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棄長生 >第八十六章 再戰築基(下)
    那人擅長偷襲刺殺,因此修煉的法術聲勢雖不大,卻頗具爆發力,雖面對的是明氣修士,但他性格謹慎,仍舊以雄鷹搏兔之勢全力出擊。

    法術施展之後,他又祭起一件刺狀法器,攻襲過去。

    本道面前不過是個明氣修士,縱然身世不凡,身負底牌,也最多擋住自身第一道攻勢,絕撐不過自己第二道法器攻襲。

    誰知清光一現,輕易便擊潰了他幾乎全力一擊的法術,那清光雖也近乎潰散,卻仍能倒飛重回郭寧身上,顯然對方那清光更勝一籌。

    那人修行百餘年,眼裏並不差,自然看得出這清光分明乃是法術。

    明氣修士竟能以法術抵住自己法術,還稍占上風!

    他幾乎驚得心神失守,隨即想到對方已經知曉自己身份,無論如何,必須得將其殺了,否則以對方身份,望月坊休想再在遼陽立足。

    當即盡全力催動法術法器攻向郭寧,一邊暗罵坊中收集情報的人到底是幹什麼喫的,連這般重要的信息都不曾知曉。

    這卻不能全怪收集情報之人,郭寧修行纔不到半年時間,又是極爲突兀的出現在皇城之中,知曉之人並不多,真正見過郭寧出手的杜元白和左能升已死在了龍府變故中。

    未死的李瞿等人,一則拿不住兩個明氣小子,哪好意思說出口二則當時關係葛依失蹤之事,被皇室當做了機密,並不允許外泄。

    再到祕境中,因爲歐志武之事,導致三大宗派損失慘重,其中涉及種種緣故,三派亦勒令弟子不許外泄。

    因此那探查消息之人對郭寧所知着實有限。

    何況在望月坊看來,對待一名明氣修士,都已經派出了築基後期修士,還有什麼好操心的。

    修爲碾壓之下,其他一切都是虛的,再天才的明氣修士,在築基境後期修士眼裏,也不過是隻強壯點的螞蟻。

    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郭寧這隻螞蟻,壓根就不是隻強壯一點點!

    郭寧劍氣消泯了對方法術,心底便已有底,看對方施展出來的法術威力,實力應當在杜元白、李瞿之上。

    當日他數劍齊發,才能抵擋這些築基修士一擊,如今實力大增,單以攻勢而論,已經勝過其等一籌。

    且他已破開五百餘數百竅穴,又得紫氣蘊養,一身靈力之渾厚,已足可支撐較長時間爭鬥。

    更難得的是他發出去的劍氣未徹底消散,還能收回再度運使,更進一步提升了鬥戰持續能力。

    相較築基修士,他唯二的劣勢,便是他無有任何守禦之力,且無法飛遁。

    可這,算得了事麼!

    郭寧再發一道劍氣,擋住了刺狀法器,便主動朝其攻去,劍主攻,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又何須守禦。

    至於無法飛遁,他更不放在心上,只要在劍氣範圍內,空中也好,地下也罷,都是自己的靶物。

    終於能與築基修士痛快較量一番,郭寧甚是快意,朗笑道:“你望月坊明知我有皇玄令在身,還敢來殺我,難道就不曾打探過我的過往麼,只派你一人過來,豈不是趕着送死!”

