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爺略頓了頓，瘋狂的眼神隨即消失了，但他口中的話，依舊是之前的意思：
“你給出了這麼多理由，顯然，我不給你機會是不合適的。”
“那你現在就去關押他的車上，用槍也好，用刀也好，把那個典史給殺了吧。”
“槍和刀，這裏都有，你拿着就可以。那輛車上的士兵，我也會安排調走。”
學者3的臉上瞬間就充滿了驚恐。“這...我...”
“您最好還是安排您的手下，或者這裏的士兵下手....我...”
孔少爺搖了搖頭：“他們不懂你這些道理。”
學者3露出一幅委屈的模樣，簡直像快哭了一樣。“這...本來就應該是我分析局勢，別人來動手啊。”
孔少爺：“你以爲這些兵可靠？你以爲我身邊的人可靠？”
這樣說着，他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禮崩樂壞，什麼人都不可靠啦！真讓他們動手的話，天知道他們會不會事後把事情彙報給賈銘！？”
學者3：“賈銘？他...他不是....”
孔少爺：“上面有人提議，讓他官復原職，依舊來這裏做巡撫。”
學者3：“這...這怎麼行？”
之後，這人幾乎是聲嘶力竭一般的喊了出來。“怎麼可能！這...這！！！”
孔少爺：“之前他是派人各種向你們要錢，收拾你們。但他沒有殺了你們，也沒傷害你們，對不對？”
“如果那位金先生死了，不管你們怎麼宣傳---你覺得賈銘會不會信？你也知道，這裏亂成一團，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怎麼保證消息不走漏？”
這樣說着，他拍了拍學者3的肩膀。“我那些隨從，都是家裏派過來的，做別的事還行，讓他們殺這裏的官員，難說他們會怎麼想；那些士兵更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也不是他們的上司，下這種命令，天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你剛纔說的都很有道理。如果你要動手，我不反對。但是要想安全，必須你親自動手。這裏亂作一團，就算你動手，可能也不會被人發現。”
“你的同僚們，就算懷疑了應該也會支持你；我的隨從，只要不需要他們直接動手，能對很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裏的士兵，我也能通過命令把他們調開。”
“怎麼樣，你敢不敢動手？”
學者3沒有開口，之後，他的腦門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下來。
孔少爺沒有立刻催促他，又看向了外面。但過了十幾秒後，他開口了。
“其實放棄也沒關係。事情也不一定會變得那麼糟，賈銘未必一定能贏。”
“就算他贏了，讓這個姓金的小子重新負責這種工作，挑你們的毛病、搶你們的錢、揭你們的短處....也不用太擔心。”
“畢竟，他可從來沒想殺你們啊。”
凝聚而又瀰漫
路口處，兩支車隊遭遇在了一起，路被堵住了。
許多車都停了下來。兩方的軍官走到一起，確認彼此的身份，進行着他們的溝通。這時候，一個年輕男子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馬路對面，敲了敲另一輛車的窗戶。
這個被稱作‘小寧’的人看了看馬少爺車裏，露出了謙卑恭敬的姿態來。“急匆匆撤回來，您那邊怎麼樣了？”
馬少爺看了看遠處的車隊，然後開口回答了。“還可以吧。問題解決的比較早，沒什麼不順利的。”
小寧：“我那也還可以。幾家老闆，都乖乖的給錢了...”
這樣說着，他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您知道不？趙老爲什麼突然調人過來？”
馬少爺：“不清楚。你知道嗎？”
小寧（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我剛纔聽那些兵議論了一下，聽說...聽說好像實驗室那邊，賈銘留下的士兵動手了！”
馬少爺聽到他這麼說，也顯得有些驚訝：“真的？賈銘敢這麼做？這可是公然背叛！”
小寧：“可說呢。我也不信，但是...但是士兵裏還有傳言，賈銘在那個實驗室裏藏了核武！”
馬少爺：“真的？他瘋了？”
這樣說着，他搖了搖頭。“我不信。”
小寧：“我也不信。但是...但是他們傳的有模有樣的！有人還說，賈銘手下那些科學家，研發出了很多危險的大殺器，剛纔，一眨眼的功夫，就幹掉了很多上面派過去逮捕他們的士兵！”
馬少爺注視了小寧片刻，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但是之後許久，也沒有人接。
小寧：“您是想聯繫趙老？沒用。我剛纔就想聯繫他，打不通。”
“我跟您說，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咱們別在這破地兒待了，趕緊走比較好。”
聽他這麼說了之後，馬少爺露出了之前面對部下、面對售樓處經理時同樣的表情：“我不走。我要去見趙德方。”
這樣說完，他看向一旁的司機。“開車。”
司機看了看前方的隊伍。“可是...”
馬少爺隨即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開車！”
凝固而又瀰漫
王洛坐在辦公室裏，手裏拿着電話，話筒里正響起羅波的聲音：
“漢弗拉說‘很好，和他的預計一模一樣。’”
王洛笑了起來。“是嗎。”
羅波：“我說‘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結果他又說‘這是因爲我們之間的水準不同。你看到的不過是表面，而我的計劃，卻能深入到更核心的區域。’”
“我都不知道他這是哪來的優越感，這混賬！”
王洛：“呵呵呵，反正，目前一切順利，都按計劃進行了，對吧。”
羅波：“確實。我在監視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都以爲衝突不會發生了。看起來，雙方都像是不想發生衝突，盡力剋制的模樣...難以想象，事情會變成這樣。”
王洛：“那就好。別跟他計較了。他有沒有告訴你們，下一步怎麼做？”
羅波：“他說‘一切按原計劃行事。’但是...我這邊最新得到的情報是：執法隊正在集結，他們似乎打算進行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