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聊那些沒用的,快點快點下一輪。”贏了錢的周樂宇在那催,就跟有信心有下面幾局一樣。
小朵心想自己還不瞭解樓薇,讀高中的時候草紙都不準備,都是用自己舊作業本的反面,這麼貴的表,在她看來可是完全無用的東西,更何況是給別人買。
“等一會兒,把手錶摘下來我看看,我就不信了,樓薇會捨得。”
舒朗雖然輸了錢,但是心情真的是特別好,痛痛快快的摘下來給她們研究,這邊則繼續和他們玩牌。
對於這個東西,喬嫣然當然不懂,實際上除了包包和化妝品,別的她都不關心。
“哦,原來是的呀,前幾年我爸倒是有一塊,這個保值升值可厲害了。”心裏想的是,這下不爲好友擔心了,看來她真的是下定了決心,這樣就好。
“是嗎?我也要看看,這種有女士的嗎?”喬嫣然原來只喜歡戴手鍊手鐲這一類腕上的首飾,這倒是提醒了她,用手錶裝飾自己,豈不是更顯品位。
樓薇馬上就明白了她這是也想要,瞄了一眼喬嫣然,又看了一眼田文傑。
“我可真是罪過呀,看來咱們田總的錢包又要縮水了。”
“對9,”田文傑甩出一對牌,跟她說話:“不怕,掙錢就是給她花的。”
“別的姑且不論,只咱們田總的這個嘴,就能哄住100個喬嫣然。”小朵兒取笑起人來,一般人還真接不住。
但田文傑是誰,那邊周樂宇過了一對q,舒朗沒牌,點點手指喊了個過。田文傑就接小朵的話:
“最有魅力的還是你們家周樂宇,彈兩分鐘雙排鍵,你一畢業就把自己賣給人家了。”
周樂宇心裏還有剛纔喫飯時樓薇說話的陰影,這下倒是高興了,但是哄老婆早已經駕輕就熟。
“這你就說反了,當時知道臺下有她,我才故意裝酷的,果然成功了。”敢不給媳婦兒擡一下,客人走了,有他好受的。
舒朗和簡繁,葉宗磊一起,比誰都瀟灑活潑,而且特別能侃,而在這兩個人這兒,全淪爲配角了,只偶爾插個話,但是說出來,真心裏帶着幽默。
“我要是早認識你們倆,現在樓薇跪在地上給我唱征服了,遺憾呀遺憾。”
“快出牌吧,你,現在也很成功了,你見她對誰這麼大方過。”小朵偷看他手裏的牌,知道這一局他又完了。
“梅小朵,有沒有良心,我那麼貼心的禮物,還說我對你不大方。”
“順子,是什麼?”周樂宇的牌很好,甩出去還不忘八卦。
這話問出來,先臉紅的都是送禮物的人了,樓薇怕小朵說出來,馬上截住她的話:“別瞎打聽。”
喬嫣然卻不給她面子,“說是給我們的禮物,實際上是你們的福利,哎……”
還故意長長的嘆了一聲,讓樓薇抓狂,更氣人的是,把舒朗的手錶塞還給他,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
“我敢確定,比起這塊昂貴的手錶,舒朗更想要這個禮物。”
舒朗會意,猜了個大概,首先想到的是給樓薇解圍:“就這個,葉宗磊和簡繁都恨不能搶了去呢。”
樓薇見他轉移了話題,避免了自己的尷尬,也馬上說:“你再不把心用到你手裏的那把牌上,下個月咱們就要喝西北風了。”
“他輸了也高興,情場得意比什麼都好。”田文傑笑道。
……
今天玩兒的確實很晚,還好到了最後幾把兒牌,舒朗撈了些本兒,要不然真的輸慘了,自己買螃蟹剩的這些錢,險些一塊不剩。
田文傑贏得最多,尤其是後面,只周樂宇自己輸了,大約有幾千塊。
看着手裏的那一撂錢,大方的說道:“這樣吧,下週,我請客,咱們不喫飯,找個娛樂項目出去happy一下,怎麼樣?”
