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朝歌嘆晚欲長安 >第三百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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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嬤嬤多說一句,葉老夫人的臉色便沉下一分,眼底盡是怒氣,好不容易培養了兩個王妃。

    這可倒好,還沒有風光幾時,一個死了,另一個倒是沒死,癡傻了,如今更是連神女的名頭也沒了,往後督察府的路可怎麼走!

    忍了忍怒火,低聲怒問道:

    “可還有辦法扭轉乾坤?”

    “回老夫人……據老奴所知,百姓已經深信不疑,怕是無計可施。”

    “無計可施?無計可施。這枚棋子是要廢了嗎?!”

    “老夫人……”

    “你也明白,督察府沒有男嬰,若是再無個王妃皇后撐着,這遲早有一天被旁系奪走了榮耀。到那時,可還有我們容身之地?”

    “老夫人,那這事怎麼辦?”

    葉老夫人琢磨一二,思慮再三,剛欲開口,門口傳來一聲通報:

    “月大丫鬟到。”

    “讓她進來。”

    葉老夫人正了正神色,等着看朧月閣的丫鬟尋到南宛所謂何事?難道窮途末路了?葉安安真的癡傻了嗎?

    “是。”

    月一小心翼翼的踏入門檻,深低着頭,謙卑的走了過去,聚離葉老夫人還有四五步的時候,撲通跪下叩首。

    “奴婢月一參見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月一,四丫頭的丫鬟,前來所謂何事?”

    “奴婢請老夫人替四小姐做主。”

    “何意?發生了什麼事?”

    葉老夫人一挑眉頭,審視的地端詳着月一,似乎要看出個究竟。

    “老夫人……”

    說着不由得哽咽幾下,眼眶的淚水忍了忍,不讓其落下。

    “小姐近些日子身子骨不好,守門之人不同朧月閣之人外出,奴婢無法只好去廚房找口喫的,誰知,這廚房竟敢欺辱小姐,拿這個給小姐喫……”

    說着,將藏匿在袖子中的饅頭拿了出來,上頭佈滿了黑色的斑點,觸目驚心。

    這是月一遣入廚房的後房,從扔掉的食物中撿回來的,與鄧大娘所給的食物一般無二。

    “這……”

    葉老夫人瞧見這饅頭,頓時有些反胃,剛剛喫下去的飯菜都覺得有些變味,饅頭已經這幅模樣,還怎麼喫?

    “福嬤嬤,真的有這樣的事?莫不是反了天不成?!”

    “老奴也不知曉,不若將廚房管事的鄧大娘招來一問便知。”

    “鄧大娘?”

    葉老夫人聽這名字有些熟悉,神色又暗淡了幾分,點點頭。

    “讓她過來。”

    “是。”

    福嬤嬤移步門口叮囑幾句便施施而來,未曾想,四小姐如今比聽到的過的更加不如意。

    “多謝老夫人。”

    月一一邊道謝一邊將饅頭收了起來,瞧着葉老夫人滿桌子的佳餚,轉念想想,心酸不已。

    “嗯。”

    葉老夫人點了點頭,心裏頭又是另一番想法。不禁暗自琢磨,這四丫頭莫不是真的傻了?

    小小的廚房都敢欺負到頭上,不知反抗,過來求助自己?瞧着這月大丫鬟得模樣,疑心又多了幾分。月大丫鬟可是四丫頭的左膀右臂,卻落魄成這個模樣……

    既然無法扭轉乾坤,不若斷臂捨棄,日後皆看造化。

    還在猶豫,鄧大娘匆匆趕來,手中還端着一托盤,上頭放着銀勺玉碗。

    “老奴拜見老夫人,老夫人安康。”

    “你便是主管廚房的鄧大娘?”

    “老奴是。”

    葉老夫人盯着低着頭的鄧大娘瞧了幾眼,越發的眼熟,遂開口道:

    “擡起頭來看看。”

    “是。”

    細小的眼睛,粗壯的眉毛,大鼻頭大嘴巴,刻在高高顴骨的臉上。

    “她……”

    福嬤嬤一見低身附在葉老夫人耳畔提醒道:

    “老夫人,這是您孃家旁枝的鄧氏。”

    “怪不得有些眼熟,人老了記性也就不好了。”

    “老夫人精神抖索,福如東海,怎麼會記性不好呢,是老奴長的不盡人意。”

    葉老夫人輕哼一聲也算應了鄧大娘的奉承,說實在的,也聽不出什麼花來。

    “今個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老身需要弄清楚,月大丫鬟將事情再說一遍。”

    跪在鄧大娘身旁的月一攥着衣服,滿心滿腔的恨意,低着頭,將事情再次闡述一遍。

    聽的鄧大娘的臉暗下去幾分,剛一說完,立馬反駁道:

    “你胡說個什麼?老奴在督察府伺候有幾十年了,何時違背過主子,你竟然敢污衊於我!”

    “奴婢所說之言,一字一句,絕無虛言,請老夫人明察。”

    “你!你!哎呦!老夫人,老奴一片忠心啊,怎麼能這個小蹄子胡言亂語?顛倒黑白?!”

    “鄧氏!注意言辭!”

    未等葉老夫人發怒,福嬤嬤率先呵斥道提醒鄧氏。

    鄧氏也算是個機靈人,很快反應過來,連聲求饒。

    “老夫人,老奴也只是一時激動,才說錯了話,請老夫人原諒。”

    “罷了,既然鄧氏說月大丫鬟顛倒黑白,那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回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快要晌午之時,月大丫鬟去廚房說葉四小姐要喝血燕窩,可是這血燕窩只剩下一碗,二小姐又特意叮囑老奴,老夫人最近有些咳嗽,午飯過後喫一碗血燕窩最佳。遂奴婢想着等採買回來之後,再做與四小姐,誰知,月大丫鬟便不願意了,在廚房裏鬧了一通之後,沒想到,還找了老夫人來主持公道,真是冤枉死老奴了!”

    “你胡說!壓根就不是這樣的,奴婢只是去拿朧月閣的飯菜,壓根就沒有什麼血燕窩,老夫人,老夫人,替小姐做主啊!”

    “小小丫鬟,不是賊喊捉賊,老奴本想着既然是四小姐讓你前來,遂也忍了,沒想到你還要這般……老奴在督察府足足有二十多年了,向來忠心耿耿,怎容你污衊!”

    月一憤怒的擡頭瞪着鄧大娘,裏頭彷彿有熊熊大火,亦有無數把刀刃,刺穿鄧大娘。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

    “夠了,你們兩人各執一詞,可有什麼證據?”

    “這……”

    月一頓時語塞,自己隻身一人,除了這偷來的饅頭,哪裏有什麼狗屁證據?!

    瞧着月一說不出的樣子,鄧大娘眉開眼笑,欣喜若狂的搶先說道:

    “月大丫鬟是在廚房鬧事,廚房裏的所有夥計廚娘都可替老奴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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