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兩步,便有惡靈從水底冒出,抱住雪籮的手臂,對着她的脖子咬了過來。
月凜上前,一拳砸向那傢伙,惡靈喫痛,咆哮一聲,轉頭衝向他。
這傢伙好像是個頭,它一轉向,不少的惡靈隨之轉向,齊齊撲向月凜。
雪籮瞳仁一縮,剛想出手,月凜低喝,“東西,快走!”
“我不!要走一起走!”雪籮自然不肯。
“聽話!”月凜的聲音冷了幾分。
“你我一體,戰便一起,我絕不會先走!”雪籮態度堅決,數枚銀針出手,刺向那些襲擊月凜的惡靈。
見兩人被困,風池等人也圍了上來。
“不必管我們,殺出血路,走!”雪籮疾呼一聲,“看好青鳳,讓她先走!”
說話間,雪籮的手臂被咬了一口,鮮血如注。
青鳳紅着眼大喊,“我不!我要和你們一起走!”
“違令者罰!”月凜冷喝一聲,揮手將撕咬雪籮的惡靈打開。
“你快走!你最弱。你留下就會拖累主母!”林雲策推了青鳳一把,“快走!”
青鳳咬咬牙,向前衝。
沒走幾步,水下便有惡靈拉扯她的腿,青鳳猛地一腳踹過去。
林雲策當即潛入水底,一股血紅從水下冒了出來。
“走!”雪籮和月凜領頭廝殺,爲青鳳殺出一條血路。
青鳳含淚咬着脣瓣,繼續向前。
左邊撲過來幾隻,風衢當即迎了上去。
身後來了幾隻,風影頂了過去。
右側撲來幾隻,風邪殺了上去。
再走一丈,引開惡靈的是汐揚。
又一丈,南笙也爲了她停下了步伐。
即便如此,青鳳還是受了傷。
惡靈太多了。
整個河牀裏都是,根本殺不完。
青鳳回頭一看,黑色的河水早已變得鮮紅,在她身後,月凜和雪籮攜手奮戰,兩人都已傷痕累累。
青鳳心裏堵得慌。
她知道,他們不會死,但這種被活生生撕拉下一塊肉、被活生生啃斷筋脈的感覺真的是太痛苦了。
她想回頭,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否則衆人爲她的犧牲就白費了。
青鳳深吸一口氣,再次往前。
剛踏出一步,腳一滑,她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
“心!”雪籮從水下潛了過來,一腳踏開一隻正欲襲擊青鳳的惡靈,借力拉着青鳳冒出水面,“快遊!水已經變深了。”
青鳳當即奮力划動手腳向前游去。
她身後,數個惡靈將雪籮圍住。
這些傢伙奇醜無比。
要麼頭大如牛,眼大如燈,歪脖子,長舌頭。要麼眼眶空空,滿臉是洞,血肉模糊,淌着膿水和蛆蟲。
它們剛一圍過來,一股腥臭無比的怪味就撲面而來,雪籮屏住呼吸,拔出了短刀。
“我下你上!”月凜對雪籮比了個手勢,潛入水中。
兩人聯手,又是一番廝殺,終於殺出了包圍圈。
對岸近在咫尺,月凜在雪籮背上一拍,一股綿軟之力將她送上了岸。
而他自己,再次被惡靈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