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300章 這麼幼稚的事 以後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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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那些判斷肯定哪裏出了問題,明明是不愛自己,卻做了這麼多,看似深情的事。

    那麼,出錯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判斷了。

    然而,她手心裏的手機,很快證明了權恆的過度自信是多麼可笑。

    尤其是舒朗最後發來的那一句:“不必有負擔,只是向你說明,我就在身邊。”

    她這是感動了?也就是說,她的心,已經漸漸的,向那個人靠攏?

    權恆即使到了現在,仍然視這四年如同不存在一般,不能接受已經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不是一切都是由自己主導嗎?放棄和收回,就只是幾句話,幾個動作。

    把手機放回到牀頭櫃上,看着那張熟睡的臉。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沒有好好的觀察過她的睡顏。

    眼睛閉得很緊,睫毛都夾在一起,眉頭微皺,兩手也半握着,放在胸前,嘴巴每隔一段時間向後抿一下。

    這完全不是以前那個在自己面前滿懷羞怯的樓薇,也不是現在她醒着時,冷若冰霜的樣子。

    權恆半俯下身子,輕輕地撩開了她額前的碎髮,在頭髮的邊緣位置,一條白亮亮的傷疤,躍入了他的眼睛裏。

    拇指輕撫,沒錯,凹凸不平,確實是一道疤痕。

    這是什麼時候?因爲什麼事情留下的呢?權恆猜測不到。

    卻想到自己相對的額頭上,也有一條差不多的。

    另一隻手去摸自己那條疤痕,手感相似。

    大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時間吧。

    那天晚上的情形,權恆清楚的記得。

    或者是自己一直獨來獨往,也或者是,身上的那身行頭,被有心的人看出了價值,更有可能是,自己長了一副東方面孔。

    所以,在陳家康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搬走的第二週,兩個黑人青年,就尾隨自己來到公寓。

    在玻璃的反光裏,他看到了那兩個人,也是對自己的速度判斷失誤,他還沒有開開門,就被其中的一個個子較高的男人掀翻,側倒在家門前。

    接下來自然是,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就連外套和皮帶也沒能倖免。

    更重要的是,反抗之間,額頭被開了一個大口子,當天晚上,他就是在醫院中度過的,他沒有要求縫針,任那個傷口,以更慢的速度自行癒合。

    真正結痂,是40多天以後的事,那種痛,到現在他仍然記得。

    再看樓薇額頭上那個,比自己的並不小。

    她是怎麼受的傷,當時有多疼?重要的是,是不是如同那條短信所說,那個人就陪在她身旁。

    想到這裏,權恆倒是豁然了,有什麼可高傲的,看人家那卑微的語氣,不是仍然也處在不被愛的位置嗎,或許,自己與他相比,在這個人心中佔的比重,會多的多呢。

    想到這裏,他把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頸下,另一隻從她的腰臀上穿了過去,一使力,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

    樓薇只是輕微哼了哼,並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還蹭了蹭。

    本來這個八0多斤的人並不重,她這樣的動作,又着實取悅了他,使他更加腳下生風,如同昨天晚上一樣,穿過樓道,進了自己的公寓。

    就這樣環抱着她,整晚睡得很踏實,懷裏這個人,似乎也找到了依靠一般,蹭着貼向自己,睡的,比在她自己房間裏,要放鬆很多。

    權恆就不那麼好受了,看着那嘴脣,他想親吻,看着那手臂,他想撫摸,現在她的呼吸,就噴灑在自己的頸間,自己多想,把她抱得更緊一些,確是怕弄醒了她,不敢有大的動作。

    晨光微啓,睜開眼睛,樓薇仍然在他懷裏,過去空白的四年,只是一個痛苦的假設一般,輕輕鬆鬆的銜接到了今天。

    即使是胳膊已經麻了,仍然不願意從她的頭下抽出來,並且伸出另一隻胳膊,想把她抱得更緊一些,久不鬆開的那種,卻只是輕輕地攏了過去,透過她的睡衣,感受久違了的罄香

    然而這一切很快就被打斷了,就在他剛抱上去的時候,懷裏的人也醒了。

    她不用回頭,也不用看那雙手,就知道這個懷抱屬於誰。

    猛的掙脫開,退坐在牀邊,卻沒有看自己身後那張臉,兩隻手在自己的睡褲兩側重重地抓着。

    原來昨天早上,並不是自己夢遊。

    即使她認爲自己全部放下了,心跳仍然加速了幾倍,在胸腔裏砰砰作響,久久不能平復。

    “早,”權恆用手撐起頭,手肘放在牀上,今天沒有想像昨天一樣躲起來,就等着她醒來,雖然早了一些,沒能好好感受這個早晨,但現在也是儘量用四年前的口吻,向她問着早安。

    樓薇用手支撐着坐了起來,也把腿垂下了牀邊,儘量不着痕跡的深呼吸幾次。

    “這麼幼稚的事,以後別做了。”

