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長安城,別來如初見。
繁華秀麗的街道,人聲鼎沸的巷口,流連忘返的美景,歎爲觀止的城樓。
“母后!父皇怎麼樣了?”
大王爺君徵得知消息匆匆趕到皇宮,卻還是晚了幾步,三王爺君峙,二王爺,六王爺還有幾個嬪妃都簇擁在外堂。
內堂則躺着一命不久矣的老人。
“徵兒來了?”
皇后娘娘像尋得到主心骨一般,快三步又慢兩步,上前迎接匆忙趕來的君徵。
“嗯,母后,父皇怎麼樣了?怎麼這麼突然?”
皇后拉着君徵的手腕,左右瞧了一下,看在這外堂殿外集聚的人衆多。實在不宜開口,遂小聲說道:
“回了寢殿,再同你詳說。”
君徵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外殿外趕,也有些顧慮,點了點頭。
陪同皇后娘娘一同在外堂等候,這後面還站着諸位王爺以及各宮的嬪妃。無一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怎麼樣個情況。
“大哥也來看父皇?”
站在君徵身後的君峙慢騰騰的上前一步,與之並肩,啓聲說道。
“難道三弟不是來看父皇的?”
“大哥,這說的是哪裏的話?”
“三弟,希望大哥說哪裏得話。對了,三弟新婚燕爾,大哥還沒來的急恭喜。”
“大哥不用客氣,大王妃去世不久,大哥悲痛欲絕,三弟心裏明白。”
約是五六日前舉行了大婚,也是熱鬧的很,絲毫不比大王爺當時遜色多少。只不過這各國的賀禮是沒有的,孃家的陪嫁也少了點,但排場還是極大,也能平分秋色。
諸位王爺前去祝賀,唯獨大王爺沒有前去。怕是因爲一些私人恩怨,不過三王爺也未曾想邀請他。最後只是說,大王妃逝世,大王爺思念深重,不宜前往沒了大喜的喜氣。
“你!三弟,安好的死同你有沒有關係?”
一提起大王妃,君徵的胸口針扎的痛,都說,傷口會隨時間流逝慢慢癒合。可是一提及的時候,它會再次裂開。
“三弟娶了太傅府二小姐對於此事也無法辯解。大哥怎麼想便是怎麼樣,三弟不解釋也解釋不清。”
“看來,你脫不了干係。你是什麼時候和太傅府勾搭在一起的?!”
“大哥說話什麼時候如此粗俗不堪?什麼叫勾搭?三弟只不過是同太傅府結爲親家,各取…所需。”
“三弟說話倒是好聽,各取所需,不過是狼狽爲奸!”
“大哥若是這般認爲,三弟也沒有辦法。”
君峙不輕不重的吐出這句話,右腳往右側挪了一步,企圖遠離君徵。
誰知,手臂一緊,竟被君徵一手握住。
“大哥,這是爲何?大哥不願看見三弟,三弟識趣,往旁邊退一步,不礙着大哥的眼。”
君徵緊鎖着眉頭,望着緊閉的房門,深思熟慮,餘下不忍道:
“三弟,收手吧。若他日本王稱帝,你依舊是本王的大將軍。之前的事,本王都可以不計較。”
轉頭看向君徵,瞳孔中涌現出這些年的兄弟之情。捫心自問,他從未虧待過他。即使到現在這一刻,他也不想與他爲敵。
“大哥,這就是三弟的答案。大哥還是自己好自爲之。”
“爲什麼?!太傅沒有兵權,而你手中少的可憐幾個兵你是鬥不過我的,現在放手,大哥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到那個時候,覆水難收,一切都晚了。”
“覆水難收?現在就是覆水難收。大哥,還是一如既往得想當然。大將軍?可終究還是一人之下。”
“大將軍已經是萬人之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萬人之下,一人之下。這般的好,不若大哥來做大將軍,將皇位拱手讓給三弟可好?”
君徵臉色驟然一變,沉的能滴出墨水。周身的氣壓低的能讓人喘不過來氣。
“三弟,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大哥,這是看在多年來的兄弟情義上,給你最後的機會。”
“機會?到了最後,你還是那麼高高在上,無論什麼都是施捨,可是我不需要。什麼兄弟情義,沁滿樓的那一齣戲,你可念起半點兄弟情義?”
一出狸貓假冒皇子的戲碼,是君峙心底最深的隱祕,也是永遠不見天日的痛楚,同樣是他這麼多年來苦難的根源。
“一齣戲能如何?三弟不要以爲大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借本王的手除去了多少的人?!這只不過是扯平了。”
“原來你不是個傻子,看來大學士將你教的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眸瞳暗了暗,沒有半點光彩,可細細一看,那暗淡得瞳孔低下卻又熊烈的火焰。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本王不需要,大王爺還是自己留着,自求多福。”
說吧,甩袖往右側挪了一步,靜靜的站着,等待裏面得消息。
“沒用的。”
一壓音量的女聲從君徵左側響起,君徵扭頭看去,有些無可奈何。
“母后,三弟他…”
“積怨已深,不拿到那個不屬他的東西,他是不會放棄的。”
“母后,他畢竟是本王同胞弟弟。”
“那又如何?”
皇后娘娘反手握住君徵的手,一字一句,淬了毒,斬金截鐵反問。
“本王不願對他出手。”
“你不願,那最後死的便是你我母子二人,你可忍心?你死去的大王妃,你又將她至於何處?”
心抽搐一下,那塊初遇送於她的錦帕還在胸口的地方。
“母后,放心,兒臣定當竭盡所能。定不會讓母后失望。”
“能這麼想便好。只是不知裏面是什麼個情況。”
“母后莫要心急,太醫進去好一會,興許一會便能出來。父皇有神龍護身,定不會有事。”
“你知道母后擔心的不是這個,你看看,我們身後站了多少得王爺嬪妃?哪一個不是盯着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