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場合也只能狠狠的嗔他一眼了。
聽他這麼大聲音說着情話,樓薇不自覺的向四周看看,甚覺羞澀。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膩着,卻不知道,下一刻這張照片兒就通過新招來的琪的手機傳到了胡那裏,半個時之後,又從胡那裏傳到了丁巖的手機上。
丁炎暴跳,怪不得呢,以前就算是下刀子也耽誤不了她工作,原來是……
他知道只能等她回去找後賬,此時打電話也是沒什麼用的,卻仍然忍不住,先罵她一頓出出氣也好。
當然這是樓薇和權恆到了朵兒家門口的事情了。
剛從車上走下來,不情願的接了電話,把它拿的離耳朵遠一些,電話那頭丁炎的暴燥仍然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不停地數落了兩三分鐘,樓薇都只聽着,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時的表情,甚至能夠聯想到原來剛在他手下工作時,他翹着蘭花指罵人的樣子。
直到不在響了樓薇才心翼翼的說:“老大,你能先喝一罐王老吉冷靜一點嗎,這事兒說起來和你還有點關係,具體的情況你要問一下你舅子,明天我一定要去上班,我保證。”
迅速的說完這段話,不等對方答應就趕緊掛掉了。
權恆看着她這樣打電話暗暗的笑着,原來她還有這樣女孩俏皮一面,自己錯過的太多了。
“真沒有見過這樣對待老闆的。”
“你是不知道我手裏有他的把柄。”
“哦?是什麼?”
樓薇翻了翻眼皮:“原來開會的時候錄着玩的,他翹着蘭花指,用尖細嗓音說話的視頻,你說我要是發給蔣思佳,她會不會……”
“那還叫把柄呀,估計思佳姐會感動的抱住他,然後……而你發的視頻,正好成全他們。”
丁炎這些年爲什麼會扮成那個樣子?蔣思凱也大體說過,所以權恆就自然而然的認爲這會是他們感情的催化劑。
樓薇薇撇撇嘴:“你太不瞭解女人了。”
“……”
“聽說是一回事,真正的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比如說你吧,無論是不是爲了我,有損形象的事,通過別人的口告訴我,我當然會感動了,但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那些畫面,你猜……我會不會反胃?”
她這樣一說,權恆徹底明白了,當然第一反應就是馬上檢討自己,在她面前是不是暴露的太多,細細的穿過自己的記憶,還好,到目前爲止,對自己的形象保護得不錯。
開個玩笑掩飾自己,就是注意的開始:
“所以你從來都是讓我把燈關上?”
“你……”
樓薇徹底無語,他怎麼什麼事情都能繞回去。
……
“我跟你說好了,上去的時候保持一定距離,朵正不高興着,咱們兩個要是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別刺激到她。”
“還能怎麼過分?不直接宣佈就是了,讓他們自己猜都不行?你怎麼不怕刺激着我?”
“最刺激的是我好不好?一直在上當中……一會兒我先上去,你停五分鐘再來。”
“樓薇,你別太過分。”
樓薇在前面扭着頭瞥了一眼:
“今天晚上我就回我家睡。”
卻猝不及防的在進入電梯之前被抓住,撓了半天癢癢,最後只得邊喘求饒。
“我錯了,一會兒你就陪我去拿換洗的衣服好不好?”
心裏卻在幻想有一天能夠大聲的訓他,像他現在訓自己一樣:你給我心點,保持住你高冷的形象,要不然我不喜歡你了,看你怎麼辦?
意淫結束,連她自己都鄙視自己的色厲內任,在他面前什麼時候能有點兒志氣。
權恆仍然從後面抱着她,手上卻不再撓她癢癢了:“你現在滿面含春,要露破綻也是你。”
樓薇好不容易掙脫了,從電梯反光裏照了自己,看上去還算正常呀:
“少唬我。”
“那我就答應你,我晚上九五分鐘。”
這時候電梯正好到了,權恆一把抓住她胳膊,另一隻手按住電梯的門:
“打個賭怎麼樣?”
“嗯?”
“假如我晚上去了,你仍然露出破綻,讓他們拆穿了,那……就由我處置。”
“那要是拆不穿呢?”
