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風吹過殘破的窯口,發出嗚咽嗚咽的聲音,大白天的人都不願意靠近。
進到夜裏,月光裏遠遠的看過去,完全是一團黑色的陰影矗立在那。再配上淒厲的風聲,都不用走近,遠遠的看見就讓人慌的厲害。
柳辰和寶順悄無聲息的摸到近處,空氣中隱約的有一絲呼嚕聲,若有若無地傳進耳朵。
循着聲音找去,感情是酸苞米裹着羊皮棉襖,貓在一背風的窯口裏悶覺呢。
而他的身後,是一隻睜着的碩大眼睛。
寶順被那隻明顯不屬於人類的大眼睛,嚇得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手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柳辰個胳膊,強憋着纔沒叫出聲來。
“瞎啊,是馬!”柳辰抖掉了寶順的手,壓着聲音說了一句。
寶順仔細一看,還真是一匹馬。不過別的馬都是站着睡覺的。酸苞米身後那隻,居然是臥着的。
仔細的看了一眼,才發現馬的半邊屁股上胡亂裹着破布,敢情是匹受了傷的馬。
好在那匹馬挺溫順,感覺到了有人靠近,只是支棱起腦袋好奇地瞅着,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不然把酸苞米給驚醒了,寶順都不知道該不該擰斷他的脖子滅口。
柳辰見酸苞米待的這間土窯裏沒放東西,就拽了寶順一下。兩人悄聲退出去後,分頭到其它窯裏尋找。
很快,柳辰在一個還算完整的窯裏,找到了裝藥的大車。
金雁鏢劫車的時候,大車上的箱子被打穿了不少。韓斌他們已經把箱子重新封裝過,完整的七個箱子貼着窯壁壘着。
被打爛的箱子胡亂堆在了地上,周圍散着好多露了的藥盒和碎掉的藥瓶、針管什麼的。
“小五爺,這面!”寶順壓低的聲音打外面響起。
“這麼多,咱倆弄不走啊。”寶順小聲說了一句。
“這些不是藥,藥和大車都在我剛纔待的那間窯裏。”柳辰說。
“那這是啥啊?”寶順嘴裏叨咕的時候,已經從腰間抽出了火摺子。
其實根本不用想,眼前這些木箱子,肯定也是韓斌幹私活“弄”的。
柳辰對韓斌劫到了什麼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想節外生枝,正要喊寶順離開,寶順那面已經吹着了火摺子。
還不等柳辰開口,就“咦”了一聲。
“哎,小五爺,這個箱子上畫了個x!”
柳辰轉頭看去,果然,有一個木箱子在火摺子微弱的光線下,右下角有一個反光特別強的標記。
湊近了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箱子的表面。確定那個標記,是有人在箱子表面塗了類似於熒光劑的東西。
塗了熒光劑的地方,反光要比普通的木板強些。光線亮的時候,根本不顯。只有在暗光環境下,纔有所區別。
“打開看看。”柳辰稍一遲疑,做了決定。
很顯然,寶順發現的“x”是個暗記,而且箱子一看就是新釘的,不像是以前做過別的用途。
那麼,帶有暗記的箱子裏,很可能夾帶了什麼特別的“貨物”。
道理寶順也懂,心裏好奇得厲害呢。
柳辰一聲招呼,倆人便一起動手,輕手輕腳的把壓在上面的箱子挪開。用匕首,敲開了箱蓋。
箱子裏整齊的碼放着,一塊一塊長方形的紙包方塊。每一塊上還貼着油印的商標,三個大字——大邊香膏。
“是大煙膏!”
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