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十三章 無限的精神啓迪
    “人須在事上磨練,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靜,遇事便亂,終無長進。”劉克義衝柳三棉微笑一下說,“人生太多的不隨心願,該來的萬分不願,終將接受,該放下的萬分不捨,終將放下。命中有註定,一切有安排,萬事皆有緣。”

    “我就是擔心,擔心曉涵有這種想法,可能她現在真的有病了吧。”柳三棉說,“現在,有人誤認爲我得了你的好處,和你串通一氣。其實,你和我打交道,應當理解我吧。我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至於,和開發商有沒有喫在一起,當然,我不怕調查,有時候,調查反而是好事,事情會越調查越清楚,但更多的時候,結果不是這樣的,越調查不出問題,看熱鬧議論的人就越多,人家不是說你沒問題,人家說這調查還不夠深入,不夠徹底。這樣,影響就更大了。所以,我希望,有一些問題,還是大家說明白好吧。”

    “柳主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把這事張揚出去。”馬潮點點頭,看着柳三棉,“事情的確是這樣。有時候,只要有調查,就有影響,有時候,這種影響甚至會毀掉一個人的政治前途。現在,你既然說到這些,我不能再一言不發地看你們一唱一合地演雙簧了。但是,有一點,我還沒想明白這個事情,劉克義爲什麼要摻和進來呢?爲什麼配合你演這雙簧呢?難道他與這事也有牽連,也想掩飾什麼?我不得不慎謹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感受。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多想法,我只想得到村長這個職位。”

    “你有你的想法,我只想怎麼解決徵地的事,只要這事能解決,我就千感謝萬感謝了。那裏還會想什麼其他。現在,是春梅說出來了。真的,有人這麼想了,這麼說了,我反而覺得是我的不是了。”柳三棉笑着對馬潮說,“我早就說了吧,你就是不信。我不是那種雞腸肚的人,不會抓住某一點至人於死地。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你那個當村長的想法,相對劉克義和我面對的事情,太了吧。”

    “這樣說的話,是願意幫我了吧。”馬潮看着柳三棉,似還有顧慮。

    “算了,馬潮。”春梅站起來說,“你還聽不出柳三棉話裏的意思嗎?你這朋友是怎麼當的?有些話就一定要說清楚,就一定要給你一個明確答覆?”

    “可能是我多言了吧。”馬潮忙給柳三棉斟茶,說了許多萬分感謝的話。“好吧,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我和春梅先走了。”

    “好吧。”柳三棉直言不諱地說,“如果有事,你先走吧。我和劉克義還有別的事要談。”

    “好吧。”馬潮也沒坐下來,點頭哈腰地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們還要點什麼,我把茶錢付了。”

    “不用了,你走吧。”劉克義笑着說,“馬潮,你別這麼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和他是不是一夥的?我不想爲自己解釋。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就你掌握的那點線索,別說能查出什麼結果,就是立案也依據不足。其實,我們清楚,像這種腐敗案子,那一樁是平白無故查出來的?那一樁不是自我爆炸以後,捂不住了,才查出來的?你可能覺得我和柳三棉是演技派十足地表演一番?你以爲,我這麼配合他表演是表演給你看的?我是表演給他看的。他爲什麼這麼緊張呢?明知道你是內心不服氣的。真的,我知道,你朝上邊反映了一些問題,是吧。上邊也不可能查,還放心不下?有原因的,最近,柳主任到墟圩子,到下面掛職,所以,他不想在這種時候,有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議論。他來找我商量這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幫幫他,確切地說,是想幫幫你。真的,你當一個的村長,居然如此居心叵測,沒有意思的。”

    “說什麼呢。”馬潮有些生氣了,“你這一說,我就更糊塗了,這怎麼是我的事呢?我是什麼人?你應該也清楚。如果是我朝上邊捅一些事情,如果是真的,說我是人,一點不過。君子可以得罪,人卻得罪不起。當然,你沒得罪他,也不想得罪他,現在問題是,我覺得你們心裏有事,擔心你們會查會引起不利於你們的議論。我反對造謠、誹謗、污陷等等,其實,如果真的你們懷疑是我朝上邊捅這個事情,我何必呢。如果和你們作對,我什麼想不出來?什麼話不敢說?算了,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了。走人。春梅,咱們走。”

    “走了也好。”劉克義望着遠去的馬潮和春梅,他衝柳三棉笑一下,“你是李縣長身邊的人,有些話,李縣長不會聽,但我們也不能保證有些話李縣長不會聽。這對你將十分不利。你現在,也正處於非常時期,李縣長一個不高興,你就有可以前功盡棄。”

    “什麼意思呀。”柳三棉笑着說,“這我就更不明白,真的,馬潮,真的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難道他和春梅被劉文龍利用?”

