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川愣住了,溫妮這樣凜冽的眼神,真的是第一次見。
他停止了走向她的腳步,溫妮就立在窗前看風景,而此刻歐川覺得她離自己太遙遠了,是他觸不可及的遙遠。
“那個男人在大火裏救了另外一個女人,希望他不會值得你心慈手軟。”歐川末了,只是叮囑了一句。
說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溫妮可以牽掛沈年奚也可以牽掛那個孩子,但就是不會牽掛樓均墨。
歐川也很清楚,溫妮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誰控制一輩子。
看起來性格很好,實際上,很執拗,並且永遠會有自己的想法。
“在你眼裏,女人都是爲男人而活嗎”溫妮嗤笑了一聲。
這種笑有點熟悉,好像自己的確對這樣的想法嗤之以鼻。
曾經的沈年音,就是這樣的想法吧。
歐川眉心微蹙,當年她和樓均墨的那些事,其實還真的不太清楚。
爲了保全自己的妹妹,她可以跟樓均墨接觸,至於是產生了感情,還是玩弄了樓均墨的感情,不得而知,這些只有沈年音自己心裏清楚。
她那樣的人,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習慣了笑臉相迎,習慣了對別人虛與委蛇,好像輕易看得見她的真心,又好像什麼也看不見。
歐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些複雜。
“我呢撇開公事,我對你而言,在什麼樣的位置。”
一直以來他總是以一個男人的薄涼在對待女人。
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女人總這樣的態度對待,這種滋味,有點終身難忘。
“你希望有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她薄涼的眼神不夾雜任何感情,冷的像結了冰一般。
歐川眉心微微一擰,女人如果薄涼起來,好像挺難招架的。
“在這個城市呆了沒多久,就變得這樣快,溫妮,你可從來沒有這樣。”歐川笑了笑。
像歐川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洗腦這種東西。
“你不用給我洗腦了,你把我的喚醒記憶的催眠變成了隱藏記憶的催眠,歐先生,我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歐川注視着她的臉,“溫妮,這樣沒有根據的事情,怎麼隨隨便便就扣在了我的頭上。”
“是嗎那我可能以前也是一個很喜歡給別人扣帽子的人,我就是喜歡臆測,然後憑藉臆測來確定。”
溫妮的這些不屑股跟她的溫柔從來都不會衝突,歐川自知不能再繼續跟她嗆了,否則真的會鬧掰。
“能不能完成任務”
“如果你什麼都不做的話,也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溫妮看着他,不知道是真的坦蕩,還是自己心虛,演出來給他看的。
歐川點了點頭,“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也是很危險的。”
即便是他們不違法,但是手段也是不光彩的,引一個企業走向滅亡,確實是一件壞事。
程家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後不久,失蹤許久的程清歡就找到了溫妮。
發生了這麼多事,溫妮對程清歡早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溫和的態度。
但溫妮也不好將她拒之門外,還是客客氣氣的讓她進來坐。
“聽說沈年奚一直在找你,你這麼來找我,是想被她發現嗎”溫妮的語氣不輕不重。
“姐姐”
“程小姐,這可不能亂叫,不管怎麼樣,我跟你之間好像也不是特別親近的關係,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溫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
程清歡儘管是一身狼狽,卻遠不及這個時候溫妮的這個態度打擊人。
“你是怕沈年奚誤會吧。”她皺了皺眉,不管她有沒有失憶,她對沈年奚都必對她要好。
就算是先入爲主又如何,情感上,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走投無路時,她所能想到的,竟然也只是沈年音而已,可是現在的這個溫妮,真的對她很冷漠。
溫妮也沒有否認,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沈年奚都看着呢,可能程清歡今天來找她,出了門就可能會被她的人給帶走。
“程小姐,如果我說沈年音的話,我該恨你,是不是”
程清歡的手一點點握成了拳頭,沈年音分明就是一個比沈年奚要難對付的多的人,失憶又不會影響智商。
“可我又對沈家做過什麼”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我不清楚,只是我大概也知道你跟沈年奚斗的也不可開交,娛樂圈可能大抵都是你們那個樣子的,但是我不喜歡。”
偏愛沈年奚是她從小做到大的事情,已經成了一種身體感情無法忘記的事情。
到了現在,她也依然如此。
程清歡無奈苦笑,“我也是你的妹妹,爲什麼你對我,就不能有一點點的疼惜。”
溫妮扭頭瞧着眼前的人,低低淡淡的笑了笑,那種意味不明令她覺得很不舒服。
“我覺得,如果我恢復記憶的話,會恨你入骨。”不是她有偏見,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
程清歡做的很多事看起來沒什麼毛病,可在她眼裏,全都是問題,論心機,程清歡在她面前,根本就是班門弄斧。
溫妮的目光有些涼,程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她這樣的眼神令她畏懼,不敢直視,這就是這個女人。
“在她還沒有發現你時,走吧,我這裏,別說是你,就是沈年奚,都不會多來的。”可能一開始不知道。
後面也就全明白了,沈年奚就是爲了顧及她的心情,反正一切都隨緣,沈年奚從來沒有顯得迫切希望她恢復記憶。
“姐姐”
“我說了,別亂叫,需要我叫保安過來請你出去麼”
程清歡清瘦的臉上盡顯蒼白,“沈年奚也不是你所期待的好妹妹,那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以前是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