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色傾城,非君不可 >陰謀詭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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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空剛剛微亮,有些軍帳的燈火還沒熄滅,將士們正在熟睡,軍營一片寂靜,這時,遠處傳來的號角聲打破了平靜的一切。

    女真族首領在天沒亮時就集結了軍隊,第一絲曙光出現時就發動了襲擊。千人騎兵隊浩浩蕩蕩直撲軍營而來,守衛的士兵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失了防線,丟了性命。眨眼間,大軍就已經到達了營帳之前,但奇怪的是,卻未見任何一個士兵出營迎敵,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女真首領蒲察恆隱隱覺得不對,昨兒的確是收到了情報,寫明瞭今天清早凌家大軍就要撤營回城,自己此時出戰,定然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眼前的情勢,讓他一下子猶豫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蒲察恆騎着馬後退了幾步,略等了片刻,等到步兵小隊趕來會合。

    “去,把每個營帳給我搜一下,若是有人,格殺勿論。”

    “是!”

    看着各個小隊揮舞着砍刀跑向前方的一個個營帳,蒲察恆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繮繩,身旁的將士們也都臉色凝重的望着前方,馬兒們閒的無聊,便啃起來地上的草葉。

    看着士兵們一個一個衝進帳篷裏以後再無動靜,蒲察恆瞬間失色,立刻勒住繮繩。

    “馬上發令,立刻撤退,快!”

    衆人看着如此激動的首領,正打算開口詢問,劇烈的震感堵住了他們的嘴,一個一個緊緊趴在馬上,馬兒被驚得四處亂竄,發出一聲聲嘶鳴。

    遠處的營帳一個個冒起濃煙,發出巨響,有幾個還直接燃燒起來,濃濃的硝煙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夾着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巨響過後只剩下噼裏啪啦的燃燒聲和北燕軍旗在風中搖動發出的“颯颯”的聲響,又是死一般的安靜。這次,蒲察恆知道是真正死一般的安靜,那些進入營帳的士兵,此刻都應該下了陰曹地府。

    蒲察恆大口大口的使勁吸着氣,空氣中的寒冷都無法讓他冷靜下來,眼睛慢慢涌上了一絲紅色,“中計了!”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可是哪裏出了錯呢?是哪裏,哪裏?

    “首領,首領,”副將看着一臉怔怔地蒲察恆,急忙出聲喚他,“首領,我們依然是中計了,趕緊撤退纔是上策之舉。”

    “退,退,退!”蒲察恆幾乎是在怒吼出聲,千餘騎兵立馬調轉馬頭,本來應該是闖入敵營如虎入羊圈那樣大殺特殺,可誰曾想收到了如此大的損失。

    馬兒還沒跨出幾步,突然一個個發抖不動,任憑怎麼抽打也不肯移動,一匹匹呼哧呼哧地喘着熱氣,“嘶”地一聲,一位將士被馬兒從背上摔下來,緊接着馬蹄就踏上了他的身上亂踏。

    “怎麼····”旁人的話還沒問出口,自己也被馬兒摔下。就像是被傳染的瘋病,一匹又一匹的馬兒發了狂,紛紛把身上的主人甩下,揚起鐵蹄胡亂的踩踏,許多士兵被踏斷了肋骨,踏傷了內臟,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甚至沒了氣息。

    蒲察恆武功高強,一刀砍死了衝向自己的愛駒,還沒喘口氣又一匹馬向自己衝過來,只得提口真氣繼續廝殺。身邊漸漸哀嚎聲一片,馬蹄如同是銳利的刀子,幾下便可帶走一位將士的性命。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輸了,輸的沒有任何餘地。

    不知道砍殺了多久,自己手中的刀甚至都有了小小的豁口,活着的將士也越來越少。這些平時乖巧,被他們視作工具利器的馬兒,如今成爲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也沒了力氣,看着又一匹壯碩的馬兒揚起了蹄子,他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丟開了手中接近捲刃的長刀。

    “嗖”的一聲,一根羽箭劃破了空氣,深深插入這匹瘋馬的後腦。馬立在原地停了幾秒,隨即就“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身體激起了一陣濃煙。蒲察恆尋着箭飛來的方向看到遠處了幾人:一個青灰色鎧甲,身材壯碩,劍眉薄脣,眼睛裏閃着陣陣殺氣。旁邊的少年看似十七八歲,藏藍色鎧甲襯的他英氣不凡,手握一柄銀色彎月長弓,嘴角還帶着一絲譏諷。