    “有這個可能吧。”劉克義說,“如果這事成功了,不就爲他掃除了障礙,他就少了一個競爭者,他的成功的把握性就更大了。其實,杜雲天也希望這樣的結果呀,他也恨不得這麼做,也爲他掃除的不是一個競爭者,而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有道理呀。”柳三抽不笑了,很認真地說,“有點複雜吧,馬潮有事求我,想當村長,已經明火執仗,已經直言不諱,你也聽到了的。我覺得馬潮不能這麼做。也許,劉文龍不會這麼做的,我們不但是競爭者,還是好朋友。我們要公平公正地競爭。”

    “你沒有感覺到我的誠意,完全不接受我的這個解釋。現在,你已經中了劉文龍的圈套。這個貌傲岸然的劉文龍更擔心你的反戈一擊。現在,他只是給你一個下馬威,不是沒有可能,這個事,杜雲天也許是知道的吧。”劉克義笑了笑。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的。”柳三棉捋一下頭髮,“有時,覺得真的不是那麼重要的。如果是朋友,是要走的人,無需挽留。要留也留不住,強留也無用;留下了人,留不下心;聚散離合本就是人生常事。緣來,珍惜;緣去,隨意。有一事情,經歷過了,也就知道了,是吧。曾經滄海,如今桑田;人生無常,世事難料;百年之後,黃土一堆,沒什麼想不透的,看不開的,放不下的。我覺得世間之事自有定數,緣分也好,功名也好,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不屬於你的,強求不了;屬於你的,推不走。成年人的底氣都是錢給的,所以,沒事多想想怎麼去賺錢,不是因爲多麼喜歡錢,而是因爲沒錢的日子真的不好過,誰都瞧不起,誰都看不上眼,活得很窩囊,過得很糟糕。一切靠自己!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底氣,有尊嚴。靠別人,不怕別人不可靠,就怕別人踹你一腳,你躲都沒得躲,逃都逃不了,最後你還得靠自己。一切靠自己,心裏踏實,人生會更加美好!魯國的木匠名叫梓慶。他的職業是“削木爲鑲”。鑲,是是一種樂器,上面雕成老虎的樣子。這木匠把鑲做成了見者驚爲鬼神,看見的人都驚訝無比紛紛詢問其中的奧祕。梓慶很謙虛,說我根本沒有什麼技巧啊!他對魯侯說:我準備做這個鑲的時候,只是用心去齋戒。齋戒的目的,是爲了“靜心”,讓自己的內心真正安靜下來。在齋戒的過程中,齋戒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就可以忘記慶賞爵祿了;齋戒到第五天的時候,我就可以忘記非譽巧拙了;到第七天的時候,我可以忘卻我這個人的四肢形體,也就是說,到第七天,達到忘我之境。這個時候,我就進山了,觀察樹木的質地,看到形態合適的,彷彿一個成型的鑲就在眼前。然後我就把這個最合適的木材砍回來,順手一加工,它就會成爲現在的這個樣子了。梓慶最後說,我做的事情無非叫做以天合天這就是我的奧祕。這樣說吧,這個木匠的故事讓我認識到要摒棄成心機心分別心妄想心才能做到以天合天,讓自己的心接近大道。忘利忘名忘我如果能做到這三點,你就會知道世間大道的規則,做到以天合天這個很難嗎?並不難!這只是需要我們在心中,把很多樸素的東西重新撿回來,這就是所謂的見素而抱朴。我也知道的,莊子一生困頓,生活在底層,不應楚威王之聘,一生只做過漆園吏,甚至淪落到貧民窟裏以編草鞋爲生,還因斷糧去與人借米。一生落魄,潦倒至此。用世俗的眼光看莊子,無功無祿,他自是無用的。但若以一顆道家的心看莊子,他卻是一位真正有用的智者。他所提出的無用之用,方爲大用不僅讓他自身逍遙於世外,獲得了精神的自由,更是給今天身處於浮躁社會中的我們以無限的精神啓迪。是的,有時,我想,一棵大樹,也許正是沒有人關注,才能長高哩。”

    “你這是啥意思嘛。”劉克義看到柳三棉有些怪怪的,“你有一種超脫的思想,是否也摻合其中呢?這是很令人發揮想象的。在這種狀況下你要記住你是副縣長候選人要據理力爭嗎?我不希望出現這種狀況。要知道,你的對手會做準備的。我把你當成朋友的,也想和你談一下自己近期的工作,談下一步工作設想,邊談邊議,有些問題當場就議定了,有些問題議而未決。我來梨花縣是想幹點事情的,這樣說吧,三棉,咱們講得簡單扼要。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不能和你成爲朋友,那麼,咱們,就什麼都不談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