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去了大邊香膏的蠟紙包裝,裏面是一個軟木盒子。
用匕首敲開了一面側板,大概能看出是一個不大的圓柱形的東西,不過用油紙包着。
再拆開油紙,裏面又是裹了好幾層的厚棉布。
拆開厚棉布,裏面還是油紙。
撕開最後一層油紙後,“暗貨”才終於露出了真容——
一枚用蠟封死了瓶堵的厚玻璃瓶。
柳辰藉着火摺子的光線看了下,瓶子裏面裝着微黃的液體。用手輕輕搖了搖,感覺稍微有些粘稠。
“這是啥啊?”湊近看了半天,寶順忍不住問道。
“我哪知道!”柳辰也納悶。
柳辰本想用匕首撬開蠟封,一琢磨,這玩應包得這麼嚴實。沒準是因爲容易揮發,弄不好還有毒。
再說了,就算自己拆開,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是什麼。
於是就收起了進一步探究的心思,按照原來的包法把瓶子包好後,又塞回了軟木盒裏。
能放在價值不菲的大煙膏裏夾帶,肯定也不會是便宜東西。柳辰當然不會留在這裏。
把軟木盒塞進懷裏後,招呼寶順一起動手,把幾個裝着大邊香膏的箱子擺好,場面恢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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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辰和寶順往姜獵戶家回的時候,八通商行的林老闆終於等到了他一直惦念的消息。
“什麼,全死了?”林老闆訝異的直接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再次確定:“金雁鏢也死了?”
“死了。”前去大窪頂查探消息的馬仔,肯定地點了下頭,說:“百鹿山的那夥人,分兩片兒地方死的。
山道上死了十幾個,剩下的都死在了林子裏,金雁鏢也死在林子裏,身上中了好幾槍。”
“藥呢?”林老闆纔不管那些爛土匪死在哪呢,他只關心藥。
林老闆臉色霎時間陰沉下來,半天沒有說話。
站那琢磨了一會兒,努力壓下心裏的煩躁後,對着馬仔擺了擺手:“下去吧,把老唐給我喊來。”
“是!”馬仔差事沒辦明白,不敢奢求賞錢,老實退下。
過了一會兒,林府的管家老唐走進屋裏,垂手站在林老闆身邊,小聲問:“老爺,您叫我?”
“小林粟那面有什麼動靜?”
“沒有,那幾個日本人坐在廳裏跟木頭似得,互相之間一句話都沒有。”
林老闆點了下頭,又問:“於老三那面呢?”
“也很謹慎,喫完東西早早的就睡了。不過……我讓張師傅,幫他們把傷重新裹了一下傷。
張師傅回來說,於老三手上的傷是被槍打的。還有,他們三個人的胳膊,都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
“嘶~他們三個……是怎麼跟日本人混到一塊的呢?”林老闆閉上眼睛,小聲叨咕。
“老爺,還讓那幾個日本人在廳裏等着?”老唐小心的詢問。
“走,去會會他們,看看那幫小日本想作什麼妖!”林老闆說着話,站起身來邁步出屋。
林老闆常往關外走貨,不止跟游擊隊,跟日本人和滿洲國兩面,也都是有關係的。
這回來的四個日本人中,帶頭的那個名叫小林粟,算是林老闆的“關係”之一。
小林粟經營了一家貿易公司,手裏有大批從日本本土運來的緊俏商品。
不過這傢伙做生意,既精明又貪心。東西價錢定的極高,卻又總能給下家留下那麼點兒利潤空間。讓林老闆每次拿貨,都肉痛的緊。
但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