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朵兒家,爆發了兩個人結婚以來,最激烈的的爭吵。
小朵兒問的語氣平靜,明顯的就是壓着火氣:“已經連着好幾天了,你都是天快亮了纔回來,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周樂宇一進門,客廳裏關着燈,突然間有人說話還嚇了一跳,摸索着開了門口的燈,看清是自己的老婆,才用手撫了撫心臟。
微微的醉意裏帶着不耐煩:“我這幾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這麼問?”
周樂宇滿臉的疲憊,現在只想衝個澡,趕緊上牀睡覺。
“凌晨12點到凌晨四點,這段時間能有什麼工作忙的,我倒是想聽聽。”小朵顯然是不相信的,一定要究根尋底。
“在錄音棚裏錄歌不行呀。”周樂宇沒有耐心應付她,反正說什麼她都不知道,更沒辦法去求證,所以隨便說一個理由來敷衍就好。
“誰家去錄音棚,還帶着酒氣回來?”
小朵兒抱臂坐在沙發上,九點鐘睡覺,三個小時後醒了,發現周樂宇不在,從晚上12點多等到現在,她也很累了,但今天必須好好的和他談一談,所以才堅持到現在。
“這兩天精神和身體壓力太大,錄完了喝個酒,放鬆一下。”這是一句半真半假的話,估計加上自己那張真誠的臉,對方就不懷疑了吧。
“嗯,在哪喝的酒?”
女人有的時候真的太像偵探,周樂宇這纔有點兒慫了,把搭在肩上的衣服,取下來丟在沙發裏,側着坐到梅小朵身邊。
他決定撒個謊,趕緊解脫了,去休息:“讓助理隨便買了點兒,在公司喝的。”
這個謊說的太明顯,小朵兒都不想揭穿他,只直直的盯着他,心虛之下,讓他整個人有點兒發毛。
乾脆就承認了:“好吧,在附近找了個小酒館喝的。”
小朵兒絲毫沒有放鬆,仍然像剛纔那樣盯着他,因爲她仍然不相信。
周樂宇當然打死都不會承認去酒吧。
“不信你去打聽,就隨便喝了一點兒。”
“其實在哪喝的,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聽小朵這樣說,周樂宇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壓力有點大,想自我緩解一下。”
小朵對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擔心。
要說是怕他花心什麼的,以小朵兒的自信,還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你現在事業上剛剛有緩,爬坡的階段可千萬別有負面新聞傳出去,本來形象就是陽光正面的,歌迷接受不了,前面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這話讓周樂宇多少有點不高興,還不是小朵兒,覺得控制不住自己,以事業和粉絲嚇唬自己,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反駁。
“這些日子通告一個接一個,我也是怕自己神經繃不住,才稍微放鬆一下的。”
“現在才只是剛剛開始,你想放鬆,可以選擇別的辦法,也可以和經紀人商量一下,把沒有必要的通告推一推,喝酒什麼都解決不了。”
提到經紀人,周樂宇心裏的火又加大了一層。
“別提那個姓李的,現在宋典都快被封殺了,他還一心想着舊主,半點面子都不給我,還商量呢,什麼事兒都是他做主,沒給我商量過一點兒。”
這樣的話小朵兒怎麼就這麼不愛聽呢:“什麼主不主的,又不是封建社會,原來的合作對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相比於落井下石的,我看他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
本來壓抑着自己,想着說兩句就趕緊休息去了,但老婆向着外人說話這一點,周樂宇是半點兒也不能忍了。
扒開自己肩上小朵的手:“你什麼意思啊,別人都是對的,你老公就理所應該的受制於人?”
小朵見她有些激動,還有些酒後的聲調兒加高,有心讓着他,於是放緩了語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要是立馬反過來踩宋典,這樣的人你也不能放心用呀。”
若是清醒狀態,他或者還能想想,可是這個時候,周樂宇酒氣衝頭,老子都已經不怎麼轉了,這個時候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用人,別的我不要求,能力什麼的都不重要,我就要他一個忠心二字。”
“要我看呀,他只要是能力強,給你安排的工作,對你事業發展有利,怎麼樣都行,畢竟是有資格的老人了,至於別的,那是人家的私事。”
“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你也不懂,我困了,你還睡不睡了?”