“你這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呀。”小朵道。
“不想去就取消了。”喬嫣然得意的昂着頭說。
“你果然就是婆家前櫃上的鎖,人家田文傑的優點一點也沒傳染給你。”樓薇揶揄她。
喬嫣然輕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反駁:“我敢大膽的猜想,這是咱們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血了,等將來成了屠師兄家的錢櫃上的鎖,怕是指紋加密碼都打不開。”
這話在舒朗那裏卻很受用:“那以後就算是爲了給你們造福利,你和小朵兩個人也要保證我的零花錢呀。”
這樣一說,倒顯得兩個人更親密了。
“算了吧,我們還是放棄了。你們家這位實在太難對付了。”
“別貧了,趕緊走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工作嗎?”既然並不自在,樓薇就想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現場。
“走吧,咱快走吧,玩累了。”
田文傑轉着手腕,站起來,喬嫣然這纔想起來,樓薇給自己的禮物還沒有拿。
“等一下,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馬上。”說完就去了客臥。
小朵在後邊喊:“別拿錯了,我的號碼你穿不進去。”
樓薇真是氣呀,自己繞了半天,還是被她們兩個對話揭穿了是什麼禮物。
這讓舒朗心裏一下子不舒服了,四年前,她是和那個人在一起過的,所以才懂得買那樣的禮物,自己沒有資格嫉妒的時候,對她的渴望大過了那些,而現在基本上算有資格了,事情卻過去了。
沒人在意他的思想活動,幾個人到了門口告別。
“你們怎麼來的?要不我送你們吧。”到了電梯裏選樓層時田文傑先說。
“我是坐公交,師兄,你開車了嗎?”那樣經常拋錨的那個汽油殼子,也算是車的話。
“我也沒有,上次不是不讓進嗎,長了教訓,坐地鐵來的。”
“那咱們一起去-2的停車場吧,送你們過去。”顯然田文傑的車是沒人攔的。
“算了吧,太不順路了,現在末班車還有,我們直接一樓走了,你們下負二吧。”說完直接加按了樓層數。
其實只樓薇不順路,舒朗的住處倒是和喬嫣然他們在一個方向,只是她猜想,即便是順路,舒朗也是不願意做田文傑的車的。
果然如她預料,舒朗也馬上回答:“那我們有各自獨處的時間了,下次再見。”
喬嫣然知道舒朗的住處,聽他這麼說,也就沒有說出來。
其實誰也沒有指望,僅僅靠一個這樣的聚會,就能把層次差很多的幾個人,弄成真正的朋友,只不過是表面功夫。
“好吧,不耽誤你們了,你們到了,那我們下去取車了。”
“路上小心些,再見。”
“再見。”
樓薇和舒朗剛出了電梯,喬嫣然馬上去包裏翻自己的手機。
田文傑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回家再看,電梯裏有監控,會給物業上看到的,多不好意思。”目光曖昧,還故意不懷好意的眨了眨。
“什麼呀?”這纔想起剛纔自己塞進包裏的東西,對方這是拆出來之後想歪了“去,我是找手機呢。”
田文傑嗤笑:“這個藉口不好,電梯也沒有信號,誰信你,小魔。”
“胡說八道,我纔沒有。”喬嫣然臉上泛起了紅,這時候電梯門敞開,她爲了證明自己確實是找手機有用,先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撥了那個號碼打出去,通了之後,說話的聲音很大。
“喂,我想跟你說一聲,那個事情是我搞錯了,今天,她確實帶了舒朗來,看來丁炎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他們關係了。”
那頭意外的“嗯?”了一聲,接下去有很長時間的沉默:“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就沒有禮貌的掛斷了電話,不管這頭喬嫣然是不是有話說。
“你給誰打電話?”
“權恆嘍,”
“不會吧,你還給他當間諜?他不會對你閨蜜還有興趣吧?”
“也不是,責任心作祟,怕她過得不好。”
“哪來這麼多責任心,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我就從來不找藉口。”
這本來是一句很實在的話,卻讓喬嫣然有所聯想,田文傑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總是在偶爾暴露,緊接着就來了一句沒好氣的話。
“你是不會找藉口,因爲責任心這個東西,你壓根兒就沒有。”
一句話懟着田文傑有點兒尷尬,卻並不愧疚,他早就學會了在這種抱怨裏尋找別的話題。
“走快點上車,試一下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