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上九清天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天封絕,見神仙
    ♂nbsp;   明明只要今日天氣稍稍好一些便能繼續啓程。

    但爲何偏偏要發生這種事情?

    小白心裏有些慌亂。

    方士活着的時間不多了,她心知肚明。

    但一直未曾與對方說過確切的時間。

    當初那位百草堂的主人說過只有七日可活。

    而如今卻是必須得待在此處。

    甚至是……死在這裏。

    “方兄,這——”

    “無妨的。”面對小白,面前方士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朝着她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既然前路已斷,無非是留在這裏,等着他們把路障給清了,若是有個萬一……此處民風淳樸,大概會尋個地方將我給埋了吧。”

    尋一處地方將他埋了。

    也就是已經認定了自己會死在這裏。

    未曾明言,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小白有些不知所措。

    爲什麼要這樣說?

    明明心裏應該還未放棄纔是。

    “不若我帶着方兄快些趕去上京如何?”小白連聲道,眼裏也有些焦急,這外邊的風雨其實已經小了很多,若是御空飛行,應當不成問題纔是,“方兄不是說過想要去上京,又怎麼能因爲區區風雨擋在這裏……”

    “小白道友切莫再說了。”

    方士搖頭,看着外面的風雨,以及仍舊灰濛濛的天穹,眼中神色未變。

    小白無奈,方士的決定似乎很難因爲她的言語而變化。

    儘管從前可以用法術迷惑住對方心神,但如今卻是已經不奏效了。

    也只能被動地接受對方的決定。

    只是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就算如今方士的身體並未出現任何異樣,小白多少有些慌亂。

    此處——應當是他的埋骨之處。

    越是不願意去承認,就越是覺得是那麼一回事。

    眼看着方士又要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她也趕緊跟上。

    不管如何,既然危險還未到來,跟着他總是沒錯的。

    “小白道友倒是跟來了。”回到自己住處的方士卻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小白,小白仍舊站在房門口,未曾走進來,似乎是有些猶豫,“這天氣也不好消磨,正好……小白道友見多識廣,不若與在下說說一些有趣的故事如何?”

    “有趣的故事?”小白眉頭微皺,不知方士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只是對方說的也確實正確。

    如今風雨封住了前路,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事情也誠然不多了。

    便乾脆坐在了方士身側。

    “小白道友曾經經歷過什麼,不知可否再與在下說說?”

    “打聽女孩子的過去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雖是這麼說,但小白卻是並未有多少抗拒。

    或許從前根本不會接過方士這種輕佻的話語。

    但也不知是怎的。

    今日卻是格外地能夠包容諸般言辭。

    方士有些耍無賴地兩手撐着腦袋,輕聲呢喃着。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小白道友不若多多擔待,更何況與道友在一起那麼多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聽小白道友談及從前呢,從前的小白道友……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便將一張笑臉貼在小白的眼前,“在下才疏學淺,還請不吝賜教。”

    “方兄就不怕我生氣?”

    “古語有云,牡丹花下死,那什麼……”

    “哼,反正方兄死了也就不會再有人還記得。”

    小白臉上露出一絲不愉。

    但心裏卻多少有些悲慼。

    與他呆在一起了那麼長的時間,雖然對於她一生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就是在這段時間裏,將關於他的一切都摸索了透徹,只是對方卻從未知曉自己的過去。

    不免有些不公平。

    曾經方士也問過她多次,只是都被她或嚴厲或無奈地躲過了。

    只是今日……

    唯獨幾日卻有些不一樣。

    ……

    昏暗的房舍裏有些陰冷。

    除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廚房,一個是臥牀。

    如今還是早晨,天剛微亮。

    壯漢早早地便起來將飯菜給做了。

    雖說在家裏平常做飯菜都是靠着他的妻子,但這段時間卻有些特別。

    因爲他的妻子已經懷孕九個多月,再不能讓她下地幫忙了。

    所以家裏的一切雜活都得靠着壯漢一人操勞。

    他自然不會有什麼怨言,畢竟一切都是爲了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頭的一切,將早飯用托盤端着,學着酒肆裏店小二的模樣一步一緩地敲開了房門。

    “娘子你是有所不知,昨日看見的那個人氣質可是真的沒得說。”壯漢回到了臥牀邊上,坐在他妻子身側便嘮叨着在外面的所見所聞,畢竟已經是三十歲出頭了才得來一個孩子,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已經嚴令自己的妻子切莫下地。

    生怕她傷了身子。

    而若是妻子覺得無聊,也唯有依靠他講述着在外面的見聞。

    雖然也不過就是在山裏打了野兔山豬,遇見了幾個老人聊了些說道不知幾遍的重複話語。

    但也不覺得枯燥。

    就算覺得枯燥又能如何呢?

    妻子依舊用往日那般笑臉與自己的丈夫交談着。

    “就算那男人真那麼好,夫君也變不成他那樣子不是。”

    “娘子可莫要小瞧了爲夫,若是給爲夫一些時間多看會兒書,自然也能有那一身書生氣。”

    壯漢卻是有些不服氣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又站起身面對着自己的妻子,清了清嗓子。

    便也學着那書生的模樣與自家娘子垂袖行禮。

    “這位娘子有禮了,小生……唔……是怎麼說的來着?”壯漢動作僵在那裏,卻是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知接下來應當如何是好,卻換來妻子的笑聲,便擺了擺手,“笑什麼笑,真實掃興……”

    “原來昨日夫君見了的人是個讀書人?”

    “也不是讀書人,反正那人說自己是個商人……誰信呢,商人可不會那樣子說話。”

    “反正夫君也別羨慕人家了,讀書有什麼好的……若是荒了田地怎麼辦。”

    覺得自家妻子說的話在理,但壯漢又有一些不甘。

    當即冷哼一聲。

    “待我們家裏的孩子出生後,定要再生一個,一定要讓他考上功名做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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