    他劍氣收發如意,縱橫捭闔,輕鬆自如地擋下了那人攻勢,還時不時有劍氣劈在那人身上,直叫其難受得要命。

    遼陽周邊修士界受功法層次所限,法術再強也精妙不到哪去,因此鬥法向來多是以力壓人。

    雙方法器法術你來我往,多是實打實的硬拼,修爲高的,法術法器威力更強的,往往便能獲勝,極少又以技巧對敵的。

    此刻對戰,那望月坊修士雖不佔優勢,但自持修行百餘載,鬥爭經驗遠比對方豐富,未必不能擊敗對方。

    誰知只鬥了十餘招,就已身心發涼。

    他發現對手不僅攻勢勝過自身一籌,尤爲難纏的是那劍氣並非直來直往,反而極爲靈動,如同活物一般。

    他原想憑自身多年經驗和眼界,以自身法術法器攻其弱點和乏力處,做到以弱勝強,進而壓制對手。

    哪知這番爭鬥下來,壓根就不曾發現對方清光法術有什麼弱點,何況這般靈動,就算有弱點也非他能攻擊得到。

    反倒是他的攻勢一經發出,總被郭寧劍氣抓住薄弱之處,一擊而潰。

    鬥法中,他手段看似不少,既有攻伐法術、輔助法術,又有攻伐法器和守禦法器。

    但對上郭寧少清劍氣,卻無一管用,只這片刻功夫,他就被逼得轉攻爲守,敗局已定。

    交手之初,他還能利用盾法飛走,此時四周清光閃爍,卻是連走都走不脫了,直令他暗暗叫苦。

    再鬥有數招,郭寧見對手已經技窮,知悉了往日令自己狼狽而逃的築基修士,不過如此,便沒了再斗的心思。

    劍指揮動,鬥爭之中,自勞宮穴額外發出兩道劍氣,避開對方法術,直擊在守禦法器薄弱之處。

    這兩道少清劍氣蘊養已久,威力更在尋常劍氣之上,那人法器如何抵擋得住。

    只一道劍氣,便破開了法器防禦,跟着第二道劍氣在他周身一繞,便斷去了他四肢。

    接着又有數道劍氣飛出,鑽入那人身軀,制住了其經脈竅穴。

    郭寧運起一氣清經,將兩人遺留的氣息盡數除去,這才提着那人疾步離去。

    行了七裏,尋了個僻靜之所,纔將其放了下來,道:“你是想死得痛快些呢,還是痛苦些!”

    那人四肢被斷,此時雖疼得額頭冒汗,卻極爲硬朗,途中曾數次想要斷脈自覺,可惜一身氣息盡被郭寧劍氣鎖住,並未成功。

    此時聽到郭寧問話,他理也不理,只咬着牙,冷哼一聲。

    郭寧笑了一笑,催動潛藏在他體內的劍氣,那人頓覺渾身經脈似要寸寸斷裂,卻偏偏未斷,一種由內而外,又不可觸摸的劇痛傳來,直令他痛嚎出聲。

    尤其少清劍氣之利,不僅僅針對肉身,還能斬魂奪魄,劍氣在他經脈中肆虐,傷的不僅是經脈肉身,更是在切割魂魄。

    其中痛苦,更是無法言喻,又直入靈魂深處,直令他面目扭曲,渾身抽搐。

    不出片刻,那人便苦苦哀求,只願一死了之。

    郭寧並不理他,直過了半刻鐘,才停止催動劍氣,這時那人已雙目渙散,全無神采,只如一條死狗般癱倒在地。

    郭寧這纔將心中疑惑一一問來,諸多問題確認無誤後,便一劍了去那人性命。

    隨後又取出一個紙鷂,將所得信息寫入其中,再往其中吹入一口靈氣,那紙鷂彷彿活過來一般,展翅飛入黑暗之中,朝皇城去了。

    這紙鷂乃是王濤前次來尋郭寧時,葛依託王濤所贈,言及但有所需,可通過紙鷂傳書。

    郭寧雖收着了,但並未放在心上,不想此次卻用上了。

    此次被望月坊截殺,果然並不僅僅因爲天工爐和自身財寶。

    湖邊發現埋伏之人時,郭寧便已有所懷疑,他剛準備藉機詢問,對方便已出手,並未給他機會問出來。

    方纔一番酷刑之下,那望月坊修士意志崩潰,只求速死,已將所知一切都交代了。

    望月坊明面上是遼陽一位無門無派的金丹真人所開,實際上自龍府變故後,這位金丹真人已經與鄰國勾結在了一起,望月坊已經成了一個三國混合勢力。

    之後三國明面上施壓遼陽,暗中則通過望月坊趁遼陽許多宗派變故之際,挑起各派內亂,進一步分化遼陽勢力。

    諸如天工爐與那還丹宗根本心法,以及諸多着名寶物,均是其等通過各種手段盜取強奪出來的。

    否則尋常情況,似還丹宗、器匠閣這等千載大派再勢弱,也絕不會丟失了立派根基。

    而其等將這些寶物拿出來祕密拍賣,自然也另懷有心思。

    此次受邀之人,多是財力雄厚,大有勢力之人,這些人拍下了寶物,自然便與原寶物所屬勢力結下了樑子,只待找個時機宣揚出去,自然便進一步加大了遼陽內亂。

    至於天工爐與那還丹宗根本心法,三國勢力根本未打算送給外人,只是三國爭論許久,始終定不下來各物歸屬,便約定借這場拍賣會以價格定輸贏。

    這樣既不傷三國和氣,又能借拍賣會宣揚各派根本寶物被外人派奪了去。

    可籍此引得器匠閣、還丹宗等大派爲了追回這些門派根本,四處與可能奪得寶物的勢力爲敵,進而徹底擾亂修行界。

    而截殺郭寧之事,早在那日受邀參加拍賣會時就已定了下來,王濤也在死亡名單內,只是他今日不曾來,才免過這一劫。

    這一切只因兩人身上的皇玄令。

    望月坊得知二人身負皇玄令,身份絕非尋常時,便已定下計劃要截殺二人。

    其等認爲,只要二人悄無聲息地死在皇城,查不出來到底是哪方勢力所爲,二人身後勢力若是震怒,皇室必定難逃其責,大受牽連。

    遼陽如今已經風雨垂危,搖搖欲墜,二人之死,指不定就能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此纔有了這一番事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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