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馮大姐自己都覺得荒謬,從中午被逼無奈向柳辰尋求幫助開始,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自己都不知道柳辰三個,現在到底是幹嘛的。
剛纔聽了寶順的那句“大當家的”,才猛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三個人也是土匪。
而且,從兩人對話的隻言片語中分析,那批藥很可能是被他們“自己人”給劫了。
一時間屋裏的幾個人,昏睡的昏睡,想心事的想心事,誰都沒了說話的心情。
——
二林子那頭,一路疾行趕到縣城,到了朱郎中的醫館外面,檢查過腰間的槍後,頂上火翻進了院子。
估摸着朱郎中是主人,多半兒住在東屋,便悄悄摸到了西屋的窗外。
豎着耳朵聽了一陣兒,裏面隱約有呼嚕聲傳出,估麼着是於老三幾個在裏面。抽出匕首插入窗縫,輕輕的挑起了插栓。
“誰!”
朱郎中睡的正香呢,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有涼風吹在腦袋上。睜開眼一眼,屋裏地上居然立着一個黑影,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於老三和他那倆手下呢?”二林子手裏拎着槍,冷冷開口。
他一點兒都不擔心朱郎中的喊聲,會驚醒了於老三他們。就那三個慫貨,就算綁在一起也都是廢物點心,就算是醒了又能怎麼樣。
“啊?”朱郎中傻愣愣看着地上站着的大漢,整個人都是懵的。
“胳膊斷了的那仨!”二林子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
“走……走啦!”朱郎中哆嗦的回答。
“走了?”
“嗯啊,走啦,剛過晌午就走啦!”
“去哪了?”
“不知道啊,他……他們也沒跟我說啊!”
二林子雖然性格直利,但也不傻。
暗道了一聲晦氣,對着朱郎中說:“把你縫口子的那套傢伙什兒,給我找出來!”
“幹,幹啥?”朱郎中顫着聲音問。
二林子從兜裏掏出一塊大洋,扔到朱郎中手邊兒,不耐煩的催促:“讓你找你就找,廢什麼話!”
黑燈瞎火的,朱郎中還以爲眼前的大漢身上有傷。見對方出手就是一塊大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趕緊爬起來,披着衣服下地,小跑着到前面店裏,把裝縫合器械的小箱子取了回來。
別看小箱子不大,裏面的小剪子、小鑷子,外加針線什麼的,可都是託人從北平買回來的,朱郎中平日裏精貴的很,每用完一次,都會馬上清洗晾乾,然後妥妥的收起來。
可二林子哪知道那些啊!
在他想來,這點兒破玩應能值什麼錢,一塊大洋能買一堆。見朱郎中把東西拎來了,一把搶過來,打開瞅了一眼,然後拎起來就走。
“哎哎!好漢,你這是幹啥!”朱郎中看着二林子的背影,整個人都傻了。
“啥幹啥,我買啦!”
二林子扔下了一句,頭都不回的出屋推開院門,轉眼就不見了。
“我的天爺啊!”
朱郎中追了幾步,不敢再追,一拍大腿就坐到了院子當間。
哭嚎着:“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啦,白天剛走了三個白瞧病的,晚上又來了個打劫的!沒法兒活……”
朱郎中一句話還沒嚎完,猛地就剎住了車,因爲他的哭嚎聲,把剛纔走掉的那個煞星,又給召回來了。
“嚎個屁,跟個娘們似得。”二林子黑着臉罵了一句,一揚下巴:“東西我要了,多少錢你說個數!”
“五…三,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