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朝歌嘆晚欲長安 >第三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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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后娘娘,皇上長年累月勞心勞力,加之國事煩憂,身體已是不堪重負,昨日一時間氣血攻心,病如山倒,現在已經油盡燈枯,迴天無力。”

    “怎麼會這樣?皇上他…”

    皇后娘娘眼前一黑,差點有些站不穩,畢竟也是夫妻一場。

    “皇后娘娘,皇上如此,您更要萬萬保重鳳體啊!”

    德貴眼明手快,先一步扶住頭暈腦花的皇后娘娘。

    “季太醫!可還有什麼辦法?皇上他…他可…季太醫,這整個天澤只有你醫術高明能救皇上,你一定要想辦法啊!”

    季太醫苦着一張臉,聳拉着腦袋。

    “皇后娘娘,老臣盡力而爲,只不過皇上積鬱成災,藥石無醫啊!”

    面色一僵,眸子黯然無光,只有眼底有幾抹不引人注目的光彩。

    “德貴公公,司徒神醫呢?皇上不是特意尋他來宮的嗎?”

    當初尋司徒敬來宮中說什麼要修生養息,看來那個時候就不行了,自己雖有察覺,倒不想如此之重如此之快。

    “回皇后娘娘,皇上的病情來勢洶洶,司徒神醫也束手無策,聽說去了北野採取一種草藥,不日便回來。”

    “原來如此。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轉而看向季太醫,關心的詢問道。

    “回皇后娘娘,皇上昏迷不醒,只憑借一口氣吊着,這不知什麼時候就…”

    皇后娘娘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這般嚴重,爲何不早說,好早做安排。

    “這麼嚴重,你們怎麼不早說?!”

    “這…”

    兵部侍郎上前行行禮,替兩人解圍說:

    “皇后娘娘,皇上病發突然,遂也未能事先準備,皇上似乎早已預料到自己命不久矣,因此在此之前召見了老臣,皇上命系天澤安危,天下混亂,民不聊生,若是皇上病危之事一旦傳了出去,怕是影響國之根本,遂只能暗自告知皇后娘娘一人,望皇后娘娘管理好後宮,切勿外傳。”

    “這是自然,只是皇上他…召見你說了什麼?”

    “皇上他…”

    崔大人頓時有些猶豫,有些話堵在了嘴邊,不好說。

    “崔大人,皇后娘娘一國之母,必定以國家爲根本,有了皇后娘娘主持大局,才能穩而不亂。”

    看着皇后娘娘逐漸黑下來的臉色,德貴趕忙勸說崔大人要識時務者爲俊傑。

    崔大人也是爲官幾十年的老臣,心思雖不玲瓏但也通透,一點便通。

    “德貴公公說的是,是老臣多慮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崔大人憂國憂民,也是爲了皇上和天澤着想,本宮怎麼會怪罪呢?”

    “多謝皇后娘娘。”

    “只是不知皇上同崔大人談了些什麼?本宮也好主持大局。”

    皇后娘娘緊盯着崔大人,這崔大人可是皇上的心腹,左膀右臂,不召見太傅召見他,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回皇后娘娘,此事同皇后有些關係,告知皇后娘娘倒也無妨。皇上心知命不久矣,遂召見老臣,爲之事有三。第一,封鎖消息,皇上病重之事萬萬不可傳出,這後宮前堂,以至於歸來的諸位王爺也不必知曉。”

    “這是自然,第二呢?”

    “第二,皇上擬好詔書,垂憐老臣也是信任老臣。封老臣爲輔助大臣與太傅一起維護朝綱。”

    “輔助大臣?”

    不敢相信的反問一句,心頭一驚,神色悄然一變,生出許多不明不白的波瀾。輔助大臣向來是封來輔助新皇,這老東西,快死了,終於可以鬆口了?

    “第三點呢?”

    “至於第三點…”

    崔大人環顧四周,除去守在門口的幾個侍衛,以及站在一角賞景的大王爺,再無旁人。方纔開口接着說道:

    “第三點便是新皇的人選。”

    “新皇的人選?!崔大人,皇上諸多王爺,不知到底屬意於誰?”

    暗自攥緊着衣袖,一雙美甲差點折斷,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快要蹦出眼眶。

    “皇上怕引起不必要的紛爭,以防內亂,只同老臣說,在大王爺和三王爺之間最有可能。無論如何,老臣還是要恭喜皇后。”

    “徵兒和三王爺?”

    喃喃的吐出這幾個字,心生不安。按道理說,徵兒是嫡長子,朝中的聲勢最旺,爲何不說直接屬意徵兒?反而說是徵兒和三王爺最爲可能?!

    “皇后娘娘?”

    崔大人有些疑惑的出言,這新皇登基了,她便是日後尊貴無比的太后,爲何這般失魂落魄,似有難言之隱。

    “嗯。既然皇上如此說,本宮定不會辜負他的囑託。崔大人,前朝的事還是有勞煩你和太傅大人了。”

    “臣定不辱使命。”

    “不知,本宮可否能前去探望皇上?”

    穩穩了神色,望着緊閉的房門,還是眼見爲實的好。

    “皇后娘娘嚴重了,您是一國之母,又知事情緣由,自然可以。”

    德貴公公陪着笑。

    “那老臣(卑職)先行告退。”

    崔大人與季太醫相互一看,行禮告退。

    “嗯。”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移步往君徵的方向走過去,附之耳旁,低語幾聲,君徵臉色驟然一變。

    皇后娘娘握住君徵的手,使勁的握了一下,便離開,隨着德貴公公進入內堂之中。

    君徵陰晦不明的方向再次緊閉的內堂,匆匆離去,前往皇后娘娘的宮殿。

    入了內堂,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周旁沒有一個太監宮女。怕也是事情泄露。

    房堂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牀榻,黃色的龍紋帷帳,裏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男子,皇后娘娘進前一看,沒有半點血色,嘴脣發白,頭髮好像一夜花白了很多很多。奄奄一息,只有鼻腔中微弱的呼吸聲。

    “皇上!你怎麼這樣了?”

    距離牀榻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皇后娘娘悲痛欲絕的往前一撲,跪倒在牀榻前,淚流滿面。

    “皇后娘娘還請節哀。”

    德貴公公佝僂着腰,站在距離牀榻五六步的地方,寬慰的說道。

    “嗯。德貴公公,你先下去吧,本宮想和皇上獨處一會。”

    “嗻…老奴候在殿外,皇后娘娘有什麼事便呼喚老奴一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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