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籮猛地撐起身子,變回人形,俯身看着仍在熟睡的月凜。
月凜這會兒還是狼形。
雪籮把了他的脈,確認他已經好轉,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月凜全身的狼毛似銀針,頸部下面卻有一圈心形的軟毛,顏色相對淺一些,雪籮化作藍狐時,最愛把頭靠在此處。
此刻,她的指腹輕輕撫過月凜頸部這圈柔軟的狼毛,眸光說不出的溫柔。
片刻之後,雪籮整理好衣衫,走出寢殿。
正守在門外的風衢一個激靈,當即拱手抱拳,“主母!八爺回藥園拿藥材去了,要屬下去叫他嗎?”
雪籮豎起手指,輕柔的發出一聲“噓”,然後衝風衢擺擺手,走了出去。
風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錯愕。
我是不是眼花了?
狐狸,不,主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柔了?
這還是那個教訓兔子、狂揍錦鯉、暴打美黛的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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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籮徑直去了藥園。
一大早就來藥園守着的青鳳看到雪籮,激動的撲了過來,剛要喊她名字,又覺得不是太妥,喃喃的想喚“主母”。
“就叫我雪籮。”雪籮掐了掐青鳳的臉,“不是我有意瞞着你,當時在雪域,人多口雜。”
“我明白!”青鳳重重點頭,眸子亮晶晶的。
兩人正親熱的說着話,林雲策和汐揚進來了。
看到雪籮,汐揚腳下一頓,隨即藏起眸底的情緒,跟着林雲策一起向她拱手問好。
“主母客氣了。”汐揚恪守禮儀,“這一路上若不是你屢次相護,我等即便沒有折損,也早就打道回府了。”
“對!”林雲策也再次拱手,“雲策多謝主母救命之恩!”
八爺見兩人識大體懂規矩,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雪籮主動問起那幾個中了桃花瘴,提前下山的人。
“他們回來後便找老二告狀,說你知道他們中了桃花瘴,卻不肯爲他們解毒。”八爺指指藥園一側的一間廂房,“我雖不能解此毒,但也根據醫書記載,暫時以銀針封閉了他們的心脈。所以,他們都還活着,只是,毒仍在體內。那幾具屍體早已焚了,埋在藥園做了肥料。”
“我去看看。”雪籮當即移步。
廂房內,幾個中了桃花瘴的人似是進入了假死狀態,顯出真身,安安靜靜躺在那裏,沒有呼吸。
雪籮先是爲他們一一把脈,隨即又拿出了銀針。
“別!”八爺當即阻攔,“你可不能再動用真氣了!否則,等下臭子醒來,見你元氣大傷,定會大怒。”
“雪籮,你幹嘛要親自救他們?”青鳳撅了嘴,“難道你忘了,他們當時是如何污衊你的?要我說,這種眼瞎心盲的人,死了算了!”
八爺敏銳的抓住“污衊”這個詞,擰眉問青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