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奴婢還有用,還有用……奴婢可以伺候你……小姐……”
再聽到這句話,是月末給她臨終的警告,瞳孔中滿是驚慌,腦子一片空白,瘋了一般扯住葉安歆的衣袖,上表忠心。
“伺候我?也好,既然入我西南宛,便換個名字,月一太晦氣。薔薇如何?”
“這……”
月一頓時有些猶豫,月一這個名字是夫人起的,自己也不過是流浪街頭的女孩,被夫人收留,方纔留在朧月閣,陪伴小姐。夫人臨終前的遺言也不過是……照顧好小姐。如今,小姐不再,名字也將不復從在?
葉安歆微皺眉頭,幾分的嫌棄,將月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扒開。
“月一,你這樣搖擺不定可是不行,既想着入我西南宛,又惦記着之前的主子。若是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聽到葉安歆試探的話語,月一瞬間清醒過來,猛地擡頭望向葉安歆,斬金截鐵的說:
“自然是站在小姐這一邊,葉安安已經癡傻,對小姐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因着她癡傻,所以你才背叛的如此理所當然。我不禁有些懷疑,你是想投靠於我,還是葉安安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這席話如同晴天霹靂,月一連磕三個響頭,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奴婢是真心想投靠小姐的,絕無二心。”
“罷了,起來吧,既然真誠投靠,我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多謝小姐。”
葉安歆莞爾一笑,一手搭在月一的肩膀上,緩緩靠近,附在她的耳旁低聲呢喃:
“錯了,是主子。薔薇。”
“是,多謝主子。”
“嗯……下去吧,去找嬤嬤,她會給你安排差事。”
“是。”
月一鬆了一口氣,微微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低着頭,往外頭去。
“月一。”
月一一頓,自然而然的轉過頭去詢問:
“主子,有何吩咐?”
“你又忘了,你現在是西南宛的薔薇。”
“奴婢定是謹記。”
“薔薇,忠心於我,定不會虧待你的。”
“薔薇多謝主子。”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看着月一離去的身影,葉安歆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裏面還透着幾分洋洋得意。
白紗外頭傳來一聲歇斯里底的驚恐的喊聲,於白紗內聽的格外悅耳。緊接着,只見,一道血光,染紅了白紗,妖豔至極。
“主子。”
染紅的白紗隨風漫卷,走進一黑衣男子,距離葉安歆還有四步得時候,停下步伐,單膝跪地。
“下次記得離白紗遠一些,這下,又要換了。”
“屬下知錯。謹遵主子教誨。”
“過會便把它換了吧,這種人的血看着刺眼。”
“是,主子,薔薇的屍體怎麼辦?”
“送給葉安安吧,算是我送給她的一份大禮,幫她處理掉陷害她的兇手。”
葉安歆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呵斥住黑衣男子。
“等等,還是等我去看她的時候一併送給她,更有誠意一些。要知道就不這麼早殺了。”
“主子,那屍體……”
天氣雖然涼爽,但是沒有呼吸的屍體擱置世間久了,就會出現屍斑,散發惡臭。
“聽說城中最近就行蒲扇,便送她一把吧,你知道什麼地方的皮最適宜做蒲扇的面。”
“屬下明白。”
“他……還是沒有消息嗎?”
“回主子,南疆邊境的淮河上下游皆已巡遍,始終不見王爺的身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去尋找。”
“是。”
“大王爺那邊有什麼動靜?”
上次祖母特意讓她過去談了半天,有意要撮合自己和大王爺,不過這君家大都癡情的種,大王妃逝世沒多久,大王爺正尋思如何替其報仇,怎麼可能理會自己?
“回主子,風平浪靜。”
“風平浪靜?倒是能忍的住,三王爺和太傅呢?”
“探子來報,三王爺前日子與太傅在書房交談一晚,至於交談什麼不得而知。”
“看來是要有動作了。皇上如今已經下旨,三王爺不日將同聽太傅府二小姐成婚。這入太傅府交談也不足爲奇。繼續看着吧,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
話音一落,葉安歆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太傅如此處心積慮,只是爲了扶持一人登上皇坐,繼續太傅府的榮耀,難道就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
“是。”
“等等,若是有什麼情況可以想法設法讓大王爺知曉。這樣才能好玩,實力能夠匹敵,方能兩敗俱傷。到時候便可依靠二王爺這個傀儡。”
能在仞家軍裏面安插親信,怕是手中握有的兵權不可小覷,若真有一日,兩者交戰,兵力可是關鍵。
“屬下明白。”
馬車離開長安城,向南行駛了約有兩三個時辰,到達一處偏僻的城鎮,房子零零散散,也少有商販。倒像是一鄉村。
葉家的老宅就坐落在田野的上頭,房屋有些破舊,零零散散也有五六個房子組成一類似大雜院。老宅的門隱約是硃紅色,許是風吹雨打,顏色都掉了許多。
門前的兩位雄偉的石獅子的頭上長滿青草,跨座的地方堆積些許泥土。入了老宅,僕人三三兩兩,還有一管事的嬤嬤,聽說是旁系的祖母輩分的人。
說是葉家老宅,自打葉老夫人那一輩就去了長安城,遂主系的人走的差不多,留下來的是某一旁系。
“你們便是長安城來的四小姐和月末丫鬟?”
管事的嬤嬤坐在主座上,悠閒的喝着一盞茶。
葉安安和月末相互攙扶,肩上還揹着行囊站在中央,等待嬤嬤的問話。
“回嬤嬤,這是四小姐葉安安,奴婢是月末。日後可能在此長住,還煩請嬤嬤多多包涵。”
“在這常住?這個地方鳥不拉屎,可比不得你們長安隨便養幾口人都沒有關係,在這裏,一口飯可值千金,要想常住……總是需要一些銀兩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