反正是沒那種可能,權恆話就隨便說了:
“那我隨便你處置。”
樓薇很有信心伸出五個手指:“那就五天,五天老老實實的,不許碰我。”
朵家一開門,彷彿回到了鄉坪他們的別墅裏,朵爸朵媽都在,再加上一個喬嫣然,要不是氣氛沉悶,可應該爲這個團圓高興呢。
“叔叔阿姨,你們幾號來的?”
“前天就到了,朵這亂七八糟的,聽說你生病了,快來坐,現在怎麼樣了?”朵媽一面說話,一面拉着他讓她坐沙發上。
“感冒而已,已經好多了。”
朵和喬嫣然挨着坐,都沒精打采的,見她來了,只擡頭看了一眼,又垂下頭去。
“他怎麼說?”樓薇最關心的還是周樂宇的態度,能不能讓朵趕緊從痛苦裏解脫出來,反正都是熟人,她就直接問了。
提起這個朵媽就憤憤:
“別提了,非讓我們配合他的炒作,拿了一堆計劃和合約來給我們看,還想讓你叔叔找他朋友說情,給他多些資源,這樣才同意離婚,而且要三年以後,真是欺人太甚。”
他無非就是仗着朵兒想盡快從這場婚姻裏逃離出來,拿捏人罷了。樓薇只好安慰道:
“他現在根本也不算什麼明星,就連經紀人也是和別人共用的,他們公司應該也不會爲了他一個人,把局面搞得太僵,再有耐心一些,總會好起來的。”
朵爸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人,我那時候就該多堅持一下的。”
朵媽一進來就嘆聲不止,現在聽老公這樣說,更覺煩躁:“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喬嫣然這才說話:“你們試着給他爸媽打電話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一向冷靜溫和的朵爸也生起氣來:
“他那個爸媽比他還無恥,還說給他們買的這個房子是夫妻共同財產,要分走呢,他媽還說在咱們鄉平的時候,他兒子創下一大份家業,也讓分他們一部分。”
朵其實傷心已經過了,現在也是跟着氣氛,更有對父母的愧疚。由於自己選擇的不謹慎,讓父母跟着操心。
“爸媽,你們別擔心,一毛錢都不會給他,我大不了跟他拼了,反正我手裏有他出軌的證據。”
喬嫣然卻搖搖頭:“那個渣男說的對,現在人們對出軌這件事情的包容度可是高得很,他提出的那些,反而讓公衆們的仇富心理被激發出來,到時候輿論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只根據這個對話,樓薇就大體猜出來事情已經亂了,那個陽光少年周樂宇早就消失在娛樂圈的蠅營狗苟裏了。
她只好提議:“要不然就找個律師,諮詢一下,這事兒也急不來。”
朵一開始想的簡單,覺得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現在被套了,也搞成這個樣子,幾天的功夫瘦了一大圈,心情看來是相當沉重了:
“據說上次聚會的那個大美女,就是你給她當過幾天兼職的那個老闆,他比較熟悉這個圈子,楊宏偉已經去問了。”
樓薇向朵那邊坐過去一點兒,猜不出到底是權恆的主意還是蔣思凱的,只好進一步探問:
“那她怎麼說?”
“約了明天談一下。”
“嗯,”樓薇點點頭,“肯定有辦法的。”
其實她心裏角色的跳躍也很快的,本來是獨立堅強,可是剛剛和權恆和好,確實是依賴起他來,無論是自己的事情,還是別人的事情。
這時候門鈴又響,知道是權恆上來了,樓薇特意往後縮了縮,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當然也就沒有平時那麼勤快,搶着去開門了。
喬嫣然先站起來,打開門一臉驚訝。
“你不是回尼德蘭來了嗎?”
再回頭看樓薇,怕她彆扭,卻見樓薇低着頭彷彿沒看見,還被朵兒抓住手,才鬆了一口氣。
“哦,沒走成。”
朵爸和朵媽看見權恆來,這幾年他和樓薇之間的事情,多少也聽朵提起過,同樣,他們也下意識的看了看樓薇的方向,但現在一門心思在女兒身上,看到能出個主意的,心裏多少也舒服些,就顧不上別人了。
“權恆來了,什麼時候從尼德蘭回來的?”
顯然朵已經告訴他們權恆已經走的事了。
“哦,梅叔,臨時有些事情沒有走成,正好今天事辦完了,我看看朵這裏,能幫上什麼忙。”
“哎……這不還是這樣呢。”
朵爸一籌莫展。
喬嫣然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他也沒客氣,喝了一口坐下來: