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上九清天 >第三十三章 清風吹柳,引書閣
    雖然落下了不少功課,但好在高升平日裏也不常去書院學習。

    如今方士照顧了他三日,就等着高升醒來後可以輕鬆一些。

    高升雖然已經醒來,卻也和從前那些在古剎內昏死的書生一般,渾身乏力。

    許是沒個兩三根本下不了牀。

    原本以爲不過是那些書生熬夜辛苦,終究身子撐不住倒下,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造成此地時常有書生昏迷的原因,竟是鬼魅。

    這三裏方士也曾拜訪過幾個曾經昏迷的書生,只是那些書生除了夜裏一陣鐘鳴聲之外,竟是沒了之後的任何記憶。

    方士驚異,卻也無可奈何。

    從那些人身上根本尋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思忖了好一會兒,便有了去澹臺書院尋找過去典籍的念頭。

    從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儒門與佛門之間的事情與他沒有多大關係,但好歹也算是半個儒門弟子,對過去的事情總有一些興趣。

    再加上這三來夜裏總是能與那老僧相遇。

    不知爲何老僧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每次都被一種紫色流光阻擋,卻依舊重複着相同的話語,一遍遍的呢喃聲讓他無法安心入眠。

    無奈之下,方士決定探尋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就算尋不到任何線索來解決那老僧所謂的心結,起碼先這三個月將那老僧唬住,莫要他再接着打擾便好。

    三個月後便是考,決定了有多少人能夠獲得離開澹州的資格。

    這期間絕對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至於考之後,便是離開了澹州,到時候哪裏還管着找此地鬼魅作祟。

    所以就在昨夜,他與老僧了會去向那些儒門弟子討一個法。

    這些就會給他一個交代。

    雖然是爲了自保做出的承諾,起碼錶面上要做得好一些。

    “高兄,我出去一趟。這段時日就安心在此處休息。”方士欲走,卻被高升叫住。

    “方兄莫急啊,反正這些時日也沒什麼要緊功課,不如就留在這裏休息一段時日。”

    那臉上帶着焦急之色,時不時看着四周。

    模樣卻是覺得有些好笑。

    再看他手中僅僅攥着的被褥,方士卻是心中瞭然。

    “莫非高兄怕了?”

    “我高升行得正做得直,有什麼好怕的!”

    高升不免辯駁,但眼中一絲慌亂還是未變。

    方士不禁苦笑。

    “高兄那夜神勇,卻爲何如今這幅家子模樣。”

    “都了我劍術超絕,斬殺那等妖邪絕對不是難事。”高升聲嘀咕着,卻是漸漸低下頭,最終竟是直接躺在牀上,頗有頹然之勢,“不過劍術再高絕又能如何,還不是被那妖邪坑了一道。”

    或許……只是學藝不精呢?

    方士心中暗道。

    不知那老僧是如何被斬下一條手臂,但在方士看來,那等劍法實在是粗糙。

    不過是毫無章法的揮砍而已。

    “起來高兄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還會這等奇門異術。”

    “都了是做生意。”

    高升兩眼微眯,似乎早就猜到了方士會問這個問題。

    “方兄就不必多問了,權當作是在下錢多得沒處花,什麼本事都學到了一些吧。”

    “原來如此……”

    既然對方沒有多,方士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不過卻也已經走到了房門口。

    “既然高兄不便多,那此事便到此爲止了。在下外頭還有點事情,就不在這裏多留了,那碗藥記得全喝了,給你喂三藥可不容易……”

    言罷,身形已經消失在門後不見了蹤影。

    高升側身看了一眼邊上的托盤,他總覺得這房間裏少了些什麼。

    但第一個想起來的卻是如今正一個人待在此處。

    將牀邊貼着的青鋒緊緊攥着,雙手有些顫抖,周通眼中卻是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方兄你也忒不厚道了,不是好了一起翹了先生的課,怎的跑得那麼勤快……”

    “該死的,現在只有我一人……老妖物可千萬別在這時候來找我……”

    ……

    “記載了我澹州這千年來發生的大事情的典籍嗎?雖有州牧志這種記錄用的書籍,但此物向來在州牧那邊放着……也不知道我書院裏有沒有。”老先生咳嗽幾聲,將喉間的梗塞之物嚥下。

    一雙渾濁的眼睛注視着面前的年輕人。

    兩人就在柳樹下的石桌邊。

    老先生坐着,手裏端着一碗茶水,面前擺放着一卷翻了一半的書卷。

    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水。

    而年輕人站在老先生的身側,滿臉恭敬之色。

    在他的手裏提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還放着古樸的陶瓷茶壺。

    眼看着老先生手中茶水已經喝了一半,連忙爲其斟滿七分茶水。

    “不錯,如今你這種還知道如此禮儀的年輕人不多了啊……”

    老先生見狀,面色微微緩和,點了點頭。

    “斟茶要斟七分,多出一些少了一點都不行,記得這書院裏可是沒教過的,不知子是何地人?家教定是很嚴吧。”

    “家人早已不在了,前些年住在衡山。”年輕人苦笑一聲,卻見老先生揮手,便將托盤放在石桌上。

    “衡山?呵呵……那可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雖邊遠之地,但出了你這個才子,倒也是那地方的福氣。”

    “先生過譽。”

    “不過那典籍……”老先生總算回到了正題,“若是不介意花費一些經歷的話,可以去我書院的書庫裏尋找一番。雖比不上上京的八景書院典籍數量,但好歹也儘可能蒐羅了絕大多數的珍藏,州牧志也許有謄寫過。”

    “多謝先生指點。”年輕人拱手行禮,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意。

    “起來,三個月便是考。切記莫要在瑣碎事物上花太多心思了。”

    老先生好心提點。

    那年輕人也恭敬迴應。

    “學生謹記。”

    “子名諱不知……”

    “方士,字塵仙。”

    “家父怕是將一心都花在求仙問道這等荒唐之事上了,竟是爲你起了這麼個荒唐的名字。”老先生語氣略有不善,頗有責備之意。

    “先生還是莫要再此話了。”

    “呵呵……倒是老朽唐突,不管如何那也是家父起的名字,不過你子也別入了歧途,明白否?那夜詩會你的一番話很好,老朽很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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