    我在想,歐陽詣這傢伙不會真的是練了九陰真經而走火入了魔,瘋得有點徹底。

    只是如此理智的瘋子,我還是頭一次見過,他真的是將瘋子的理念發揚光大,也算是爲社會作了貢獻。

    他說:“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這倒是省了我好多的工夫。

    我承認我不如他想得周到。

    他說:“不過,在走之前,我應該留下點東西,證明我的死與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又給了他兩分鐘的時間,他在本子上記了一些什麼。

    然後將那個本子放在了枕頭底下,接過我遞給他的半瓶水,一飲而盡,看了我一眼。

    “你走吧我會將房間門反鎖,不給你添加任何麻煩。”

    我剛退出去,房門立馬被合上。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朝着車廂盡頭走去,才走了幾步,那兩個乘警就從對面走了過來,與我擦肩而過。

    我假裝在過道上等着上洗手間,那兩個乘警大概在聊着什麼有趣的事情,並沒有到包廂裏有什麼不對勁。

    一直坐在過道的凳子上聊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知道,即使有人發現了不對勁,教授已然回天乏術。

    教授去了之後,我凌亂的心有了短暫的寧靜。

    但那只是短暫得不能再短暫的寧靜,深埋在內心深處那一道傷疤剛剛結痂,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又被撕扯開來,折磨着我的靈魂。

    我需要不斷的尋求平衡點,也就需要我不斷的物色目標。

    蘇胥是一個意外,他是b市十分傑出青年企業家,他的人生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爲人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當邁克將蘇胥的資料甩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本意是抗拒的。

    我需要的目標應該是像歐陽詣這樣的人,這樣不配稱其爲人的人。

    但邁克壓根就不理會我的感受,在他的面前,我是卑微的。我知道,他在乎的永遠都不可能是我。

    他只是在某個充滿着絕望的暗夜,悄無聲息地前來,又匆匆地走。

    他總是讓我在希望與失望中徘徊。

    他冷冷地對我說:“既然你接受了這樣的一種生活,你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當下,沒有合適的目標,他說的對,我沒得選擇。

    蘇胥,怪只怪他事業經營得太過於成功了。

    在外風光無限,家裏還有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嬌妻,他真的是不要太人生贏家了。

    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物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嫉妒,特別是那些站在你的身邊,虎視眈眈想要分一羹的同類人。

    儘管他從來沒有主動搶過人家的飯碗,但還是有人要他的命。

    他的競爭對手出得起這個價錢,只要要了他的命,他背後所支撐的商業帝國將土崩瓦解。

    利益自然而然花落對手的手裏頭。

    人無完人,事無完事。人生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

    是蘇胥的嬌妻給了我機會,那個有着幻想症,而又活得十分不安分的女人。

    她做夢都想給蘇胥帶一頂綠色兒的帽子。

    這一場意外來得也十分順暢,這都得益於蘇胥的妻子簡單的神助攻。

    她這一枝紅杏着急出牆來,讓我有機可乘。

    那天的時間段剛剛好,本來蘇胥那天是要去參加一個飯局的。

    簡單正是因爲知道蘇胥回不來,所以才使計讓那位心理醫生上了她的牀。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我只不過是略施計,就讓蘇胥的飯局泡了湯。

    其實,這一個飯局對蘇胥來說還特別的重要。

    當他沮喪地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不堪的一目。

    就算他是多麼的紳士,但作爲一個男人,他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場景,自己深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躺在他們新婚不久的大牀上。

    環海公路上,蘇胥的車子歪歪斜斜繞着八字。

    晚上11點之後,b市各個建築工地上的土方車開始上路了。

    我開着車跟在蘇胥的車子後面,尋找着機會。

    身後的土方車拼命的按着喇叭,我知道夜晚的時間對於這些不要命的土方車來說,簡直就是比金錢還金錢。

    一開始,我故意不給土方車超車的機會。

    土方車顯然被我逗怒了,開始在路上與我鬥氣。

    當那輛滿載着渣土的土方車的怒氣被點到至高點的時候,我突然變了道,土方車來不及反應,狠狠地撞上了前頭蘇胥的那輛越野車。

    蘇胥的車子被壓在了土方車的車頭下,一車的渣土將它掩得不留半點痕跡。

    老天爺連給他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留,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那之後,我就像一個上了癮的癮君子一樣。

    毒癮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我需要不斷的尋找目標。

    邁克發現了我的問題,他勸我歇一歇,將自己當作一個正常的一樣,融入真正的生活。

    但我已經停不下來了,一個又一個的意外,一個又一個名字從的名單裏去除。

    有的時候,在走秀的臺上,一步又一步,伴隨着音樂的聲音。

    那一個又一個名字,就像電影結尾的字幕一樣,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腦海中一一地浮現。

    我開始害怕,不是害怕別的任何東西,我害怕的是我自己,那個壓抑在我的靈魂深處不敢出來示人的另一個自己。

    在我的世界當中,低垂的天空與地平線幾乎融爲了一體,壓抑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更讓人鬱悶的是,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起來了。

    這自然而然地讓我想起了那個夏天,公園裏那個人工湖,那艘在湖面上飄得越來越遠的船隻。

    還有那靜靜躺在波紋裏的木漿。

    這些彷彿來自遠古,卻又近在眼前的鏡頭帶着一陣緊似一陣的梵音,被那一股又一股熱浪送到了我的心靈深處,讓我煩躁得不能再煩躁。

    某個悶得讓人窒息的夜晚,我拉住了邁克行將走出門去的衣袖。

    乞求般的語氣。

    “我覺得我快不行了,你能留下來陪一陪我嗎”

    他轉過身來,盯着我看了數秒,留給我一句話毫不留情地走了。

    一扇門,將我們隔成了兩個世界。

    他說:“親愛的,誰也幫不了你,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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