    語氣緩慢而輕飄,就是這種平靜的敘述之後,她站起來,就像昨天一樣,光着腳。

    “你對他沒有感覺。”

    他也從牀上起來,站在牀上另外一側。

    雖然權恆也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但是語氣太急,反而暴露了他此刻的沒底氣。

    “這和你沒有關係。”樓薇說這一句時,聲音已經有些冷了,也真是好笑,上次在尼德蘭嫌棄丁炎老,替舒朗鳴不平,現在又來警告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打算一輩子敷衍他,還是敷衍自己?”

    既然說出來了第一句,權恆就打算,把每一句都說出來。

    樓薇有些氣憤,轉過頭來。

    “敷衍?我從來不做那樣的事,即使是做,我也想好了,要做到底。”

    她說這話直直的盯着權恆的眼睛,沒有半點回避。

    “你敢說,你愛他?”明明前天舒朗早早的就走了,明明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舉動,連牽手都沒有,明明種種跡象,都能說明樓薇就是不愛那個人。

    累積了這麼久,兩個人誰還能沒有點怨氣?

    “他願意一輩子對我好,那種承諾我相信,我也打算儘可能的回以我能給的全部,至於你說的那個字,我是不信的。”

    她是不信的,她是不信的……這句話在權恆的腦子裏轉着圈兒,跟自己在一起時,她不信,自己放棄了他,跟舒朗在一起,她仍然不信,但是舒朗選擇包容她。

    這就是自己與他的不同,權恆一直以爲,在感情裏,這種卑微,萬萬要不得,可就在這一次一次的確認當中,那固有的觀念,一點一點掉下了磚瓦,就在剛纔,她叫自己別再做幼稚的事的時候,整個崩塌了。

    “你會後悔的。”

    “不會的……”樓薇說的很堅定,可能是怕他不信,也可能是怕自己不信,頓了一下,她才緩重喊了一聲那個名字:“權恆……”

    她曾經說過與權恆相似的感受,就是對方的名字卡在喉嚨裏,印在心裏,卻怎麼也喊不出來,那時候還曾經猜想,某一天能夠叫出來呢,就是感情不在的時候。

    那次在尼德蘭,權恆也想到了那句話,當時,他以爲樓薇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怒氣,故意那樣喊的。

    而現在,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叫自己名字時,如同喊任何一個陌生人的那種不假思索。

    “……在你之前,我從來不覺得,這世界上,有那兩個字,就是你,一點一點的,讓我相信了,一對男女,可以毫無保留,大約就是了,我也曾經傻傻的認爲我擁有過,可是後來,也是你讓我明白了,即使它真的存在,也和我這種人沒有關係,這就是你出現在我人生中,給我的全部教訓,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能不能麻煩你,別再來管我的事情了。”

    那兩個字,她說的是愛情嗎?他不是,即使和自己在一起,仍然抱着隨時抽身離去的態度嗎?她不是親口說過,她對自己,至始至終沒有存在過叫做“愛情”那兩個字的感情嗎?

    她剛纔說的不信,應該是不信了,也表明了她曾經信過嗎?那個人就是自己,權恆既興奮又失落。

    現在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必要說謊,可是她卻說,她認爲他擁有過,明顯的就說是和自己了……

    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即使是站在和舒朗相等的位置上,仍然要留住她,更何況,她……

    權恆越過牀尾,兩步到她面前。

    我的出現不是爲了給你教訓的,就是爲了留在你身邊,就是爲了和你在一起。他在心裏說了這樣的話,卻喪失了說出口的勇氣。

    那麼,就用行動表達吧。

    伸手把她攬住,拉進自己懷裏,任她怎麼掙扎都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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