    “呵,凌雲鎮,我果然是中了你的奸計。”這一刻,蒲察恆終於相信一切都只是個圈套。

    “蒲察首領,若說計謀奸詐,你我可是難分伯仲啊,”凌雲鎮輕輕開口,聲音卻渾厚低沉,“不過蒲察兄倒是令人欽佩,爲人所困仍不變容色,果真是將帥風采。”

    “哼,你少在這裏打趣我,”蒲察恆靠着身後的樹幹坐起,“就算你今日捉了我,殺了我又能如何?我還有四萬大軍完好無損,分分鐘便把你這窮兵殘將趕盡殺絕。”

    “蒲察首領倒是會信口開河,”凌昊然收起手中的弓,摸了摸上面沾染到的灰塵,“蒲察首領還是先打坐運氣,護了心脈,別等下聽到了消息撐不住,若是吐了血我們這窮酸之處可一時間找不到大夫。”

    “我到信了你這黃口小兒之言。”蒲察恆看着面前的凌昊然,他之前就聽過凌家二公子箭術超羣,百發百中,甚至還有一弓三箭的絕技。剛剛如此混亂的局面,一支普通的羽箭便可射進這皮糙肉厚的戰馬,的確所言不虛。只是就憑着一弓一箭想破自己四萬大軍,呵,癡心妄想!

    過了一會,一陣馬蹄聲傳來,蒲察恆打坐了一會,臉色好了許多,擡起眼看了看來人,來人一身褐色戎裝,身姿挺拔,年輕氣銳,剛剛有些血色的臉立刻變得慘白如紙。

    “父親,戰役已經結束,大部分都選擇了器械投降,小部分負隅抵抗者也全部誅殺,此刻正在打掃戰場,有幾位副將在那裏指揮。”

    “我兒們辛苦了。”鎮郡王拍了拍身邊的兩個兒子,一臉的驕傲。

    “凌昊天,你怎麼在這裏?”蒲察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你不是去了龍塔城?”

    “昊天何時說過要去龍塔城了?首領從何聽到的消息?難道是從宇文將軍的嘴裏?”凌昊天拍拍手,身後的人便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扔到蒲察恆的面前。

    宇文覺!竟然是他!

    宇文覺臉色血跡斑斑,可見已經受了酷刑,看見了蒲察恆,發出微弱的聲音。

    “蒲察首領,我們都上當了。”

    示其以弱,攻其不備。蒲察恆這一瞬間全部都明白了,凌家父子早就知道有內鬼,是故意漏了消息,讓自己以爲他們軍力不足,戒備鬆散,又設下火藥等着自己上鉤。在趁着自己被襲擊,無法發號施令的時機大舉進攻自己的後方部隊,反而讓自己的軍隊措手不及,順便還抓住了隊裏的內鬼,一箭多雕,好計謀啊。

    “你們是如何讓我地馬兒發狂的?”馬兒發狂絕對不是意外,是設計好的一環,還是極其重要的一步,“我的馬兒都訓練純熟,不可能是因爲爆炸聲受了驚。”

    凌昊然低下身子,隨手拔起了地上的綠色小草,這草長得夠高,細莖窄葉。

    “這草叫做醉馬草,馬兒喫下去,只要過一會就會出現像人醉酒一樣的症狀,瘋瘋癲癲,失神發狂。”

    “但是你們算上趕來的援軍也不過五萬出頭,就敢直接撲我四萬大軍的大本營,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是五萬,是八萬!”凌昊天看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蒲察恆,“喬依早就派來了三萬大軍,父親之所以擺出艱難作戰的模樣,就是爲了引你這次上鉤,以除後患。”

    蒲察恆盯着凌昊然,又看了看氣定神閒的凌雲鎮和凌昊天。

    “哈哈哈哈哈!”

    蒲察恆彷彿也喫下了醉馬草一般,看着天瘋狂地大笑。

    “鎮郡王,我真是小瞧了你,小瞧了你們凌家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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