說完周樂宇,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轉身想往樓上去。
小朵兒聽着那句跟你說也不懂的話,怎麼都覺得有點兒不太尊重,但還是壓了壓自己的煩躁情緒,身子向前傾了傾,一把抓住他:“我們再談談,都一連好幾天,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周樂宇被拉倒在沙發上,歪歪斜斜的扶着扶手,向後仰過去。
“有什麼好說的,改天再說。”
“改天就晚了,樓薇好不容易求着丁炎藉着這次熱度事件,把你又拉到觀衆的視野裏,這麼好的機會,不能白白放掉。”
周樂宇一聽就炸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次復出,全都是因爲那個小娛記,還有那個不男不女的狗仔頭子。”
“你怎麼能這麼說,好歹也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兒,她也沒少幫忙。”
“幫忙?她那是沒有素材了,隨手抓了一個,賣我個人情,順便而已。”
但是周樂宇沒有直接說,我讓她把你們家寫成鄉坪首富,她怎麼不聽?這樣明顯沒有道理的話。
“怎麼是順便了,要說兩年前,在電臺兼職,放你的碟子,是順便的話,還有可能,這次可是求了孫鵬,費了老大勁呢。”
小朵自己也是和孫鵬在qq上聊天才知道的,更覺得樓薇不聲不響的幫了自己,是真正的好閨蜜。
“兩個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沒有半點名堂的lser,還幫別人呢,機緣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他們能有什麼作用?你看那兩指寬的版面,找我的名字還得用放大鏡,我用他們幫?”
周樂宇這樣狂妄自大的講話,小朵兒替好友心涼,但並不覺得這話出自周樂宇的本心,要是清醒狀態,周樂宇肯定不會這樣說。
“你怎麼能這麼說,要是沒有宋典倒了的這兩個熱點事件,你怎麼能從公司閒置的狀態,到現在力捧你,還給你配了單獨的經紀人和助理。”
“那是因爲我歌兒寫的好,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
周樂宇最聽不得別人質疑自己的才情,現在就連自己的老婆都這樣說,實在是打擊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對於自己老公有才情,這一點兒小朵兒還是信的。
“我不是說你在音樂上的能力不夠,有多少人也很出色,就是缺少一個機會,缺少一個衝入大衆視野的口子。”
“別跟我說這些了,他們有本事,怎麼自己那個破工作室,到現在沒有半點起色。”
這句話問住了小朵,丁炎的工作室確實是半死不活的,但是以她的瞭解,要說丁炎能力不足,也是不能讓人信服的。
“那個是文化圈兒,和你們娛樂產業還是有所不同。”
“你倒慣會給他們找藉口,文化娛樂還不是同一個圈兒?”
“算了,不說他們了,這話也扯遠了,我還不是擔心你,如果被別人拍到,恐怕還不如宋典。”
“就知道危言聳聽,嚇唬我,我怎麼就不如宋典了,那些曲子是我自己譜的吧,我讀東大的經歷也是沒有造假吧,當年也是一分一分考上去的,我起起落落的努力,這麼多年了,你也是看見了吧。”
周樂宇越說越激動,總想把怨氣撒出來,不是大衆們喜歡才子人設的偶像嗎,那自己爲什麼沒像宋典當年一樣,迅速爬升到一線的位置。
“我離開了你們鄉坪,離開了你的父母,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就理所應該的餓死在東江,非得和你一起回那個破地方,才能委曲求全的在你們一家的手底下過日子。”
這話讓小朵真的不能接受,他的脾氣也壓不住了,本來從小就是個大小姐,還不是因爲對周樂宇有感情,顧及到對方的自尊,才一再忍讓。
“是我父母對你不好了,還是說了什麼傷害你的話,上百萬的投資,他們可是眼睛都沒眨過,這兒的房子,也是他們買的,怎麼就虧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