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問周南道:“大郎何時知道這故事,往日不曾聽大郎講來。”
周南笑着道:“這幾日常去老鄭頭處,現學現賣的。”周南心裏卻暗暗提醒自己,真是言多必失,看來以後還要真去多請教老鄭頭,日後說漏了,也是個藉口。
高遠面有愧色,說道:“今日多虧大郎提醒,險些錯怪了老鄭頭。”周南笑着問高遠道:“大哥待要如何做?”
高遠道:“當然是要向老鄭頭認錯,求他原諒我等。”
周南點頭道:“該當如此。更要護家社的衆位獵戶知曉老鄭頭一番用意。莫若大哥現在召集衆位,請大哥教訓一番,再一起向老鄭頭認個錯,也免得冷了老鄭頭一番心意。”
高遠道:“大郎說的是,只是我笨嘴拙舌,如何似大郎說的清楚?不若大郎和我同去?”
周南搖搖頭道:“大哥日後帶領大家,總要自己去說纔好。”高遠也不扭捏,出門去了。
高芸見高遠出門了,便纏着周南答應以後聽了什麼故事,一定要講給她聽,見周南答應了,高芸才轉身回屋去了。
高遠召集了護家社的人,獨獨不見張牛,便帶着這些人來到張牛家,張牛一個人在牀上躺着,屁股朝上,上面敷着藥,高遠疑惑的問道:“張三哥,你從哪裏討的傷藥敷了?”
張牛滿面愧色的說道:“有勞諸位看我。不瞞諸位,是鄭大夫適才來給我敷藥的,剛剛回了。”又吞吞吐吐的說道:“高遠兄弟,我等錯怪了鄭大夫,想我張牛,好端端一個家,被山賊毀了,如若早有護家社,我等操練的如山中猛虎一般,我渾家哪裏會被害丟下我去了?”
說的衆人都是臉有戚容,高遠對張牛道:“既然張三哥都如此說,我等便向老鄭頭認個錯。”接着高遠更是將周南講的簡化版的孫子練兵,又簡化了一下講給大家,說道:“我等既知道老鄭頭一番心意,難道還不如皇帝的小老婆嗎?明日開始,便任由老鄭頭操練便是。”高守忠大聲說道:“張三哥說的有理。我父也是遭了賊人毒手,與我兄弟倆陰陽相隔,若練不出個名堂,如何殺得過賊人?”衆人紛紛稱是,高遠又安慰張牛一番,都回去了。
高遠和一衆獵戶,在場中紋絲不動,大聲應道:“自今日起,令出既行,絕無亂言!”
老鄭頭點點頭,又說道:“前日高大郎曾當衆應下寨主之令,說是兩個月內要個個能在馬上射的硬弓,百步外能中靶心,身負八十斤可半個時辰內山上山下往返一遭。可還記得?”
高遠在下面大聲答道:“記得!”
老鄭頭又點點頭,說道:“既然記得,自今日起,先從減半練起;一個月後再增練。”高遠帶頭大聲應道:“謹遵號令!”
老鄭頭振臂高呼:“勤練威虎,保寨無憂!”
一種獵戶一個個神色激昂,跟着高聲叫道:“勤練威虎,保寨無憂!”。從今日開始,護家社的兵丁才真正開始了操練,再沒有了人鬧事作亂。
操練一天結束後,老鄭頭回到自己家裏,見學堂裏的孩子都回去了,學堂門外坐着高芸。高芸見是老鄭頭回來了,便高興的上前與老鄭頭見禮,老鄭頭問高芸何事,高芸便問老鄭頭道:“鄭大夫知道孫子練兵的故事吧?”
老鄭頭茫然點點頭道:“知道是知道,只是不知小娘子何故問此?”高芸臉色微微一紅,說道:“昨日聽周大郎講孫子練兵的故事,大郎說孫子爲了練兵,把皇帝小老婆都敢砍了,說只是打張牛大哥二十棍子,不算冤枉。有好故事,如何卻只講給大郎?莫不是得了大郎甚好處?”
老鄭頭心想什麼時候對周南講過孫子練兵啊,只是順口答道:“哪裏得什麼好處?只是這般每日操練,還不聽令,打二十棍真真是便宜了那張牛。”
見高芸一臉不滿,嘟着嘴說到:“既有故事講,爲何單單隻講給大郎聽?”老鄭頭這才明白高芸爲什麼找上門來,忙道:“改日有好故事,也講給小娘子聽。”
高芸得了保證,這才滿意的告辭走了。
只剩下老鄭頭還在一臉茫然的自言自語道:我何曾說過什麼皇帝小老婆?分明是吳王闔閭的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